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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

除掉汪文康有两种方式。一是从他自身入手,二是从皇贵妃入手。

不过寒酥很快就不能理智算计了,因为半月欢又起了药效。她冲过凉水澡也不解用。她想早早睡下,可是又困在梦中。

暖帐中,她反复转身蜷缩而颤。

梦里的封岌是另外一副温柔的模样,会温柔亲吻拥抱她,也会用力撕欺她,让她在痛中畅快。

寒酥几次从梦中醒来,又几次入梦,辗转难熬。

她在梦中重重叫出来,喘息睁开眼,于黑暗中大口喘着气蜷缩抱着自己。

窗户不知何时开了,一阵风吹来,吹掀床幔,让寒酥在一片昏暗里看见封岌的背影。

封岌转过身来,缓步朝她走过来于床边坐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寒酥突然就不确定现在是醒着还是仍在梦中。

封岌再一次问:“梦见了谁?”

寒酥转过脸去,已然知道这不是梦。

梦见了谁?梦里总是他,一个会温柔对待她的他。

纵使她畅想过嫁给祁朔之后的美好生活,可是祁朔从未入过她的梦。

从窗口吹进来的凉风让寒酥突然特别清醒,她心里咯噔一声,心如明镜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梦见了谁?”封岌再问。他抬起寒酥的脸。

寒酥眸光浮动有躲闪之意。

她突然就懂了封岌为什么喂她吃半月欢。他要她借着半月欢弄明白是谁夜夜入她的梦,他要她弄明白她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寒酥有一点慌乱地将脸偏到右侧,撒谎:“反正不是您!”

“是吗?”封岌道,“可我这半个月每一夜都在梦里与你共赴极乐。”

寒酥心中更慌,攥住锦被。

“说些开心的事情,”封岌双手捧住寒酥的脸,“你的脸会恢复如初。”

寒酥不为所动。

“师元良今日到了京城明日来府上。”

寒酥眸色微动。

“林夫人的表姐会和离,免你姨母烦恼。”

寒酥怔怔,他为什么知道这个?

“祁浩涆会官复原职,祁朔的赐婚也可以不作数。”

寒酥想转头,封岌强势迫她抬头。

“我能给你一切,除了逃离。”封岌盯着寒酥的眼睛,“现在告诉我,你梦里的人是谁?”

“是您又怎么样,我不……”

封岌俯身吻了下去。

够了,这个答案足够。

作者有话说:

66个小红包,么么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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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55

第五十五章

寒酥应该把封岌推开的, 可是她没有力气推动他。他的靠近带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因为半月欢,也不仅仅是因为半月欢。

唇齿间在被撑闯搅咬,口津交融不再分得清彼此。长吻湿柔中带着灼烧的炙烫。从窗口吹进来的夜风裹夹着冬日特有的冷冽。青色床幔被吹得不安晃动。

凉风让寒酥越发清醒起来。

她需要借助半月欢才能知道自己心里的人是谁吗?不需要的。她一直清清楚楚在很早之前在还不知道他是赫延王的时候,这个人的影子已经悄悄留在她心里。可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修成正果, 站在他身边有太多顾虑。

圆月当空, 在人世间洒下银色的光辉, 用另一种柔和的方式照亮。可是他高大的身躯挡去了月辉。本还还算宽阔的床榻因他的堵压, 显得逼仄晦暗许多。寒酥既有被山峦倾压的摇摇欲坠,又有被山巅遮风挡雨的安全。当封岌主动结束这个吻, 寒酥几乎本能地身子轻抬去靠他。在他来之前, 她衣襟早就松散开, 随着她略抬仰的动作, 搭在身上的衣襟朝一侧滑下去, 而里面的小衣早已堆在了腰间。封岌将手覆上去,这是在很久之前在赴京路上时便想做的事。

赴京路上的朝暮, 谁也不曾忘记。

寒酥眼睫孱颤, 洇红的眼角慢慢沾了一点潮湿。好半晌,她才伸手抵在封岌的手腕, 轻轻推开他的手。他掌心的滑离亦引得她心颤。

封岌喉结上下翻动了一下, 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寒酥的身上。寒酥在被子里面捏着被子往上扯, 将自己好好藏起来。封岌不阻止, 甚至帮她拉被子,直到被子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藏起来,只在黑暗里露出一双柔眸。

封岌拂去贴在寒酥脸上的发丝, 指腹轻轻沿着寒酥脸上的疤痕轻轻抚过。

“你实在是将人逼得厉害, 给你喂药这件事我并不后悔, 可我给你赔礼, 不要生气。”他开口,声线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低沉中又噙着几许染着月色的温柔。

寒酥望着他眸仁恍恍,浮现些许沾着泪意的惊讶。

——原来赫延王也会给别人赔礼道歉。

这个想法,让寒酥心里不争气地柔软了一些。

封岌指腹反复在寒酥的眉尾抚过,带着一点小心翼翼。他望着她的眼睛,心里生出几许为难。

无所不能的赫延王,有朝一日也会束手无策。

她是山巅之上裹了一层冰晶的红梅,若想融化掉那层冰显出红梅的真艳,偏偏她在那样遥远的地方昂首,够不着无法融化她身上的冰晶。若用力拉下她,只会将其折断。拉拽与去冰之间的分寸,十分难寻,只能你来我往小心翼翼试探着一次次探寻。

“你不能……”寒酥一开口,她被自己声线的沙哑腻柔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抿了唇。

“你说。”封岌指腹从她眉尾抚过,落在她的唇角,轻轻勾了一下。

寒酥尽力压着声线里过分的柔腻,低声说:“不要管林家的事情,我们只是外人……”

“好。”封岌答应,毫不犹豫。

“还有什么?”他再问,“祁朔被赐婚的事情要不要管?”

寒酥眼睫轻颤,抬眸望着他,有一点小心翼翼地探求。她突然就不知道祁朔的赐婚到底算不算好事。能够娶公主,似乎是好事,可他不喜似乎又不是好事。而面对封岌这个问题,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回答。心间半月欢的炙意提醒着她,只要他待她态度不改,她已经不敢再想着嫁给别人。

封岌捕捉到了她的这份小心翼翼,他不喜欢她面对他时的思来想去,却也暂时无法改变。

“祁家若重新接下赐婚圣旨,我不多事。若仍旧执意抗旨,我保祁家平安。如何?”

这样很好,不能更好。

寒酥抿着唇,却轻易不敢道谢。她将脸偏到另一侧,短暂地躲避他的目光。寒酥有一种不真实感,此刻的封岌好像和梦里那个温柔的封岌融为一个人。

夜色深深,窗外的寒风也入了眠,悄无声息。许久之后,封岌问:“还难受吗?”

寒酥轻轻摇头。下一刻他抚慰在她身上的手掌离开,她身边也空了。她慢慢转过头,看见封岌立在床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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