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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腿肚承受的那一脚,他打不过爸爸,说不过姐姐,更加不可能理论得过妈妈,妈妈在二叔二婶家大杀四方的样子可还映在他的脑海里。

处于食物链最底端的沈追龙缩缩脖子,鹌鹑道:“没,我……我问问还有没有其他要洗的?”

嘤嘤嘤,他不敢造次。

正堂里,顾细见沈追凤神奇地看着沈青松离开,笑了。

“你爸很细心的,我冬天手从来不会起冻疮,因为你爸会包揽所有家务……”她拉家常似的和沈追凤分享婚姻点滴。

别以为男人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就是爱,最重要看的是男人做了什么,而不是说了什么。

对于沈追凤这种恋爱脑,得慢慢来。沈追龙那种又不一样,姐弟两不同的性格,注定了不同的解决办法,沈追龙嘛,多干活多做事,让他知道恋爱后男人应该承担的责任就好。

有些夫妻战胜了爱情,却输给了婚姻。

那是因为结婚后,两个人绝大多数是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家务事起争执,如果没有丰厚的经济基础,家务活儿肯定要夫妻自己承担,谁多做,谁少做,是最大的问题。

日益积累的矛盾让感情减淡。

顾细现在就得潜移默化地给沈追凤灌输,结婚不是女人拼命伺候男人,围着男人转的观念。

男女双方都是平等的。女人要有自己的坚持,要有自己的骄傲,对于另一半,也要擦亮眼睛看。

沈追风听得一愣一愣的。

顾细今天彻底让她刷新了认知。原来,她爸是这样的人吗?

日暮时分,天空快被夜色笼罩,顾细让姐弟俩先洗澡。

“妈,你们呢?”沈追风看沈青松和顾细一副要出门去的模样,不由出言询问。

沈青松拿起煤油灯,顾细随便拿了一根木棍以防万一。

她道:“我们去村里转转。”

见龙凤胎面上满是疑惑,顾细解释:“既然我们做了大队长和妇女主任,我们就得对沈家村大队的人负责。“”

两人手牵手走出去吗,沈追凤追出去,注视着两人并肩二星的背影。她好像懵懵懂懂地知道婚姻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顾细和沈青松慢悠悠地在村路上散步。

偶尔会有几声狗吠,更多的是家家户户传出的各种声音,吵吵闹闹,叫叫嚷嚷,

“二娃子,你给我过来,今天不抓着你洗澡我跟你姓!”

“奶奶!我想吃鸡蛋糕,明天你去县城给我买好不好?”

“谁!哪个王八犊子偷吃了老子的饭菜,我看你是大半夜给阎王爷烧香,活腻了!”

沈青松揉揉耳朵,下午一群人在耳边嗡嗡嗡的场景似乎又出现在他面前。

“细细啊,我以后还是得板着脸,不然都没办法好好让他们听我讲话。”真的,要是不制止,一人一句,他就得耳鸣。

顾细憋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话说回来,这样多有烟火气,平凡的日子才是生活啊。

两人静静地享受这一刻闹中取静的氛围。

走到牛棚附近,左右看看没人,才从空间拿出晚饭做的杂粮饼子。

沈青松在破得不行、随时可能倒下的门面前沉默几秒,改成敲了敲旁边的木柱子。

“谁?”里面的人警觉道。

沈青松声音低沉,“是我……”

他话还没说完,门已经拉开,里面的人探出头来,见到沈青松和顾细,有点忐忑。

“大队长?”

沈青松点点头,示意对方陷进去,而后他和顾细快速进去。

两人看到里面的环境,叹了口气。

而在里面的人,看到他们来,全都是一副拘谨的模样。

刚才给他们开门的人,是这里最年轻的,戴着一副眼镜,大概三十多岁,叫孙文。

正在洗碗的两人,是一对夫妻,四十多岁,一个叫江景志,一个叫戴思弦,两人眼眶深凹,一副瘦脱了相的样子,他们两个最早下放到沈家村的。

躺在稻草堆上的老人叫胡仰知,头发已经花白,现在正挣扎着从稻草堆上爬起来。

沈青松压下心酸,连忙制止住老人:“老人家不用起来。”

他道:“之前我刚上任,不好多做什么,以后你们会慢慢变好的。”

四人全都受宠若惊,诚惶诚恐。

胡仰知咳嗽几声:“大队长,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应该接受再教育。这个月的思想汇报我们一定好好写。”

大家连连点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沈青松和顾细都没想过一下子拉进距离,让他们接受自己两人。

日久见人心,慢慢来吧。

顾细放下杂粮饼:“还热乎,快点吃。”

几人推辞,连连摆手。

孙文想要拿起饼子还给顾细,沈青松板起脸,“都听我的。”

四人当中,显然是以最年老的胡仰知为首,几人忐忑看向老者。

胡仰知,轻咳两声,还没来得及说话,顾细问:“您感冒了?”

“小问题,”胡仰知压下痒意,道,“那多谢大队长和顾主任了。”

顾细空间里没有药,只能明天去卫生站问问,看能不能找到点草药。她道:“不用谢,以后白天有紧急事,就在门口挂两根棍子,我们看到了会过来。”

沈青松将房间里的需求记在心里,“先走了。”

顾细和沈青松很干脆地走了。等两人走后,孙文和江景知戴思弦夫妻都很踌躇。

来到沈家村这么久,所有人都是对他们敬而远之,甚至有些人还会特别厌弃他们。他们都习惯了这样。

可是新上任的村长和妇女主任,对他们的态度似乎完全不同。

“会不会,有诈?”江景知不安道,“万一我们吃了,反过头来污蔑我们偷东西,那怎么办?”

胡仰知一双有点混浊的眼睛看过太多,他扯起一个笑:“那更应该吃,吃完就找不到证据了。”

戴思弦心一惊,差点惊呼出声,不过一看胡仰知的脸上是轻松的笑意,她反应过来,试探道:“胡教授,您觉得……”

“我看过的人也不少,这位新大队长眼神清正,看上去应该不像是会用这种阴谋诡计的人。”胡仰知伸出手,拿过用大叶子包着的东西,先吃了一口。

杂粮饼的香味瞬间在小房间里弥漫。

其余几人咽了咽口水,这样的杂粮饼,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叶子里包着四个杂粮饼,胡仰知拿出自己扯了一块的那一个,将剩下的饼子递给戴思弦,“吃吧。”

顾细和沈青松慢慢走回去,心里都不好受。

这些本来是应该在各个领域发光发热的人。

顾细坚定道:“我们好好照顾他们的身体,让他们能够坚持到云开雾散的那一天。”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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