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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从布袋中取出一只红底小碗,往里撒上糯米和鸡血。后掐诀往里扔了一星火,便见它燃烧起来。
他将红线往火焰上一放,顿时火焰汹汹。奇的是红线并未燃起,只是变成了一道长长的黑线,从他的小指往外延伸,一直延伸到山林深处。
“小指的红线代表姻缘,另一方还活着,那么红线就是红线;另一方死了,那么红线就变成黑线。如果双方都活着,情缘一断红线就断;如果双方都死了却还留情,红线会续他们的下一世。现在这条黑线啊,会带我去鬼女的埋骨地。”
“师兄你说慢点,我听不懂。”
“……你这脑子真是全装了功夫,半点不留给术法。”
知道多说无益,男子就闭嘴不言。他正要沿着黑线而去,却见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男子衣着奇特,上身是他见也没见过的短袖,下身是五分休闲裤和跑鞋。胥望东艰难地往外跑,可在快爬出来时,他的头顶忽然多了一只手,大力地将他摁进棺材里。
厉蕴丹落在棺材盖上打量男女,凭经验来看,他们不是造化者。
两人见到她也是惊奇,尤其是见她手握一把阳气十足的雷击桃木剑,顿觉是遇到了同行。他们对视一眼,立刻拱手作礼。厉蕴丹是被祝姑教出来的弟子,一见对方行的是正统礼节手势,当下便回了一礼。
男子道:“我叫张清无,这是付紫莹,我们是茅山第六十三代弟子。敢问师兄云斗几何?上下何字?”
云斗是问个修为,上下问的是字辈。说“无可奉告”未免太得罪人,厉蕴丹道:“我叫李云丹,修为应该与你二人相类,只是我擅长画符。至于‘上下’……我的师父是‘祝姑’,不知茅山可有这号人物?”
两人面面相觑:“倒是没有。”
厉蕴丹:“那我不知道我的字辈为何了。两位师兄可是在除鬼,若是不弃,可否用上我?”她逐渐把抢怪合理化,毕竟原住民宰怪没有奖励点,可造化者宰怪有,“师兄们留下来照看他就好,鬼女我会处理。”
张清无颔首:“好。”他正想试试这位的道行,要是她出手就是茅山的术法,那么就是自己人了。
可厉蕴丹并不用剑,只是从布袋里掏出符箓,掐诀飞射黑线指明的方向。待林深处传来轰鸣声,她又以镇魂符封底,再入林间将鬼女的尸骨从地底带出。最后,她轻吟超度经文,用一把紫火烧毁了尸骨。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除魔灭鬼做得像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叮!成功击杀“鬼女阴尸”1只,完成难度等级为“庚”,奖励200点。】
【恭喜您成为本次试炼场第一位“叩门人”,额外获得100点和一个“戊”级锦囊。】
厉蕴丹知道,试炼场即将开启。
张清无眼神一亮,马上给厉蕴丹贴上了自己人的标签。他看得分明,这正是他们茅山传下来的符箓和指诀,也不知是哪位粗心的前辈在外收了亲传弟子,居然没带回茅山授印!
“不知你可要与我二人同行?”张清无道,“既是同门,有些话我就明说了。师父此次命我们下山,是因为……”
厉蕴丹:“因为大灾将至?”
“你怎么知道?”
厉蕴丹:“我师父说的。”
茅山的套路她早就玩明白了,不是大灾大难的,弟子哪会下山啊。
第118章 旱魃大争(2)
非大灾临世,道门弟子一般不出山。如果同一时期有大量弟子现身救世,那这世道救不救得了另说,生灵涂炭是必经的过程。就是不知它会以何种形式降临、以何种因果显化,这才是最磨人的。
茅山弟子都懂这个道理,因此天垂异象、卜卦大凶之时他们会提前下山,或以几月、几年乃至十几年为计,去寻找因由,再遏制恶果。
然,逆天改命要承受非人的磨难。逆转世道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在这一期间,死去的弟子将不计其数,甚至全军覆没。只是对于茅山弟子而言,不论死生都是“修”的一种。谨遵师命,不负传承,他们不会后悔。
故而,一听厉蕴丹也是“受命而来”,张清无对她再无疑虑,还将她引为同道。
双方一寒暄便生出了同门的默契,不过在交谈中,张清无发现教导“李云丹”的师父特别不靠谱,这没把弟子带回山就算了,居然连师长的字辈也不告诉,摆明了“欺负”人啊。
“李云丹”可是个符修,画符一靠师承二靠自力,这师父不给兜着,她只能靠自力,委实是亏大了。
但这话张清无不敢明讲,唯恐人家师徒感情深一口闷,他一说就成了挑拨离间的小人,届时还要挨上几拳,啧。
“不知李师兄……”
“叫我李云丹就好。”厉蕴丹道,“张清无、付紫莹,我也叫你们名字或字辈,这样方便。”
“好。”张清无从善如流,“去掉姓氏吧,全名喊着喊着就成‘叫魂’了,万一被山精鬼怪听去做法,麻烦可不少。对了,我和紫莹要去‘驮枫’城看看,你之后有什么安排?要是无事,可以跟我们同行。”
符师难得,自然要拉拢。毕竟画符要耗不少精气神,他一天下来也就画个七八张,不像厉蕴丹一出手就是几张大符,说扔就扔毫不犹豫,可见实力很强,同行必是助力。
他倒是实诚,有话直说:“说实话,我看上了你的符。这入了夜鬼魅就是多,但能用符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厉蕴丹一笑,大方地从布袋里掏出一叠符给他俩,权当结个善缘:“你们先行,我过段时间会追上来。”说着,她看向胥望东,“救人救到底,我出来就是为了找他,还得把他送回去。”
张清无总算记起了胥望东,一眼看去不禁乐了:“这穿得真是奇怪,见也没见过,难不成是洋人的东西?”
洋人?
抓住关键词,胥望东用标准普通话回道:“对对对,就是洋人的玩意儿,我穿着玩玩,马上去换掉。”
付紫莹:“你的口音真奇怪,有些话我听不懂……”
并不是每个人都强化了“玄悟通明法”,胥望东能从古人嘴里听懂“洋人”的意思已经够机灵了。要是再交流下去,保不齐会暴露些什么。
厉蕴丹打了个圆场:“时候不早,就此别过,这人我带回去交差了。”她单手抓住胥望东的后颈肉,像提猫似的提起来,“告辞。”
俩人道:“请多保重。”
话落,厉蕴丹施展轻功离开,很快失了影踪。林间除却胥望东“卧槽疼疼疼”的痛呼,就再没有别的声音。
“师兄,她的梯云纵练得很好。”
“不像梯云纵,但依然有‘鹤影’。看来教她的师长一定是‘正’字辈往上的人才了,就是不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