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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将军请您过去一趟。”

被捷足先登的小太监一愣,驻足。

宴桌周围之众探究的目光望过来。

程家大夫人的目光几经变换,程望舒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之感。

寒酥起身,在宴桌间众人打量的目光下,随长舟往丹霄殿去。

丹霄殿正是皇家人午休之地,封岌这个外人也被安置在那里午憩。

几位皇子于丹霄殿院中详谈,远远看见寒酥穿过抄手游廊,走进封岌的房间。

五皇子一愣,继而皱眉。

寒酥迈进房中,长舟在她身后关了房门,守在门外。

屋内温暖如春,封岌褪下外衣,宽松玄色中衣裹着他宽阔的胸膛。他立在窗下高足桌旁,正掀开博山炉的盖子,拿着镊子弄断里面的香料。

屋内太香,他不喜。

他未抬头,随口问:“怎么招惹了五皇子?”

寒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只是心里有猜测而已,猜测之事怎敢轻易宣之于口。

香料已熄,封岌将盖子置回,这才抬眼望向立在门口的寒酥。他问:“寒酥,需要我帮忙吗?”

寒酥望过来的目光似有略湿的雾气,可她不说话,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封岌循序渐诱:“只要你一句话。只要我一句话。”

寒酥清明的眸中浮现几不可见的犹豫。她檀口微张,最终又轻轻抿了唇,将目光也移开。

封岌笑了。

真倔。

“过来帮我换药。”他说,“当程雪意的谢礼。”

寒酥微怔,这次很快朝他走过去。她走到封岌面前,垂着眸,帮他解衣,中衣被褪下来,露出他结实健硕又遍布新旧伤疤的胸膛。

寒酥解开封岌腰间的纱布,略弯腰,手臂绕过他腰身扯纱布,几乎环抱着他。纱布绕过他后腰时,突然从她手中滑落,寒酥下意识伸手去探,本就近的距离更拉近,她撞上他胸膛,唇角擦过一抹微凸。寒酥微怔,霎时向后退。

她唇微抿,靥微红。

封岌轻咳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四点半爬起来码字太难了,再不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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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

第二十五章

封岌轻咳了一声, 打破尴尬:“药在左侧的抽屉里。”

寒酥回过神来,立刻转身去拿药。她脚步几不可见地匆乱了一下,又在封岌看不见的时候,抬起手, 用指腹轻轻压了压唇角。唇上烧红, 她轻咬了一下。

拿到药匣, 寒酥轻轻舒出一口气。再转过身时, 又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从容端淑地朝封岌迈去。

她于封岌身前垂首低眉, 木条上刮了药膏, 小心翼翼涂抹在他腰侧的伤处。

只是她再也不敢抬眸去看他的胸膛。

寒酥又拿来纱布一圈一圈绕过封岌的腰身, 将他的伤处仔细包裹。她动作仔细小心, 虽然极近的距离, 却再也没有碰到封岌身体。

“好了。”寒酥向后退了两步。

封岌瞥了一眼,道:“衣服。”

寒酥没动, 半垂着眼睛不去直视他裸着的健硕胸膛, 说:“将军自己穿吧。”

封岌沉默了一息,才自己拿了衣服披上。他一边拢着衣襟, 一边朝窗下的藤椅走去。他高大的身形坐于藤椅, 衣带也系好, 道:“开门, 然后拿一卷兵书过来读。”

寒酥有点意外地望了一眼,又转瞬了然。

片刻的迟疑之后,她依言走到门口推开房门, 然后折回封岌身侧, 拾起他身边桌上的兵书, 一字一句地读起来。

“孙子曰:兵者, 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她清冷的声线似乎总是笼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遥不可及中又勾着丝丝缕缕的惑意。

书上文字了了,却慢慢在寒酥眼前浮现壮阔苍凉的疆场。而那个久经沙场的人,此时正坐在她身边,阖目听着她诵读。

房门开着,时不时有宫人经过。寒酥眼角的余光瞥到明黄的衣角,知道不知是哪几位皇子经过。到后来外面安静下来,没了人声。

“可以了。”封岌道,“出去玩吧。”

寒酥将兵书放下,却并没有走。

封岌睁开眼睛,带着几分放松下来的适意。他望向寒酥,笑问:“改主意了?”

其实哪里需要她主动求到他面前?她什么也不说,他也总会帮他摆平一切。他也只是希望她遇到苦难能来找他。

寒酥认真道:“我希望将军不要管这件事。”

封岌收了笑,盯着寒酥的眼睛:“你确定?”

寒酥点头。

半晌,封岌收回目光,重新闭目养神不再言。微怒之余,他倒想看看她要逞强到什么时候。

寒酥对着封岌福了福身,转身往外走。

当寒酥迈过门槛时,封岌终于睁开眼,望向她单薄却笔直的身影。封岌皱眉,头一次犯难有猜不透之事。他猜不透寒酥想如何自救。

寒酥离去没多久,云帆禀告晏世子到了。

晏景予一进来,就笑嘻嘻地说:“嘉屹兄,你可真受欢迎。今儿个多少漂亮小娘子们眼睛掉在你身上。要不是因为你不能成亲,那群妞还不知道要孟浪成什么样子!”

他这话说得轻浮,实则晏景予今年二十有七,却连姑娘家的手都没碰过。

无他,当年追随封岌立誓的人当中也有他一个。

十几年过去了,当年受封岌影响一同立誓不灭北齐不成家的人中,有不少人没忍住偷偷成了亲。可也同样有很多人,至今未成家。晏景予就是其中之一。

晏景予在封岌身边坐下,好奇问:“看着这么多小娘子对你青睐有加,嘉屹兄可后悔过当时立的誓?”

封岌将寒酥刚刚读过的那卷兵书合上,整齐收放。

彼时年少轻狂,整个小镇尸骨累累血味浓臭,家人亦惨死多位。他怒发冲冠洒血立誓。亦凭着当年一腔赤血,单枪匹马走到今日威赫。

到了今日,当年血誓早已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的一言一行皆影响颇广。

“世子又不是武将。想成家就成家,少做无谓的牺牲。”封岌道。

——人都快要憋成流氓了。

晏景予笑笑,没接这话,而是问:“听说你受伤了?”

封岌语气随意:“我这边若一直固若金汤,谁也不放心。”

晏景予听他这话的意思,怎么好像故意受伤的?他迟疑了一下,再次提醒:“嘉屹兄,别嫌我啰嗦。你得为以后多考虑。”

封岌自然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谁都看得出来封岌功高盖主,这绝非善事。只是大荆比之北齐,当年国土不足其十之一二,更别提军力。敌军围京都,大荆已半只脚踏进亡国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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