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卦了。

他向来是说话算话的人,如今竟要出尔反尔。

“柳儿,你可愿,做我的妹妹?”他开口道。

夏柳儿吃了一惊,误以为自己听错。

“将军……说什么?”

骆晋云继续道:“是我考虑不周,当日许诺得太过轻率,如今想来,才觉十分不妥。你虽在我府上住了这几个月,但我二人一直以礼相待,无愧清白,我如今想认你做义妹,为你另择佳婿,骆家便为你出嫁妆,做你的娘家人,你觉得如何?”

夏柳儿这时才明白他说的竟是真的,却不知他为什么突然要如此决定。

她眼里只片刻就盈满了泪水,哀声道:“可府上,都知道我是要嫁将军的……将军如此,让我如何做人?”

“此事是我不对,所以我愿寻良媒为你择婿,也会出厚重嫁妆补偿你,到时也由我亲自出面向你夫家解释其中情由。你若以骆家姑娘身份出嫁,夫家必然不会差,而做正室娘子,自然比在我这里做小好得多。”骆晋云缓声道。

夏柳儿只是哭,一时间泪如雨下,满面哀戚。

骆晋云沉默着等她接受。

他知道自己失信不对,也辜负她一番情意,但他也有他想努力的东西。

夏柳儿哭了一番才慢慢静下来,抽泣道:“可将军知道,我仰慕将军,早在将军带我来京城那一日,我便一心一意只想着将军……又如何当将军是哥哥?”

“那若是你做了姨娘,我却再不见你,不踏进你房中一步,让你衣食无缺,却心中孤楚,你愿意么?”

骆晋云回道。

“我对你,全因念你兄长情谊,并无男女之情,你想必也看出我对你多有冷漠,嫁与我这样的人,对你来说并不是条好路。”

夏柳儿又痛声哭起来:“将军……为何突然就如此无情……”

骆晋云无言。

等她哭了半晌,他才说道:“目前我能想到最好的处置办法,便是我刚才说的。若你还有其他想法,我能答应的都会答应,但纳你进门这件事,不会再提了。”

说完,起身出屋去。

夏柳儿在他身后轻唤了一声“将军”,他也不曾回头,步履坚定地离去。

第39章

隔两天就是妹妹宜贞订亲的日子, 薛宜宁又能回一趟娘家,于是待到午后闲下来,便提前备礼, 一一清点, 以免错漏。

正点着,玉溪急步进来,到她面前小声道:“夫人,那个夏柳儿来了, 说要见你。”

薛宜宁有些意外, 她猜不出夏柳儿要见自己做什么。

至少夏柳儿从进门, 就没有主动来讨好过她。

许是心知肚明, 在这府上只用讨好骆晋云一个人就行了, 所以夏柳儿从未踏过她的门槛。

薛宜宁开口:“让她进来吧。”

没一会儿夏柳儿进来, 竟是步态不稳,如弱柳扶风, 面色苍白, 眼睛通红, 似乎才遭了一场大难似的,竟比她守孝穿素衣出现在骆家时还要可怜。

“柳儿见过夫人, 给夫人请安。”夏柳儿带着泣声道。

薛宜宁自礼品旁抬起头来,回道:“起身吧。”说着吩咐玉溪:“扶夏姑娘坐下。”

她的确不太喜欢夏柳儿,但也没那精力去搓磨她给她颜色看,总归对方不过是没有依靠的孤女, 骆晋云说得对,不是每个人都有她这样的出身。

夏柳儿却推开玉溪, 没去坐, 反而一下跪倒在她面前, 痛哭起来。

薛宜宁微怔,没等她开口,玉溪便代她问:“夏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倒跪上了?”

说完还带着不满讽刺道:“回头被人看见,还以为是我们夫人苛待了你。”

夏柳儿连忙道:“柳儿不敢,以往也是柳儿不懂事,惹夫人不快,夫人是名门闺秀,大人大量,千万别和我这种乡野村姑一般见识,那样是折辱了夫人的身份……”

薛宜宁笑了一下,缓声道:“看你说的,莫非我什么时候与你一般见识了?”

她这话,听着是顺着自己在说,却又有哪里不对,让夏柳儿半晌无言,好一会儿才说:“柳儿知道夫人是最仁德贤惠的,所以恳求夫人作主,让我进门。

“我自离开家乡,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将军接走了,到了京城,也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要嫁给将军的,若是不能进门,我还有什么面目见人,只能一死了之。

“我想来想去,只能来求夫人,总不能为这点事,还去求老人家……”

薛宜宁听了出来,她说得可怜,却是在威胁自己。

威胁她,如果她不答应,就要去求老夫人。

可是她不明白,自己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她什么时候不让夏柳儿进门了?

早上她还主动提起这事,反惹骆晋云不快,是他说此事先放着。

“我没有反对你进门,只是你的事一向是将军亲自安排,你去问他定个日子,我便吩咐人替你们办,你来找我却又是为何?”薛宜宁说道。

夏柳儿擦了擦眼泪,抬头来看薛宜宁的神情。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大将军突然变了心意。

她进门,将军身边只是多一个人而已,全无一点坏处,他怎么会拒绝呢?

想来想去,也只有夫人这里是不欢喜,只有她这里会成为阻力。

从前,她虽艳羡这薛氏出身高贵,却又有些看不上,因为在她看来,薛氏只是高贵端庄,但太无趣了。

听说将军对夫人冷淡,她就更自信了一些。

再后来到了这府上,才慢慢觉得,其实将军对她也冷淡。

可她觉得,自己有为将军而死的哥哥,也是将军一路将她带来京城的,终究是不同的。

却没成想,突然就成了这样。

至少她要先弄明白原因。

可是薛宜宁脸上看不出异样的神情来,不像是得意,不像是欢喜,竟是十分平静,还有些疑惑的样

子。

似乎,她还不知道将军上午说了那些话。

“我怕夫人讨厌我,想将我另行安置,若是那样,我就丢尽了脸,也再没路走,只有去求死……”

夏柳儿说着,又哭起来。

薛宜宁回道:“我方才已经说了,只待你与将军挑个日子出来,我便替你们办,有什么事,你去问他就好。”

说到这里,她有些心烦。

或许因她是女人,不是像骆晋云那样的男人,见不得夏柳儿这般柔弱可怜的模样。

夏柳儿向她道谢,又哭了半天才离去。

玉溪对着她背影好一阵白眼,莫名奇妙道:“怎么回事,突然跑来又是下跪又是哭,好像夫人拦着不让她进门一样!”

子清奇怪:“好端端的,她这是做什么来了?总不至于,是要去将军那里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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