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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还能心存一念而不是像现在杀无止境,蓝嫣儿身为魔教妖女更是作恶多端,故而我先杀了这两人为江湖除害,若是日后江湖有说起,还请几位为我作证,我并非滥杀无辜。”

“……”只要不杀他们就行,几人拼命点着头示意赞同白楚莲的话。

白楚莲转身又对觉明道:“还请大师带着这些人下山去,我与霍大侠一起对付了空。”

“老衲留下来,一起陪两位。了行,你带着寺中其他人与几位施主先行下山。”觉明吩咐弟子先行离去,而他自己虽无胜算,但并不愿意走。

白楚莲看向不远处的黑衣僧人与白衣剑客,一黑一白,血色侵染,犹如昼夜交替之刻,却不知道是破晓黎明还是入夜黄昏。

“大师还是走吧,若是我与霍大哥不幸于此,还需少林负起重担。”白楚莲难得肃穆地说道。

事实上,她身上已经有了四份气运,若是了空真能杀了她,那么这世界恐很难有人再灭了了空,无论如何,她今日都要在此杀了了空。

觉明看向她敛起笑意与温柔的面庞,那张脸柔美得没有半分尖锐,似天地间最温柔的水,又似倾覆而出淹没一切的水。白楚莲的眼睛同样没有这人世间的暖意,但是与了空那双修罗眼不同的是,觉明竟在其中看到了菩萨般的悲天悯人,大仁不仁,大爱无爱,眼前的姑娘比起他们这些出家人更加心无杂念,仿若神佛。

“阿弥陀佛,白姑娘大仁大义!”觉明心有所悟,朝着白楚莲行了一礼,带着众人先行离去。

没了旁人的干扰,白楚莲提着剑便冲了上去,掺和到一黑一白的争斗之中。霍更臣与了空数个回合下来,已经受了内伤,他的面颊上多了几道血痕,嘴角亦流出了血,他在打斗中素来的从容也有了迫色与喘息,但是他并无半分退却,依旧是立在天地间的第一剑客。

了空的黑色僧衣也多出了数道口子,鲜红的血液叫他看着依旧像个活人,然而他面色不改,仿佛流出的血不是自己的血一般,又叫他不像个人,如同一个傀儡——练成了《婆稚修罗经》确实是成为了天道清洗这世间的傀儡。

霍更臣感觉到了姑娘靠近,浑身一僵,难得急切地喊道:“走!”

“我不走,霍大哥,我们一起。”白楚莲在他耳边说了一声,却是率先护在了他的前面,硬扛下了了空的一掌,当即被了空震得连连往后退。

她很弱,了空并不放在眼里。

白楚莲没有放弃,她紧接着便是第二招、第三招,并不能叫了空致命,却叫他生了不耐,他现在的对手只有霍更臣,像白楚莲这样的跳蚤不该出来捣乱。了空冰冷地看向她,打算一掌直接要了她的命。

霍更臣自然不会如他的愿,几次拦下了他的杀招,而白楚莲趁着空隙又给了空多添了几道伤痕。

了空不躲不闪,像浑然不知道疼痛不一般,直接以身体接下了霍更臣与白楚莲的剑,无视自己身上的血洞,重重给了白楚莲一掌,直接将她打在了地上。

这一掌的功力十足,白楚莲倒在地上,连着吐了好几口血,那一掌本该要了她性命的,可是了空感受到了冥冥之中似有一股力量护着她,他出掌的时候有了迟疑,掌力也减了半。

了空死气沉沉的脸上有了不解,还想再给白楚莲补上一招,剑客却是绝不会让他如愿以偿,剑客几近抛弃所有的竭力一剑攻向了空,将了空的注意力重新引回了自己身上。

二人又战了数十回合,皆是不要命的杀招,身上流的血越来越多,霍更臣的脸已经彻底没了血色,步伐中多了一丝常人不宜察觉的凌乱,但是却逃不过了空的眼睛,明明受了差不多的伤,了空却像是不知疼痛与疲倦一般,他抓住霍更臣的这丝破绽用了十二成的功力,要一招送他归去。

一柄突兀的剑插到了他与霍更臣之间,那剑中含着春意柔和与夏日暴烈,又带着绵绵的天地之意,让了空猛地一顿,竟叫霍更臣逃过了一劫。

他再看向白楚莲的时候,眼中有了毁天灭地的杀意,他不再将霍更臣视为敌手,白楚莲才是他行走在天地之间的最大障碍!

白楚莲吃力地接下了空的一招又一招,她有天道庇护,了空的招再狠厉都难以要了她的命,但是时间拖得长了,她的败迹明显,以她现在的实力确实不是了空的对手。

半跪在地上苦苦挣扎的霍更臣第一次生了无助,他的剑从不退缩——对上了空的时候,他虽知自己毫无胜算亦无后退之意,这是他天河剑的道义,为天下生为天下死,在他接下觉慧的血玉之时,便置生死于度外,可是这天下他唯一想要护住的人如今在他的面前危在旦夕,而他却无能为力——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般痛恨自己,也没有像这一刻想要不顾一切地保护一个人,他甚至萌生了逃意,若是逃跑可以让白楚莲活下去。

他艰难地站起身,再次站到白楚莲的前面,哪怕他的剑中破绽越来越多,哪怕他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他依旧持剑护在白楚莲身前,那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姑娘。

“霍大哥……”姑娘细微无力地轻喊着他,“我怕以后再无机会,只能在此问一句,你可喜欢我?”

霍更臣伤势沉重,耳里已生了轰鸣杂乱不堪,伤重与掌风交杂扰乱了他的判断,但是他依旧精准地听进了姑娘问他的话。

“喜欢。”霍更臣紧握着手中剑,微微颤抖着,“在下心悦白姑娘已久。”

他曾经想过,若是他能活下去,便告诉姑娘自己的心意。他想起了自己在师父墓前的坦诚,想起风雪中带出的缱绻,想起了姑娘如春的剑意,他忽然间便有了领悟,天和剑既是天地之剑,亦是人之剑,他的剑不仅仅是为了杀人更是为了护人,不是只有寒天雪地才能困住了空,天地阔远寒雪春风皆为意,以护为念天地之剑皆可杀。

霍更臣再持剑,那一剑比以往所有的剑更纯粹更冷冽,可了空已经看透了他的剑,全不在意凝力去接。猛然之间,他却怔住了,劈开风雪以后迸出的暖意叫他看到了幼年坐在觉慧膝上时的温暖。

彼时,觉慧是他眼中最厉害的存在,亦是他最大的骄傲,他听到自己稚嫩地问道:“师父、师父,您是不是天下第一!这天下是不是属您最厉害!”

圆脸的和尚一脸慈祥地摸着他光溜溜的脑袋,笑呵呵地应着:“是呀,将来了空一定能比师父更厉害,代替师父护住少林,护住这天下正道。”

觉慧说,出家人舍弃了七情六欲却非舍爱,天下大爱,普度众生,少林僧人身在武林既为出世亦要入世,只为在纷乱的江湖之中护住这天下正道。

了空低头看向没入自己胸口的冷剑,眼中缓缓滴落了一滴眼泪,江湖纷乱迷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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