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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比任何一道联系都要紧密强韧,仿佛这因果正是为她而生。
“厉蕴丹。”他再唤了一声,“守住神识……”
“祂让我召唤祂!”厉蕴丹双目泛出金色,“所以祂是什么?”
因果之力拉扯着她,大抵是对方与她的距离已经很接近了,她一时半会儿脱离不出这种“被锁定”的状态,只能稳住心神,尽量不被牵着鼻子走。
是敌是友都分不清,何必召……
【请呼唤我的名字。】
【请与我融为一体。】
有一双庞大的、肉眼不可见的金色大手将她拢在掌心,她能感知到对方的迫切和关怀。电光石火间,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
“天龙。”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她看见脚底所站之处张开一个虫洞。一双铠甲覆体、金白相间的大手探出,托起她越飞越高……
回首,她对上了一个庞大的脑袋。它戴着金白相间的机甲,金色的眼睛正安静地注视着她。没有鼻孔,无需呼吸;没有嘴巴,无需进食。有的只是百米高度的身躯,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铠甲,它分明是人形的模样,却莫名给她一种披着人皮的野兽感。
“你是谁?”
【009号生物机甲·天龙。】
【我为你而来。】
什么意思?
突兀地,金白色化作无数经络缠住她的身躯,将她“吞”入它的心脏处。当她作为内核填满它的心脏,厉蕴丹惊讶地发现她仿佛成了这机甲,能掌握它的变化。
接着,金白机甲左手一招,磅礴的能量汇聚成一把刀。厉蕴丹下意识往天上劈去,机甲也做出了劈斩的动作。
只一瞬,能量充盈百倍的刀光掠过天空,一息斩碎无数飞天蜈蚣。她再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就见光芒在掌心凝聚,一击崩溃了偷袭的蜈蚣。
这感觉……好像它在教她战斗?
不对,它在驱动她的本能?
“你就是生物机甲,来自太赫达?”她的念头没有被接受,也没有被回应,且因她的分心,她能感到机甲沉重了不少,手中的光刀一下子溃散。
【请与我融为一体。】
厉蕴丹抿唇,她从来心防极重,谈什么“融为一体”。再者,这些缠上她的经络一直想往她的皮肤里钻,如果融为一体是要敞开血管经脉,她着实有些抗拒。
“砰!”
一梭炮火在机甲脸上炸开,炸得它的头往左边一撇。与此同时,厉蕴丹感到右脸像是被人砸了一拳,她的怒火转瞬与机甲同步,那经络钻入她的身体,与她的血液一起沸腾。
找死!
机甲爆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瞬间吞噬了所有敌方。
第177章 吾生之甲(10)
生物机甲是一种远超厉蕴丹认知的东西。
或者说,它与她近来从网络电影、杂志报纸、科学论文中所接触到的机甲完全不同,才在打破固有印象的前提下,令她生出“无法想象”之感。
其实,“机甲”一词刚出现时,厉蕴丹就去恶补了该方面的知识。
在人类传统的认知中,机甲往往脱离不开机器人和人工智能的原形。
无论怎么对它进行创新,都摆脱不了金属构造、充电充能、配备驾驶室等基础设置,仿佛机甲就是人类穿在身上的防御外壳,是放大数倍的机器人,多用于战斗或在极端环境下作业,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他们是这么想的,厉蕴丹也是这么想的。
甚至,她对“机甲”二字的认识比现代人还落后。即使在太乙天墟的商城见过数次名为“机甲”的字眼,她都以为它与战甲相类,是主用于辅助和防御的道具。作为一个擅长战斗的刀修,她自然是一次次忽略了过去,并未细看。
结果,她发现机甲是活的。
是一种庞大的、穿着金属外壳的活物,它通言语、有智慧、具力量,以三维生命无法理解的方式存活、运行、选择“主人”。更准确点,与其说是择主,不如说是选择合作者——有关身心灵三个方面契合的合作者。
至于机甲所说的“融为一体”,更像是灵魂与灵魂的碰撞共生。
她看着它打开“心房”,将她纳入一团光中。待光影散去,厉蕴丹已沉浸在金色的“血水”里,周遭没有一个部分属于金属,竟全是蠕动的血肉。它探出金白色的光,缠绕成经络,先沾上她的皮肤,再轻松突破化神期修士的防御,一举进入她的血管。
到此,血与血相融,力与力无分,她像是成了它的心脏,与它通感愤怒的情绪,共享战斗的经验,共用强大的力量。
光芒骤生,飞在天空的蜈蚣灰飞烟灭。厉蕴丹感到浑身的力量一下子被抽空,又在瞬间被金色的血液补完。
生物机甲就像一个屹立在天地之间的能量转换器,又像是融入人体的潜能发掘器,若是没有与它融合战斗,厉蕴丹不会知道真气还有这种“瞬间爆发,摧毁所有”的用法。
只是,这机甲好归好,可她能明显感到与机甲相接的那一部分肢体传来被灼烧的痛感。而随着她与机甲渐趋一体,有更多的经络爬上她的躯体,钻入她身周。
所以,这就是融合的代价吗?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人来驾驭,是不是会化在里面?
厉蕴丹转过头,机甲也跟着转过头,透过机甲的眼往外看去,她“看见”外头已经没有了飞天蜈蚣的影子,就连高空裂开的缝隙也在逐渐合拢,直至消失不见。
已经没事了……
厉蕴丹:“我要出去。”
抗拒的念头一起,那钻入她皮肤、缠上肌骨的经络便化作千万道光束抽离、退去。它们也好,金色的血液也罢,竟似潮水般归于四面的血肉之间。
金白色的光再度亮起,机甲的心房骤开,将她送出了内核。
厉蕴丹悬浮于高空,与这金白色的机甲相对。就见百米多高的机甲并未消失,而是一点点往上升,直升到平流层为止,便静止不动了。
与它相反,厉蕴丹即刻往下降,落在谢此恒身边。她不置一词,只是褪去没破损的羽绒服,卷起毛衣的袖子,露出两条疑似被烫伤的胳膊。
只见双臂与机甲相连的部分一片紫红,触之生疼。
厉蕴丹:“你怎么看?”
谢此恒的视线凝固了片刻,道:“是那东西吗?”他仰头望向天际。
“是。”厉蕴丹道,“它叫‘天龙’。”
谢此恒颔首:“是龙,也不是龙。”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他低下头看她的胳膊,“会害你也会帮你,是业力也是助力,端看你怎么应变了。”
厉蕴丹秒懂:“你的意思是,不是它吃了我,就是我吃了它,对吗?”
谢此恒没说话,相当于默认。末了,他像是修了闭口禅,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