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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点了下胸口的血,温柔地涂抹着她的唇,柔软的嘴唇顺着指尖传来些许温度。于是他便高兴起来,只觉得她很好看。

于是,仲长狸便俯身下去,就这着血液吻下。他殷红的舌尖轻轻描摹着她的唇,晶亮的水泽混合着血液,使得她的唇更红了些。

太好了,她现在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他的血,他的体.液,他的毛发。

待会儿,还有他的心脏。

仲长狸捏着她的手,让他抚摸他柔软又温热的内脏,搅动的疼痛令他的薄唇几乎干涸起来。可是眼中却生出几分眼波婉转的妖孽之气来,他指间法光荧荧,竟是强硬地令她的手攥住了心脏。

他喉间溢出血腥,面上浮现病态的红。

仲长狸笑眯眯道:“阿呀,这下真被你握住命脉了。”

他说完,却垂眸,淡然自若地以她的手生生掏下那颗跳动的心脏。几乎是同时,他痛得身体绷直,九条尾巴尽数竖直,扬起的脖颈上青筋毕露,喉结吞吐起来。一时间教人分不清他是餍足还是痛到极致。心脏被生生掏出的瞬间,血液迸溅而出,渐染到他漂亮面容却显出颓靡艳丽到极致的妖气来。

他的手缓缓摸上随之游的心口,想了很久,却又喃喃道:“现在还不是你痛的时候,你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痛。”

他像是说服了自己一般,在她身上施了个法阵。

硕大的阵法中,随之游的心脏缓缓从体内出现,下一刻,仲长狸便连忙依偎着她的身体,将自己的心脏轻轻放进去。

等两颗心脏交换完,仲长狸才化作一只漂亮的九尾狐,悄悄爬上她的胸口。

他的尖耳朵动了动,倾听着那颗心脏的跳动声,九条尾巴便开心的摇晃了下。

白狐狸的眼睛碎光浮动,两只粉嫩的爪子扒着她的脖颈,贴着她身体的温度蹭了蹭,安心的听着心脏跳动的声音。

“子游,现在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啦,再也不用问你了。”

小狐狸说。

“你去哪里我也能找到你啦。”

小狐狸又说。

它用尖尖的吻部轻轻蹭了蹭了下随之游的鼻尖。

小狐狸最后说:“子游,不过我好像又多丢了一样东西。”

所有记忆如云烟般消弭在眼前,随之游彻底被震慑住,也终于想清楚了自醒来之后那所有的情绪都源于何处了。

人妖本就殊途,心脏交换除却会混淆彼此神思所想,实际上所受伤害仍与本体紧密相连。

难怪,她的剑杀了她自己。

笑死,这下真成皇后杀了皇后了。

躲过了拉她殉情的,躲过了拉整个南阳派陪葬的,没躲过拉她去人间玩cosplay的……

随之游想起来在小小人间里被仲长狸踩死的老鼠,突然觉得同病相怜。

游游我啊,真的要出事了……

随之游越想越糊涂。已经彻底失却力气了,身体冰冷,仿佛马上就要陷入深深的沉睡似的。

她闭上眼,决定放弃挣扎,安静地与世长辞,偏偏又仲长狸笑吟吟地问话:

“子游,疼不疼?”

“……”

随之游暴怒了,她就是死了,就算被钉在棺材里,也要声嘶力竭喊出最后一句话。

随之游用尽最后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仲长狸……疯子……”

仲长狸道:“和我一样疯的,还有三个呢。你不会才知道吧?”

他仿佛很有兴趣一般,搂着她耳鬓厮磨,朗润多情的声音里有些开心,“你还记得前世那个崔也么?这次在小小人间里,我亲手剥下来他的皮,拆了骨头做了些小玩意儿呢。对了,好像还有个卖包子的老板是么?其实你见过,那天牢房里的就是他,你说他怎么敢觊觎你呢?”

随之游:“……”

好了好了她知道了,先挂了,拜拜!

她闭上眼,彻底失去所有意识。

他妈的,重开咯!去北欧!

第76章

阎王殿内其实并非是全然的黑, 在没有鬼魂的时间里,它大多时候是更为静谧沉闷的灰色调。

阎王在案前抽出了几个折子,唤人给谢疾倒了茶水。

谢疾没坐下, 静静地看着他。

阎王注意到他冷冰的视线,起先还能忍着不管继续看奏折, 但到了后面却还是受不住周身的冷抬了头。

一片灰色中, 谢疾身姿如松, 眼珠似琉璃一般淡漠至极,墨一般的长发被银质道冠束起。暗银浮动的绣线在广袖宽袍隐隐浸出几分寒冷,愈发使得他周身散发出拒人千里之外的不耐与高傲。即便他生得昳丽,额心的红色神印也漂亮得紧,却全都被这冷冰冰压得半点不敢出格,绝不露出丝毫让人心生想靠近与攀谈的欲望。

阎王道:“谛垣神君,无需如此警惕, 我也是不得已。”

谢疾扫了他一眼,“你不值得。”

阎王被噎住, 才又道:“无论我值不值得, 神君终究是来到这里?”

他顿了下, 继续说:“何不坐下, 静静等那小小人间中的事情结束?结束后, 只要不伤及青丘命脉,你与随姑娘之事我自然不会插手, 甚至还会帮着你阻拦仲长的所作所为。”

“不够。”谢疾抬起手指轻轻一挥, 几道带着冷意与杀气的剑气便浮现于空中,“我要你誓死守住这个秘密, 把你知道的永远咽入肚中。”

他想了下, 又问:“或者, 阎王这个位置换一个人坐。”

阎王心中颤了下,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发觉谢疾的确有这个能力,并且的确敢这么干。他再次感慨这对师徒的相似,疯起来都是一样的,一个敢弑登神之人,一个……却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他叹了口气,手中再次化出金色光团,道:“我自然会守住这个秘密,但是我还是想问,你烧了司命宫,盗走司命笔真身下凡不曾后悔过么?”

谢疾盯着他,仿佛在想什么一般。

阎王见他不说话,便只得继续问:“你本是她的师父,为师为父,与她有着天堑一般的距离,决不可违逆这伦理隔阂。可是改这一命,却又是继兄,死于她手,我实在是无法理解你何苦多此一举。”

谢疾道:“我想明白了。”

阎王道:“想明白你们本就不可能?”

谢疾说:“不是,我是说,我为什么不现在直接杀了你,过来听你啰嗦很烦,而且你死了事情就解决了。”

阎王道:“不是,你——”

谢疾手指一挥,剑意直接挥过去,眼眸里带着几分乏味似的困倦。

阎王立刻架起法术屏障,喉咙中吐出一口血。

谢疾没耐性打回合制,寒芒一现,剑于手中浮现。他凌空而起,身后青蓝色剑光蠢蠢欲动,透着纯粹的杀意与凛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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