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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他心胸豁达,从不介意这些小节。

“论英武,你们或许在伯仲之间,可比容貌,你更胜一筹。”

华阳垂着眼,一副公允点评的语气。

秦纪是那种正气凛然的周正俊朗,陈敬宗则是容易叫女子芳心大乱的俊美。

其实陈家三兄弟都是如此,只是陈伯宗过于端肃、陈敬宗过于桀骜,唯独陈孝宗温润爱笑,真正合了“玉面狐狸”四字。

陈敬宗用指腹按按她唇角:“只胜一筹?”

华阳瞪他,这人就不能夸,夸了他就敢得寸进尺。

她的唇还湿漉漉的泛着水色,看得陈敬宗起了别的心思,亲亲她耳尖,问:“可带了莲花碗?”

华阳语气变冷:“没带。”

陈敬宗亲着她这边的侧颈,右手捻动她另一边的耳垂,似蛊惑又似讨好:“下去后,叫丫鬟泡一个?”

华阳没吭声。

陈敬宗就知道,她其实是预备了的,或许她不惦记,但她知道他会想,所以也愿意成全他。

这就是她对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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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城陡峭,陈敬宗扶着华阳一步一步地走了下来,到了底下,发现朝云站在一座软轿旁。

“皇上叫人预备的。”朝云一边从驸马手里接过长公主的胳膊,一边笑着解释道。

华阳心头一暖,弟弟身边那么多大臣,仍然能记得照顾她这个姐姐。

陈敬宗将她护送回长公主的营帐,这就去元祐帝那边赴宴了。

这一次,秦纪、秦律兄弟俩就坐在他对面的一桌。

陈敬宗瞪了秦纪好几眼。

秦纪不明所以,距离两人打成平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之前见面驸马爷也算和气,今日怎么突然看他如仇人一般?

元祐帝看在眼里,只觉得好笑,别看驸马在姐姐面前忠厚老实,拈起酸来却正如他的火爆脾气。

秦元塘瞅瞅驸马再瞅瞅自家儿子,则是有些纳闷,论英俊,驸马远胜自家儿子,根本没必要介意啊。

散席后,秦元塘抽空将城墙上长公主的话告诉了长子,并嘱咐长子最近注意些,尽量远离长公主,以免节外生枝。

秦纪:……

秦律开兄长的玩笑:“长公主总不至于惦记大哥吧?”

秦元塘:“长公主自然不会,可她多看一眼你大哥,驸马那边就要多记恨一分,驸马不高兴了,陈阁老能高兴?”

别看陈家父子表面上水火不容,可秦元塘自己就是个父亲,知道父亲都疼自家孩子。

秦纪叹气:“早知如此,当日就该让二弟陪驸马切磋,直接让驸马打败二弟,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秦律:“什么意思?我的枪法又不输你,我与驸马打,最差也是平手!”

秦元塘:“要打出去打,我先休息会儿。”

他太累了,皇帝首辅都得讨好,还得防着哪个烂嘴的提什么“秦家军”,这半日费的心思,比练兵半年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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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在营帐中补觉,一觉睡到了黄昏,醒来时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

弟弟请她过去同用晚膳,华阳借口吹风受凉婉拒了。

小太监将长公主的话带回去,元祐帝一听,就叫人将晚饭摆到姐姐那边,他再带着陈敬宗来探望姐姐。

戚瑾原本也在,这时自然不好同行,率先离去。

皇上、驸马过来时,华阳正靠坐在床头,朝云、朝月一左一右地帮她揉着腿。

没有外人,华阳亦衣衫齐整,就没让丫鬟们停,只不满地数落陈敬宗:“都怪你,非要看什么日出。”

陈敬宗欲言又止。

元祐帝替驸马说话:“姐姐忘了,明明是你坚持要自己爬上去……”

话才说到一半,见姐姐挑眉,元祐帝临时改口,同样责怪起驸马来:“总而言之,都怪你没照顾好姐姐。”

陈敬宗:……

朝云、朝月笑出声来,缓和了气氛。

曹礼带着人,将晚膳送了过来。

华阳总不能在床上吃,丫鬟们要扶她,陈敬宗见她那副残了腿的艰难样,不顾元祐帝在旁看着,走过去,不容分说地抱起长公主,再把人放到她的席位上。

元祐帝还以为姐姐会害羞,结果姐姐反而一副理该如此的模样,可见驸马平时在姐姐面前也都是如此当牛做马。

用饭时,陈敬宗只默默地夹菜吃饭。

华阳与弟弟聊天:“今日演习,弟弟有何感受?”

元祐帝感慨道:“若我朝卫所将士皆如秦家军这般英勇,整个草原都能唾手可得。”

华阳皱眉道:“表哥失言,怎么弟弟也说什么秦家军?”

元祐帝笑道:“称号而已,我朝大将颇多,论个人军功,胜过秦元塘的也大有人在,可他们手下的军队却不如秦元塘的麾下骁勇,连敌兵都闻‘秦家军’而丧胆,说明他秦元塘练兵确实厉害。兵强则国强,我只恨不能再多出几支秦家军、李家军、凌家军。”

在城墙上,戚瑾提到“秦家军”,元祐帝确实有些不快,可看完整场演习,再看看长城内外,元祐帝便也不太在意了。秦元塘当得起千古一将的英名,别说陈廷鉴愿意照应他,只要秦元塘始终保持一颗对朝廷的忠心,元祐帝也愿意重用秦元塘。

华阳眼中的弟弟,脸庞仍然青涩,目光却充满了豪情。

华阳相信,此时弟弟是真的欣赏秦元塘,可皇帝身边的人太多了,皇帝的情绪也随时会发生变化,如果有人在弟弟不高兴的时候告秦元塘一状,弟弟冲动之下要处置秦元塘,只要开了口,便立即会成为口谕、圣旨,再难有转圜的余地。

伴君如伴虎,便是如此。

她没有提秦元塘什么,只带着几分揶揄看向闷头吃饭的驸马,笑道:“或许还会有支陈家军呢。”

元祐帝顺着姐姐的视线看去,就见驸马突然端着碗不动,年轻英俊的脸竟缓缓地涨红起来。

他猜到有故事,问姐姐:“这是何意?”

华阳就当笑话似的讲了陈敬宗在城墙上的那番豪言壮语:“驸马说,等他变成老头时,或许已经帮咱们把塞外的地盘都打回来了。”

以陈敬宗的年龄与战绩,说这话确实颇为猖狂。

元祐帝却同样是年轻猖狂的年纪,姐姐看不起驸马的志向,元祐帝却很是欣赏,难得严肃地批评起姐姐来:“驸马身手不输秦纪,将来必会成为一员大将,为将者若连收复塞外的雄心壮志都没有,那般的软骨头,还做什么将军?就凭姐夫敢说出这话,朕就敢用他,倒是姐姐,莫要一味地看轻驸马才是。”

华阳震惊地看着弟弟,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露出愠怒与委屈来。

天下的兄弟姐妹,做哥哥的很少向弟弟妹妹示弱,可做姐姐的,朝个头已经超过她的弟弟撒娇也是常事。

华阳此时的委屈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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