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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仪在这一瞬间仿佛抓到了聂清舟不开心的原因,但是又不是非常明白。她说:“但你已经做到了。”

聂清舟仿佛怔了怔,他突然刹车,脚踩在地上停在路边。夏仪一时没反应过来,骑得超出他一大截后才停下车,回头看向聂清舟。

“你这是什么意思?”聂清舟望着夏仪,他的眼里映着路灯的光芒,好像和她一样迷惑。

“我是说,你做到了很难的事情。”她说得很认真。

“所以……你不觉得是我作弊才考到年级第一的吗?”

聂清舟注视着夏仪那漆黑的双眸,她好像怔了怔,眼睛微微睁大了。

“我没这么觉得。”她说。

聂清舟追问:“为什么呢?你不是也说这种进步不正常吗?”

“这种事情确实不正常,但是你作弊更不正常。进步有发生的可能,你作弊,我不觉得有发生的可能。”

夏仪难得这样话多,顿了顿,她继续说:“而且你说过的,要进实验班。”

以后还有许多考试,光靠作弊不可能每次都考得那么好,也不可能考进实验班。

聂清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你没有怀疑过我吗?”

夏仪摇摇头,她笃定地回答:“没有。”

“为什么?”

“你有你的骄傲,不会做这种事。”

秋风吹过,落叶纷纷然飘落在夏仪的发顶、肩头,再滚落下来。她眼眸里含着一点很深的,却很清晰的光。

聂清舟沉默了片刻,突然笑出声来,他捂着额头说:“我好蠢啊,我也太蠢了吧。这几天我计较的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原来狗血电视剧里那种误会是真的会发生的啊!幸好我问了,不然我就蠢大发了。”

自己骂自己还能骂得这么开心,可能此时此刻这世上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吧。

夏仪站在灯光下安静地看着他,袖子挽到肘部,细长白皙的胳膊撑着车把,像是一只停在树梢上的海鸥。

就像他所期待的那样,她是相信他的。

那就没关系,其他所有人怀疑他都没有关系,只要这样他就足够开心了。

聂清舟重新骑起车子来,车轮压过落叶,发出清脆的咔嚓咔嚓的响声。他笑道:“走吧走吧,我们回家!”

第777章 、跟踪

期中考试泄题的事情足足调查了半个月,聂清舟又被叫去问了几次话,后来就清净下来。不久之后突然传出消息,说是抓住了作弊的人,给了记过处分。考虑到对学生的保护,学校并没有公布作弊人的姓名和班级。

张宇坤和赖宁愤愤不平,号称常川第一消息灵通的张宇坤天天在高一教研组附近溜达,就想偷听真犯的信息。赖宁不会撒谎,聂清舟每次看张宇坤不在,一问赖宁他一准露馅儿,聂清舟就得跑去办公室附近把张宇坤拽回来。

周五中午聂清舟又逮到了在办公室附近转悠的张宇坤,他拍着张宇坤的后背说:“宇坤啊,你这么仗义,我真的特别感谢你。但是这事儿翻篇了,管他是谁偷了题,我已经不关心了。”

张宇坤梗着脖子,气道:“那怎么行,上次打球实验班那些犊子还阴阳怪气说你作弊,凭什么那崽子偷题目骂名让你背?”

“我不在乎啊,反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索性也不洗了,就在黄河里泡着吧。还有下次月考、期末考试,证明自己的机会多了去了。倒是那个偷题目的人,你要真把他的名字往年级里大肆宣扬,那他还做不做人了?十六岁的小孩,误入歧途,心理承受能力差,折腾出个好歹怎么办。”聂清舟用胳膊夹住他的脖子,扭着他的力气把他带离老师办公室。

“但是我今天听到了有用的消息!”张宇坤奋力挣扎。

“你知道偷题目的人是谁了?”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给你泼脏水的人是谁了!”

“泼脏水?这全年级的人不都往我身上泼吗?”

“不是!我是说那个撒谎说你潜入办公室的家伙!”

聂清舟惊讶之余,束缚张宇坤的力气就松了,张宇坤挣脱出来,站在他面前撸袖子:“是大鹅那个王八蛋。”

这一串动物名称让聂清舟懵了片刻,他说:“你是说闻钟?”

张宇坤点头如捣蒜,指了指坐在里面的一班班主任,说:“就在第三扇窗户下边,我刚刚听到一班班主任和高娟梅在说这件事,高娟梅说‘闻钟不是说那天晚上看见聂清舟了吗?’,一班班主任说‘那天天黑,闻钟可能看错了’。我呸,什么看错了!我看就是闻钟嫉妒你抢了他的第一,所以陷害你!”

聂清舟眯了眯眼睛,眼神冷下来。张宇坤兴奋道:“怎么样,舟哥,我们去把大鹅叫出来对质!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我还没看过你揍人呢……”

聂清舟哭笑不得,只能先拉着张宇坤回教学楼上课。整个下午张宇坤都跃跃欲试,时刻准备去一班干架,无奈被聂清舟死死摁住。

直到周末张宇坤还念念不忘,他们三个人在公交车站等车去球场打球,张宇坤抱着球跟赖宁抱怨:“大鹅这么阴舟哥,舟哥还不让我跟别人说,咱怎么能这么任人欺负呢?”

聂清舟穿着件烟灰色卫衣,扒拉着手上的护腕,这东西还是前人留下的遗产,“聂清舟”的零花钱都花在这些东西上了。

“你说出去又能怎么样,现在大家都觉得是我偷了试卷,你说闻钟那天看到我去办公室了,不是正好坐实我的嫌疑吗?大家都会怀疑我,谁会怀疑他说谎?”聂清舟气定神闲,说道:“但他这样下去也不行,害人害己,我自己去找他处理。”

“好好揍他一顿!”

“有很多不用动手,也能让人难受的方式。”

“闻钟!”

“我知道,闻钟的事情……”

赖宁着急地拉过聂清舟的胳膊,指着不远处说:“你看!闻钟在那里!”

张宇坤和聂清舟立刻转过头去,隔着无数高高低低的人头,在车站的另一边,站着个穿着白衬衫灰风衣,个子不高的清秀男生。在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穿着黑色运动外套,配着黑色长裤的女生。

“夏仪?夏仪怎么也在?”聂清舟的注意力只在闻钟身上停了一秒钟,立刻转移到旁边的夏仪身上。

张宇坤眼睛一转,提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今儿是周末哎,他们还单独出来见面,你说他俩是不是……在约会啊?”

说完他和赖宁的目光一致投向聂清舟,仿佛在他们的眼睛里,聂清舟的头上已经虚空戴上了一顶翠绿的帽子。

聂清舟浑然不觉,他听了张宇坤的话脸色一变。眼见着一辆公交车来了,夏仪和闻钟顺着人流移动,看来是准备上车。他对张宇坤和赖宁摆摆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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