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


这让柳思悠心有不甘极了。

而女秘书到底是了解她脾性的,又说:“路央不过是个小人物,你若能拿下给她撑腰的大人物访谈,在台里也算是漂亮的扳回一城。”

这仿佛点醒了柳思悠,等最后挂断电话后,妆容精致的脸上重新获得笑容。

陈果极有眼色吹捧:“有温总保驾护航,在台里,谁也越不过思悠姐去。”

柳思悠斜了她眼,唇角露出嘲讥的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姜浓吗?”

陈果表情愣住,脑海中快速地过滤了一遍理由:

嫉妒姜主播天生一副美人嗓子?

或是姜主播的长相,才是全台里最美的?

又或是,姜主播刚入职就能挑大梁,主持水平好到令人暗生叹服。

这像是送命题,回答不好是要死的。

没等陈果吞吞吐吐说话,柳思悠那张脸倒映在化妆镜里,冷若冰霜地说:“姜浓不过就是个寄人篱下的苦命孤儿,就她,当初姜岑想把她许配给我表哥温礼则,竟然不知抬举拒绝婚约。”

陈果震惊双眼:“姜岑?前台长???”

“台里私下都说是我把姜浓排挤到了垃圾新闻直播间……又有谁知道啊。”柳思悠将声压进了喉咙里般,转头将冰冷的视线隔着玻璃门,看向了演播厅的方向:

“是姜岑退休时,亲笔将她从联播组划了出去”

——

凌晨之后。

姜浓跟路央的访谈工作进展的很顺利,待把她的经纪团队一行人送出新闻部的中心大楼,台里负责这事的领导也终于松了口气。

随后,直播完午夜新闻后。

姜浓才回到自己的化妆间,她还没卸妆,清冷的灯光照映着过分精致的侧颜。

那纤长的眼尾微微垂落,视线看了看手机,犹豫片刻才拿起看。

也就这时候没了忙碌的工作牵绊着,姜浓重新想起了还欠傅青淮一幅仕女图的事,她白皙指尖轻抵着生凉的屏幕想了会。

季如琢让她去问。

姜浓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慢慢斟酌给傅青淮这个恩人编辑了一条短信,连内容都是青涩,透着不会人情世故的纯味:“我还欠你一幅仕女图未还……”

短信发出去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姜浓莫名的有点紧张,过了几分钟见傅青淮那边毫无动静,便将手机放在旁边。

她还未卸妆,静不下这个心思。

恰好看到路央自传的出版书就搁在旁边,姜浓顺手拿起,指尖刚翻一页,有张纸就顺着书籍的缝隙滑落了下来。

她弯腰去捡起,眼睫毛下的视线无意间掠过,看到极薄的纸半透着光,上面清晰印着癌症确诊单几个字。

姜浓微微怔了下,整个过程不足一秒,安静搁在旁边的手机却响了。

屏幕亮起的光比灯还亮,傅青淮三个字格外醒目,照着姜浓恍神的精致侧脸,她下意识地拿起接通,微微抿了抿唇,却没有说话。

电话里。

是傅青淮好听而清冽的声线,恍若贴在她耳廓往里进:“仕女图,你不是已经用一幅字还了?”

怕听什么,这个男人就偏要提什么。

姜浓将指尖的纸安静放回书籍原处,耳朵似揉了胭脂般红,还要故作镇定说下去:“那不算的,我的字,又不是一字千金。”

“你想要什么?”

“……只要是、我能给回报的起这份恩情的。”

过许久。傅青淮都没有回答她,甚至要以为那端是断线了——

姜浓眼尾微微一颤,望着宽幅梳妆镜里的自己,仿佛是和另一个妆容过浓且心思昭然若揭的自己对视良久,再望看一眼就要勇气尽失时:

傅青淮问她:

“以身相许也可以?”

第12章

茶室被玻璃屏风隔断成了两个空间,坐外面沙发上的楚绥先是听见一句“仕女图”

他狐狸眼微挑似笑非笑,看到粱澈无声的口型说出了山茶二字,继而指了指茶桌角处的墨绿花瓶,上面插满了柔枝嫩条的纯白山茶花。

透过勾勾缠缠的花枝,隐约窥见屏风后傅青淮的模糊身影。

紧接着,又听到一句:“以身相许也可以?”

这声压得极低,如同隔山隔雾一般,让人辨不清他薄唇说的那个身——是指美人音的声?还是另有所指。

隔了会儿。

傅青淮姿态怠懒地起身,饶过玻璃屏风缓步出来。

“你方才说恒林集团有个什么合作?”

他轻描淡写提起中途被一通电话打断的谈话,让楚绥收起了原本戏谑的神色,谈正事要紧:“恒林的执行官温礼则,想拿下海外新能源的投资市场,胃口大又独吞不了,想借势。”

在京圈里,没有人能替代傅氏这个树大根深的百年家族在整个沥城地位。

温礼则这是来请佛保佑来了,给出的合作条件也极显诚意,楚绥似想到什么有趣的,不禁笑开:“温礼则其人早年家境贫寒,是靠投机钻营才把生意做大,独居独身至今,倒是有个很受宠爱的小表妹在新闻台主持工作……”

傅青淮慢条斯理地端起桌上的茶,俊美的侧脸轮廓映在灯光下很是沉静。

“你就这么招女主持人喜欢?”楚绥看着他,奇怪了:“温礼则那边还想替自己小表妹争取到一个访谈你的机会。”

傅青淮沾了水的薄唇略几分昳丽,溢出的话却极冷淡无味:“没兴趣。”

语罢。

他将茶杯放下,出言吩咐粱澈去备车回沥城。

见某人待在这儿不到半宿提前离场,楚绥这种混迹风月场所的公子哥秒懂,上扬的嘴角勾出一抹轻佻:“就因为通电话,从泗城连夜赶回另一个城市,真是浪漫啊。”

浪漫?

旁边的秘书不解,问自家公子哥:“绥总,您刚刚不是跟傅家主在谈恒林集团的合作吗?”

楚绥斜眼看他:“本公子艳闻无数,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解风情的手下?”

嫌弃完,似没注意秘书牙疼的表情般,他懒懒散散地走向落地玻璃窗前,透过黑夜,目送着傅青淮走进车内的修长落影,说:“傅家这种规矩大于天的地方,最看重家族遗训……他又是在如今的位子上,不可能这辈子都不选一个当家主母出来,就看我们傅家主何时抱得美人归。”

秘书循着他视线,伸长脖子往窗外瞧。

夜色下,街旁已经没有了那辆黑色劳斯莱斯的车影。

-

地点沥城,清晨雨落时分。

姜浓从新闻台下播,还没出大楼就被路央派保镖,给请到了酒店里。

她在总统豪华套房的沙发处借睡了一夜,手机早已经没电,被雨声惊醒后,就坐在了落地窗前,四五点钟,看着细腻清冷的浓雾将透明玻璃弥漫着成了幅淡淡的山水画。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