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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冷知热的枕边人,有时候不用说话,抱一抱心情都会好。”

华阳:“快了,明年八月礼部便会在全国采选秀女,秀女进京教养一段时间,次年春天弟弟十八,正好大婚亲政。”

老祖宗早把本朝皇帝选妃的制度定了下来,内阁、礼部按部就班就是,母后能做的,就是在最终入选的五十位秀女中选出端庄贤淑的三个,再由弟弟自己从中选一人为后,其余的便是妃嫔了。

可惜上辈子华阳在元祐三年的腊月重生了,没能看到弟弟选秀。

不过按照她当时的心情与脾气,她大概也不会太关心,一个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臭弟弟,她管他娶什么样的媳妇!

“等他成婚,你可还会去宫里久住?”陈敬宗问。

华阳瞪他。

明知故问,民间百姓家,有几个媳妇喜欢大姑子小姑子经常回家指指点点的?

皇家规矩本来就多,华阳虽然不怕未来的皇后弟妹,但也不想无故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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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端午宫宴,华阳与陈敬宗早早进了宫。

这下子,华阳也看到弟弟嘴角那个还没有来得及消掉的火泡。

元祐帝注意到姐姐的视线,神色微微有些尴尬,怕姐姐笑他。

华阳没笑,她有点心疼。

上辈子她大多数时间都无忧无虑的,重生后才装了一肚子的心事,既要帮公爹除掉七大罪的祸根,也要想办法破解父皇、陈敬宗甚至公爹的死劫。

可她有几年的时间慢慢计划准备,弟弟却是每日都要面对一堆大大小小的朝事。

父母对子女的爱护不会因为子女长大成人便淡了,华阳对弟弟的情分也是一样,哪怕弟弟早比她高了,弟弟始终都是弟弟,是那个她曾经抱在怀里逗弄过的奶娃娃,是那个会在她装哭时跟着掉眼泪的三岁孩童,也是那个会在她出嫁时,一本正经要求陈敬宗对她好的小太子。

元祐帝从小就懂得察言观色,察父皇母后的言,观众大臣、宫人的色,因为他的一举一动,也都在这些人的监督之下。

所以,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姐姐眼中的疼惜。

元祐帝:……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火泡吗,姐姐也不至于那么心疼吧,仿佛他得了什么大病似的。

少年皇帝既觉得姐姐大惊小怪,心里又莫名暖呼呼的。

见面没多久,华阳就与戚太后、安乐大长公主、南康长公主等女眷说话去了。

元祐帝带着陈敬宗往外走,出门时,陈敬宗没留意门槛,差点绊了一跤。

元祐帝奇怪地看过来:“驸马有心事?”

宫里处处规矩森严,这种被门槛绊到的错误,就算刚进宫的小太监宫女都不会犯。

陈敬宗看看元祐帝,低声道:“臣在想方才长公主看皇上的眼神。”

元祐帝微微脸热。

陈敬宗忽然叹口气,幽幽道:“倘若长公主肯那么看臣一次,臣就是哪日倒在战场上,这辈子也值了。”

元祐帝先是了然,跟着不悦道:“好好的端午佳节,你说什么丧气话。”

陈敬宗连忙告罪。

元祐帝再鼓励他道:“你不用气馁,只要你真心对姐姐好,迟早姐姐也会把你放在心上。”

陈敬宗一副受教的表情。

等所有人都到齐后,宫宴开始了。

华阳与陈敬宗同席,席位离戚太后、元祐帝很近,他们对面,便是陈廷鉴这个首辅大人。

陈敬宗靠近华阳:“看,老头子辛苦几十年才坐到这个位子,我才二十七就坐到了。”

华阳:……

陈廷鉴无意间看过来,恰好看到老四不知乱说什么,挨了长公主的眼刀。

陈廷鉴收回视线,眼不见心不烦。

元祐帝也注意到了,突然有点同情驸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被姐姐那般疼惜吧。

宴席开始不久,教坊司那边的歌姬伶人陆续上台献艺,有一群壮士模拟龙舟塞挥汗如雨的阳刚鼓舞,亦有歌姬彩裙飘飘仿佛仙女下凡的曼妙舞姿。

壮士们献舞时,陈敬宗偷偷捏华阳的手腕,不许她盯着那些露着肩膀手臂的男人看。

华阳用指甲掐了他一下。

轮到歌姬们献舞,华阳瞥向一旁的陈敬宗,就见他眼观鼻鼻观心,亦或是打量对面与吕阁老低声交谈的公爹。

华阳:……

她再看向坐在主位的弟弟。

说起来,母后对教坊司的歌舞规定很严,不许出现那种容易蛊惑弟弟的靡靡之音,献舞的歌姬也都衣裙整齐,若弟弟是个好色的,对眼前的这些歌姬怕是生不出多少兴致。

元祐帝本来在欣赏歌姬们的舞姿,发现陈廷鉴、吕阁老歪着身子在谈论什么,元祐帝忍不住就猜疑,地方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乱子。

吕阁老忽然面露笑容,陈廷鉴也摸着胡子笑了笑。

元祐帝:……

什么事那么好笑,也说给他听听啊!

第176章

元祐帝接连喝了三日清热去火的汤水, 终于让嘴角的火泡消掉了。

可各地抱怨新政的折子依然不断。

上午元祐帝有三刻钟的休息时间,心情烦躁时,元祐帝就带着几个小太监, 去御花园打麻雀。

这习惯还是前年秋天跟陈敬宗玩了一次射麻雀之后养成的,戚太后担心他的箭不小心伤到宫人, 叫改成了弹弓。

跑上跑下的活动一番筋骨,心情也好多了,元祐帝再回去上课。

转眼华阳已经在宫里住了十日,天气也越来越热了。

这日晌午,元祐帝再次丢下母后, 跑去栖凤殿陪姐姐一起用饭。

华阳:“这么远, 你也不嫌折腾。”

从乾清宫到栖凤殿, 要走一刻多钟, 更不消说现在的晌午日光有多晒。

元祐帝接过朝云递来的巾子擦了手脸,坐到姐姐对面, 端起碗连喝几口酸酸甜甜的酸梅汤, 只觉得全身爽快。

“你不懂, 我宁可挨晒,也不想陪母后用膳。”元祐帝扫眼朝云、朝月, 略微压低声音对姐姐道。

两个丫鬟一听, 识趣地退了出去。

华阳瞪弟弟:“母后若听见你这话,该伤心了。”

元祐帝:“你太小瞧母后了,父皇去世都没见她多伤心。”

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怨气。

华阳也不可能事事都顺着弟弟:“母后对你的关心肯定甚过我, 你敢这么嫌弃我, 我都要哭一场, 更何况母后。你也不用拿父皇类比, 对一个女子而言, 子女肯定要重于丈夫,好比你跟父皇如果一起掉进河里,母后肯定会先救你。”

元祐帝被姐姐的比方逗笑了,顿了顿,叹口气:“道理我都懂,可我一看到母后就没有胃口,不信你去问问驸马,让他天天陪陈阁老吃饭,他高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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