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他姐,摇摇头低下眼睛写作业去了。

等张宇坤和赖宁洋洋洒洒完成了作文,开始写数学作业时,张宇坤又开始咬笔了,赖宁又开始苦着脸了。

聂清舟一看他俩这样,就碰碰夏仪的胳膊肘:“有时间吗?”

夏仪抬起眼睛:“怎么了?”

“能帮他们讲讲作业题吗?我数学解题思路和你们不太一样,说出来误导了他们。”

聂清舟对张宇坤使眼色,张宇坤以为属于他的僚机时刻终于来了,立刻捧场道:“是啊,夏仪你就帮帮我们吧,我们看半天了都没想明白。”

一边说他还一边拉赖宁,赖宁反应过来也连连附和。

夏仪看着他们一脸弱小委屈的样子,沉默了片刻,拉过他们的作业本:“哪题?”

“就这题、这题、这题、这题、这题还有这题。”

张宇坤大笔一挥,聂清舟瞧着,或许他直接说他会做哪几题更快。

夏仪倒没有嫌题多,她安静了片刻,拿起铅笔开始给他们一题题讲解题思路。她的思路很清晰但是说话非常简单,有时候张宇坤和赖宁搞不明白,聂清舟就在旁边补充解释。他解释的时候夏仪就停下来听他讲,讲完她就接着他的思路往下说。

两个人配合默契,张宇坤和赖宁很快就忘记自己是来当僚机的了,接受了一番从头到脚的知识的洗礼。

一天的集体作业时间下来,张宇坤和赖宁觉得自己促进了夏仪和聂清舟的相处,激发出了他们的默契,十分满意。聂清舟感觉终于把知识塞进了张宇坤和赖宁的脑子里,也十分满意。

这才是真正的合作双赢。

而夏仪只觉得聂清舟最近有点奇怪,他明明受伤了却很开心,偶尔会笑得扯痛了身上的伤。

聂清舟的朋友也有点奇怪,常常有一些莫名期待的眼神,偶尔还有兴奋的嚎叫。

周日收拾作业离开他家的时候,他撑着下巴转着笔,感叹道:“当老师真不容易啊。”

“你不生气吗?他们连累你受伤。”

“当然生气了,气也气过了,骂也骂过了。不过我说的话,他们估计扭脸就忘。”

聂清舟指了指窗外张宇坤和赖宁远去的背影,说道:“我觉得现在他们最需要的,是有能助长信心,实现自我价值的东西。欺负别人,是因为想要通过欺负别人来显示自己的强大,这恰恰证明了自身的虚弱和空洞。告诉他们不要欺负人是没用的,要把这个洞填满才行。”

她背著书包,站在原地看着他。他坐在餐桌前,头顶上有一盏光线昏暗的吊灯,那些光好千丝万缕地渗入到黑暗中去。

就像她第一天认识他那样,他缓慢地发出光芒,耐心地渗透黑暗,乐此不疲。

聂清舟的伤口还没好,行动不便,这个周末过去之后仍然在家休养。而周一放学,夏仪去接了夏延回家时,却看到家门口围了一大圈人,高矮胖瘦的人拥挤在一起,举着胳膊指指点点。

这画面十分眼熟。

夏延立刻从她的车后座跳下来,费力地往那里走。夏仪飞快地停好车,跟着挤进人群里,走到最前面时骤然听见一声呼号。

“老吴啊,你睁大眼睛看看啊,这些人这么对我们孤儿寡母,他们不得好死啊!”

一个中等个头,穿着土灰色薄袄的女人一边仰天大喊,一边跺脚。她很瘦以至于两颊凹了进去,脸色蜡黄,看起来十分憔悴,声音却尖锐又响亮。

她女儿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件粉色毛衣,低着头站在一边。

而女人的对面站着夏奶奶和聂清舟,聂清舟张开双臂把夏奶奶护在身后,神情严肃地盯着这个女人。

“你不要闹了,我们都搬了多少次家了,你非要闹死我才甘心吗?”夏奶奶眼里含着泪,颤声道。

“是谁要闹啊?你说清楚……”女人见聂清舟护在夏奶奶面前,伸手就去拽他:“你给我起开,大人说话小孩搅和什么!”

女人这手还没拉上聂清舟的胳膊,斜刺里就有股力道抓住她推了回去,力气不小。她被推得连连后退两步,站稳的时候,来人已经站在了聂清舟身侧。

夏仪挥手挡在聂清舟身前,说:“他有伤,不要碰他。”

中年女人看清夏仪之后,激动地抬手指着她:“好啊你啊,当年还叫我一声杨阿姨。你爸杀了我男人,你倒横起来了!现在还敢推我!”

夏仪面对着大喊大叫的女人,目光沉下来。

第25章 、闹事

夏延也跑到了他们身边扶住夏奶奶, 夏奶奶哆嗦着,既愤怒又屈辱,她大声说道:“小杨啊, 做人要讲良心啊!当年判决下来, 你们要求一次性付清赔偿。我们卖房卖车,该赔的钱一分不少全赔了,我们没欠你的!你还这样一而再, 再而三地问我们要钱, 我们也拿不出来啊!”

女人转向围观的人喊道:“听听!大家伙听听,这个人的儿子杀了我的老公,杀了我女儿的爹,赔了一笔钱就敢说不欠我们的了?我们家老吴要是活到现在,能挣多少钱!能养我们娘俩一辈子!你们不把这一辈子补上,也敢说不欠我们的?”

夏延气道:“你怎么不说你之前还打我奶奶!你有本事去法院告我们,看法官要不要我们赔钱!”

“她养出那种儿子,她不要负责吗!你还敢跟我吵, 你爸当年要不是急着给你治病攒钱, 哪能拉着我老公钻了套, 血本无归还害死了我老公!我老公身上的血债也有你一份!都是你害的!”

夏延眼睛红了,就想往前冲:“你胡说!你胡说!你闭嘴!”

聂清舟拦住夏延, 只觉得背上一阵撕扯剧痛,下一刻夏仪就把夏延拉了回去。

聂清舟冷声说:“阿姨, 你也是有女儿的人, 怎么能对孩子说这种话!”

“我怎么不能!我老公都死了, 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女人插着腰, 中气十足道:“你们以为搬家就能躲开我?你们走到哪里, 都躲不掉家里出了杀人犯的事!你们不管我们娘俩, 我们就天天来找你们,我们就在这里不走了!”

围观的人一层层地累簇拥上来,人头攒动。目光或好奇或鄙夷,争先恐后落在这个小小的杂货铺前,指点和议论的声音嗡嗡地响成一片,如同海浪一般铺天盖地一重重拍过来。

夏奶奶和夏延被这海浪拍打得低下头去躲闪,耻辱又羞赧。

但是夏仪不躲避。她瘦削的背脊挺得很直,站在她要保护的所有人之前,像是一面坚固的盾,什么箭矢都戳不透她。她看着所有人,像是看着一出戏剧,看着一群激情表演的演员。

飞扬跋扈的女人只和她那双深黑的眼睛对视了一刻,就仿佛受到羞辱般怒道:“你瞪我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