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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反应,心中是熨帖的,也不搅了她的安眠,悄声往浴室去了。

宁晏继续睡着没动,直到浴室响动停歇,确认那道脚步声沉稳往外去了,她方才姗姗起了床,如霜第一个掀帘钻了进来,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俗话说圆房是新婚最后一道仪式,总算是圆满了。

如月就腼腆多了,还不大好意思,昨夜荣嬷嬷特意将她支开,就是怕她面儿薄。

如霜吩咐如月收拾床榻,自个儿伺候宁晏泡澡,扶着她跨入浴桶时,仔细瞧了瞧她身上,倒也没有明显的印子,如霜担心燕翎欺负宁晏,如今瞧着还好。

替她擦背时,便低声道,“世子爷晓得疼惜您。”

宁晏大抵猜出她的意思,白皙的面颊透出一抹粉色来,“你想岔了....”

燕翎不是因为疼惜她,是因为不习惯亲吻。

她也不习惯。

宁晏细辨也没觉察出哪儿痛,就是浑身不舒服,骨头跟要散架似的,还有就是腿侧保持一个姿势过长,又酸又胀。

待换洗出来,瞧见荣嬷嬷眼底有如释重负的泪,恍觉昨夜受累一晚也值了。

原以为就要离开国公府,是以告病三日,如今峰回路转,宁晏自然得重新拾起这长媳的重担,规规矩矩去容山堂给长辈请安。

今日国公爷也在,想必也是刻意等着她,将其他人都给打发走了,他与徐氏坐在主位,一同看着她。

宁晏径直跪下行了大礼,

“父亲,母亲,媳妇在行宫言行无状,给燕家丢了脸,还请父亲和母亲责罚。”

徐氏先前只是耳闻宁晏与燕翎起了龃龉,直到昨夜从国公府嘴里方听到了真实情况,此事可大可小,端看丈夫如何处置。

燕国公这个时候就表现出粗犷男人的大度与爽快,扬手一挥,

“多大点事,起来吧。”

事实上,昨日军营那桩事处置妥帖后,皇帝便将他招入皇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言下之意对宁晏不满。

燕国公这个人极护短。

皇帝护着燕翎,他就偏袒自己儿媳,

“陛下,哪个女人家的背地里没点聒噪的话,更何况宁家丫头那也只是开开玩笑,过过嘴瘾罢了,您要斥责,不该首先斥责您的女儿么?再说了,您大可去后宫转转,臣就不信那么多妃子个个如表现出来那般爱慕您。”

皇帝被燕国公堵得无话可说。

皇帝当着燕翎的面,点醒外甥要反省自己,到了燕国公这,就按捺不住脾气了,总觉得自己外甥是最出众的儿郎,只有他挑拣别人的份,轮不到别人来埋汰他。

燕国公的想法也很简单,进了门就是自家人,自家人轮不到外人置喙。

更何况,他并不觉得宁晏犯了多大的错,喝口酒玩闹玩闹而已,她又没去外头嚷嚷,偷听的是皇帝与燕翎,只能说,燕翎与皇帝,活该。

至于宁晏不喜欢燕翎这事....

长公主当年嫁给他时,也不喜欢他,还不是慢慢磨合的。

哪怕身边坐着的这位徐氏,心里对他有几分真情实意的爱慕?

婚姻里,哪有那么多纯粹的情感,等人过了大半辈子,才知道,陪伴是真。

不过,宁晏会骑射喝酒这一出,着实令燕国公意外。

“你什么时候学得骑射?”他笑吟吟问她。

宁晏没想到公爹如此大度,心中万分愧疚,起身施礼道,“儿媳在外祖家学的,那时年轻,上过山下过海,也是个顽皮的。”

也不知为何,在这位公爹面前,宁晏觉得自己无需去遮掩什么,又或者是他言语间那笃定的信任,令宁晏有一丝撼动。

燕国公爽朗一笑,“很好,这一点像极了你母亲。”

这里的“母亲”,可不是徐氏,而是已故的长公主。

燕国公夫妇选择不追究她,自然最好,她也不好意思杵在这里,借口去厨房忙碌。

刚从容山堂出来,却在左侧抄手游廊撞上一人。

三少爷燕璟站在五步开外,笑容熠熠朝她长揖一礼,“嫂嫂,您病好了吗?您这三日未理厨房,可是愁坏我们了,我们被嫂嫂养刁了胃口,如今自家厨子的菜是吃不下去了....”

燕璟比二少爷燕瓒又不同,甚有眼力劲,只字不提行宫的事。

宁晏笑着还礼,“是我失礼,还请三弟海涵,我这就去厨房理事,保管让三弟吃到美味可口的菜。”

燕璟侧身让开路,笑容不变,“嫂子,旁的还在其次,就是上回做的那道清蒸鳜鱼,能否再做一道....”话落,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勺道,“我媳妇儿喜欢吃。”

宁晏看着他失笑,“弟妹好福气,我这就去安排。”

眼见宁晏越过他而去,燕璟想起一事,回眸道,“嫂嫂等等...”

宁晏驻足回眸,“三弟还有何事?”

燕璟又重新迈了过来,拱手道,“嫂嫂,我怎么觉得这厨子的口味与明宴楼极像,据我所知,明宴楼从不外卖。”说完,打量宁晏的神情。

宁晏明白了,要吃的是假,试探是真。

她不动声色笑道,“三弟好本事,竟是被你尝出来了,我请来的这两名厨子,以前着实在明宴楼当过差,后来因个中缘故离开了明宴楼,被我偶然撞见,便留了下来。”

燕璟眼底闪过一丝失落,笑意深深,

“原来如此,不耽搁嫂嫂了。”他再次施礼。

目送宁晏远去后,他一路往自己院落走,那一日尝到熟悉的菜肴,他差点以为明宴楼是宁晏所开,毕竟除了明宴楼的东家,谁有本事把厨子带到家里来,今日故意一问,得知是这个结果,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三少夫人王氏在长廊尽头静静等着他,淡声问他,

“你找她什么事?”

燕璟看着妻子,桃花眼潋滟万分,“我就是想替你要一道清蒸鳜鱼罢了。”

王氏淡漠地看了一眼宁晏离去的方向,什么都没说,转身回了三房。

宁晏三日没料理厨房,厨房那几位婆子大有死灰复燃之势,偏生家里的主子都惦记着新来厨娘的手艺,她们是想折腾也折腾不出花来,宁晏往后规定,每日采买必须控制在十两银子内,日日核对菜式与回押,倘若有不合之处,问管事的罪。她也并未操之过急,毕竟厨房连着银库与采买处,一牵发而动全身。

她先在十两银子的日例里,慢慢添些好菜,或增加分量,缩减管事揩油水的空间,慢慢杀了这股贪墨的歪风。

宁晏安排完诸事回了明熙堂歇息。

她一走,厨房原先的几位老人便悄悄议论开了,

“听闻世子夫人在行宫时,与淳安公主喝酒,说了些糊涂话,被陛下与世子爷逮了个正着,这三日嫁妆都收拾了,是打算要回宁家的。”

“真有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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