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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囊相授,有一回军中比试,大哥哥大展身手,被当时戚大少爷戚无忌瞧见了,戚无忌上台挑战,大哥一时失手,伤了戚无忌一条腿,自责不已,自那后,大哥哥与戚无忌情同手足,维护他胜过维护自己,戚家于他而言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侯夫人做寿,你身为妻子却不去,你说大哥哥会怎么想?”

宁晏脸色凝重起来。

她断没料到燕翎与戚家是这样的渊源。

难怪那一日燕翎与戚无双语气熟稔。

她果断道,“我去。”

秦氏在这时抱着账册要走,“大嫂,念着世子与戚家关系匪浅,这贺礼一事还请大嫂与世子商议,也省的我备的不好怠慢了戚家。”

言下之意这贺礼公中不出了。

宁晏心中还在为戚家之事担忧,没功夫跟秦氏计较,“我知道了。”

宁晏便问徐氏寿礼该如何筹备,徐氏苦笑道,“翎哥儿看重戚家,每回节礼都不轻,只是这戚侯夫人办寿还是头一遭,怕是得紧着侯夫人的喜好送....”话落,问起了燕玥,“你与双双交好,可知她母亲平日喜欢什么,给你大嫂出出主意?”

燕玥漫不经心笑道,“喜好吗,好像也没什么特殊之处,不过送礼这等事,二嫂在行,大嫂嫂不若去寻二嫂嫂讨经验吧?”

宁晏回了明熙堂,派荣嬷嬷去寻秦氏,意将燕家历年人情往来的登记簿册要来。

荣嬷嬷回来时,脸色极是难看,

“姑娘,那二少夫人借口打理家务,不肯给整本账册,只说待会单独将戚家与燕家往来礼单抄一份过来。”

宁晏正在看书,头也未抬,脸上更是无波无澜,

“她是怕我查她的账,不急,等过段时日,我再做打算。”

一刻钟后,秦氏便遣人将礼单送了来,宁晏瞧完心中便有数了,下午去前院寻到陈管家,陈管家当即开了库房,

“每年世子爷给戚家送礼都要在库房挑选好物,今年有夫人操劳,世子爷更加省心了。”

宁晏站在库房门口没动。

这是燕翎的私库,没得他准许她不敢擅自进去。

便笑着道,“我就不进去了,您将库房账目给我,我来挑选几样便是。”

陈管家只当宁晏省事,也没坚持,便将私库的账册交给宁晏。

厚厚的两大册账簿送到她手里,宁晏坐在库房紫檀木案后,仔细翻阅。

陈管家的账册记得十分详尽,高低贵贱皆有差次,她便挑好的那一摞查阅,大约半个时辰,便定下几件寿礼。

一顶银镀金的镶嵌宝石香炉,整个香炉大约镶嵌了数百颗绿松及红蓝宝石。炉盖与底座用的是纯金掐丝工艺,美轮美奂,以宁晏的眼力,此物少说也得值个两千两银子。

一座景泰蓝金累丝长方梅花盆景,上有一株色泽艳丽的珊瑚树,一株用银镀金打造的嵌宝石珠花,光是这珊瑚便是罕见之物,其余宝石更是数不胜数,少说也得三千两银子。

其余两物,有八仙贺寿的象牙雕八宝盒,还有一用青金石雕刻的百宝葫芦吉座,上头用朱贝刻了一大大的寿字,十分应景。

四件宝物,价值从一千至三千不等,应是能满足燕翎的要求。

等夜里燕翎回府,她便将人请到东次间,将自己备选的礼单方案递给他,

“世子爷,您瞧瞧,这几样是我觉得合适的寿礼,送哪一份,您拿主意。”

宁晏将贺礼名称,用料,价值,寓意都罗列地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燕翎对妻子的细致与体贴很是满意,扫了一眼礼单,指腹摩挲着下颌暗自思量,戚无忌因腿伤之故,至今不曾娶妻,也无法入仕,这些年无论他帮什么戚无忌皆是一口回绝,燕翎想不到什么法子弥补,这回戚夫人贺寿,能表示一些是一些。

他决定道,“这四件全部送过去。”

宁晏袖下的手明显一顿。

这四件加起来有大几千两银子。

她与燕翎大婚也不过花了一万两。

人情往来是细水长流,一回做寿便是如此,往后还了得?

只是,燕翎不觉有跟宁晏解释的必要,宁晏也没打算问,燕翎从不过问她的嫁妆银子,她也没有资格置喙他的私账,在账目这一块,二人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

第24章

燕翎今日回来的时辰不早不晚,宁晏不确定他是否用膳,便问道,

“世子用晚膳了吗?”

也不知是疲惫了还是旁的缘故,她嗓音有些轻弱,仿佛提不起劲。

燕翎看了她一眼,“还不曾...”

宁晏便起身走到帘子口吩咐如霜传膳,

燕翎还坐在桌案后,眼神在宁晏纤细的背影落了落,脑中电石火光闪过,骤然想起前夜宁晏邀他用膳,后来戚无忌腿伤发作,他赶着去戚府就忘了这茬,心中顿时愧意蔓延,轻声道,

“夫人,昨晚我忘了回来陪你用膳,抱歉...”

宁晏本来也没太当回事,如今得他一句亲口道歉,事情就彻底过去了。夫妻之间日日相处,总有各式各样的矛盾,如桩桩记在心里,还怎么过日子,又或者,在宁晏心里,她把燕翎当上峰对待,只要燕翎这个做丈夫的不为难她,她可以在自己的世界里过得很开心,夫妻能琴瑟和鸣最好,不能,她也不会强求。

“无碍的,您是大忙人,总有出乎意料的事,我没有放在心上。”她倚在门槛靠着,眉目低垂,屋子里烧了地龙,她穿得并不厚实,一件家常的杏色褙子修长秀逸,想是旧衣裳,腰身处裁的比较紧,盈盈一握,将那饱满姣好给展露无疑,手里捏着一方手帕,娴静得如同一幅美人画。

燕翎深深望着她,眼神一时有些挪不开,宁晏着实是个很贤惠的妻子,常听同僚埋怨妻子胡搅蛮缠,这些毛病,宁晏没有,跟她相处,舒适而愉悦,让人生出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或是有所意动,起身来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对不起,以后你的话,我都会放在心上。”他并非不守承诺之人,只是对于叱咤朝堂的男人来说,妻子的一顿饭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他转背就给忘了。

可瞧着眼前此时此刻的她,恍惚觉察出,每个人的天地不一样,宁晏的天地就在眼前这方寸宅院中,他不回来,她或许就眼巴巴地守望着,

“你昨日身子不舒服,等了很久吗?”他嗓音有几分低哑,

宁晏压根不知燕翎心思千回百转,长长的眼睫一扇,如实道,“没呢,我本等着您回来再下锅,结果您迟迟不回,恰恰公主来了,我便做给她吃了....”

语毕,神态里明显鲜活几分。

燕翎心中涌上一股烦闷,但他没资格说什么,是他失约在先。

只是一想起淳安公主,燕翎心中有一股浓烈的抵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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