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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你父母还在吗?”

小姑娘果然摇头:“都不在了,都被北齐人杀了。幸好咱们的兵来了,将那些坏蛋赶走了。”

她咯吱咯吱咬着糖块,发出清脆的声响来。如今被她说来已没有多少伤怀,这里生活的人各有各的不幸,苦难的环境让人对伤痛变得麻木。

远处有孩童的笑声。他们是这么容易满足,即使没有家,即使经历伤害,只是一包糖,就能让他们满足地笑起来。

“去玩吧。”寒酥将剩下的糖收进小姑娘腰间的小包包里。

小姑娘点头道谢,开开心心地跑开。

寒酥望了一会儿这些小孩子,转身往屋里去。快晌午了,善堂的人正在准备午饭,她要过去看看能不能力所能及地帮帮忙。

午饭没有什么讲究的菜品,一锅刚蒸好的馒头、一锅炖素菜、一锅排骨,还有一锅蘑菇汤。

小孩子们规规矩矩地排好队伍,他们有的人手里拿了不止一个碗。

寒酥瞧见排在第一个的小男孩怀里抱了三个大碗,被盛好之后,他小心捧着快步往屋子里,给屋子里的老人送去两份,然后抱着自己那一碗蹲在檐下吃。

“这边再排一队。”沈约呈说。

队伍没有从中间中央截开,让后面的人过去新排一队,而是自动按照单双数的规律,双数的人走出先前的队伍去排新队。

没有人组织,效率又很快。

寒酥看得惊奇。

封岌从屋里走出来,立在她身边,道:“这里当过兵的人很多。”

这是军事化管理从娃娃抓起了。

“我去帮忙。”寒酥看沈约呈身边人手不多,走过去帮忙盛汤。

封岌立在原地,微眯了眼,看着寒酥和沈约呈站在一起。排队的人举着碗到沈约呈面前,装了两道菜,再往前走两步,寒酥会盛进去一点汤、递一个馒头。

搭配得不错。

封岌走过去。

沈约呈侧过脸,对寒酥道:“表姐,你先去吃些东西,一会儿要凉了。”

“不用。”寒酥摇头。

排队的老妇人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沈约呈口中的“表姐”,只隐约听成了“姐”,老妇人诧异上下打量着寒酥,说道:“原先只知道将军有个养子,居然还有个养女啊!”

寒酥握着大汤勺的手僵住。

老妇人笑盈盈:“有这么位养父,会让很多人羡慕的!你可真幸福!”

寒酥看着封岌一步步走近,她僵僵望着他,连老妇人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封岌眸色深沉目不斜视地经过寒酥往里走,他说:“菜不多了,跟我进来端菜。”

“哦……”寒酥将手里的大汤勺放下,转身跟上封岌。

后厨地方不大,残着烹煮后的热气。厨子们都已经出去帮忙,此刻里面并没有人。

一道灰色的帘子挡着后厨,下面还露出一小截。

寒酥有一点尴尬地小声解释:“她只是听错了……”

封岌慢悠悠地转着指上的墨绿扳指,他半垂着眼,寒酥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帘之隔的外面十分热闹,伴着欢笑声。

他沉默,寒酥越来越忐忑。

寒酥将声音压了再压:“我要端菜出去了……”

她朝灶台上的菜走去,手还没碰到菜,手腕先被封岌用力握住。他那么用力,寒酥吃痛得差点失声。

下一刻,寒酥直接被封岌压在墙上。她手心抵着墙壁,墙壁上有氤氲水汽,水珠缓慢地蜿蜒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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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封岌从她身后压过来, 手摁在她肩头。寒酥立刻紧张起来,抵在湿漉墙壁上的手慢慢攥紧。她甚至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开口请他息怒,身后压着她的力道又突然消失。

寒酥微怔,反应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去。

封岌已经向后退了一步, 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他半垂着眼, 脸上没什么表情, 语气淡淡:“端出去吧。”

寒酥疑惑地眨了下眼睛, 讷然朝灶台走去。她端起飘着热气的炖菜往外走,刚迈出两步, 又鬼使神差地回头望向封岌。

他还是那个样子, 面无表情目光深沉, 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样子。高高在上有着令人生畏的仰望感。

封岌抬眼望过来, 唇角微牵扯出一丝随和的浅笑, 语气也寻常:“端出去之后让善堂的人分发,你到正厅去陪母亲用饭。”

寒酥轻轻点头, 心里却生出一丝古怪的情绪。

她下意识地怕他生气, 怕他发怒,会琢磨如何让他息怒。可是她没有想到另一种可能。

也许, 他不是生气。

也许, 他也会心里不是滋味儿。

这样一个被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他心里也会有难受吗?寒酥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 甚至觉得有一点可笑。

怎么可能。

可是寒酥在略迟疑之后,端在盆边的手微微收紧力度攥了一下,便将菜放回灶台。她朝封岌走过去, 捏住他的袖角轻摇, 踮起脚尖来想要凑到他耳边说话。

封岌很配合地弯腰靠近她。

她贴在他耳边, 将声音压得很低:“那妇人老糊涂了, 胡说八道。我与将军站在一起,理应天造地设十分般配。瞧来瞧去最多也只是兄妹的年纪差罢了。”

“兄妹?”封岌略抬眼望向她。她靠得很近,长长的眼睫几乎要触到他的面颊。

寒酥在封岌深沉的眸底看见一点闪烁的笑意。她点头,她长长的眼睫就真的轻轻地在他脸颊上抚触而过。

封岌沉静地望着她的眼睫,又靠过去,将一个浅浅的吻落在寒酥的眼睛上。

寒酥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下一刻,她人就落到了封岌的怀里。他宽大的手掌撑在寒酥后腰,微微用力,将人嵌进怀里,密不可分。

他的轻吻离开她的眼睛,便隔着面纱落在了她的唇上。

雪色的面纱隔在两个人的唇间,一点湿甜慢慢将白纱洇湿。他的亲吻慢条斯理,轻磨又吮吻,间或轻轻咬一下她的唇。

封岌以前也不知道自己会对亲吻这样腻歪的事情如此痴迷。忍不住地靠近,又忍不住地索取与给予。

一帘之隔的外面,沈约呈清润的嗓音与排队的孩童说话,还有一阵阵孩童笑声似乎都擦在寒酥的耳畔。

时刻担心谁会突然闯进来的做贼感,让寒酥完全无法专心于这个不合时宜的亲吻,偏偏封岌的吻越来越重。

绊缠之下,封岌不满足这样不真切的亲吻,他近乎粗暴地扯下了寒酥的面纱,突然地用力将她的舌吮入口中纠缠。

寒酥心口怦怦跳着,人忍不住向后逃。狭小的后厨堆满了锅碗瓢盆,她只是稍微后退了一点,便撞到了桌上的一摞蒸笼。蒸笼哗啦啦地掉到地上。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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