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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没有半分犹豫朝着他靠过去,被他揽进怀里,背靠他宽阔的胸膛,耳朵紧贴着,能听清他有力的心跳。

“你这病从何时开始?”

“娘胎里。”

容绥微微诧异,那岂不是打娘胎起就这般病弱?

“除气短无力,咳嗽,可还有其他症状?”

“嗜睡,闲下来便想躺着睡觉。”

“也倒是,你平日里很少精力充沛,嗜睡倒也正常。”

话音刚落,容绥等了片刻也不见她说话。

垂眸去看她的脸,发现她已经熟睡。

恬静的小脸靠着他的胸怀,呼吸声轻轻的。

“……”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睡着?

她就是。

国师府位于城西,距离不算远,到达时夕阳也完全没入山后,天色渐渐暗下来,天际浮着几抹云霞,发着日落的余晖。

马车骨碌碌在国师府门口停下,容绥与谢悠对视一眼,无奈把她抱起,一路走进国师府,毫无避嫌之意。

书房。

玄色衣袍中年男人正坐在榻上,独自下棋,墨发随意披散着,夹着些许银丝,深明地眼底幽暗无尽,黑黝黝的眼眸专注地看向棋盘。

忽地,“啪”地一声响,刘忡落下手中的黑棋,捏起另一边的白棋,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悬在半空迟迟不落下。

片刻后,收回白棋放回原位,喊来门外的下人,问:“成炀还未到吗?”

“奴方才得知容王爷已携王妃抵达,正往这儿来。”

“都什么时辰了,竟有脸让长辈久等他,简直无法无天!”刘忡拍响棋盘,震得黑白子零散落地,发出清脆声响。

下人连忙上前去收拾。

刘忡起身,赤脚走到门口处,刚伫立,便迎面而来两人,定睛一看后,顿时瞪眼。

他的好外甥正抱着皇帝用来羞辱他的王妃,两人看似亲密无间,猝然怒意上头,指着容绥道,“成炀,你这是成何体统?!”

容绥不受影响,像是早已习惯了,停在刘忡面前,轻手将谢悠放下,与她一起行礼,“见过舅舅。”

“哼!”刘忡甩袖负身,“让你的好王妃先四处逛逛,你进来,我有话同你说。”

“舅舅,我同王妃来给您敬茶。”今日容绥带着谢悠来是给刘忡敬茶,她走了怎么行?况且她也走不得多远。

“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刘忡道,他从白天等到黑夜,容绥却姗姗来迟。

容绥脸不红心不跳道:“昨夜洞房,今日起不来。”

刘忡几乎要气得吹胡子,“你你你,简直是!总之我不受她的茶!”

“为何?”

“这女子身份低微,她配不上!”他堂堂一国国师,怎能让一商女拉低了身份。

容绥却不大赞同,再怎么说谢悠也同他拜过堂,“舅舅,她如今是容王妃。”

“那又如何,我不认!”刘忡道,“你竟是开始维护这女人,可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你可知她是那老皇帝用来羞辱你的?”

刘忡不在乎谢悠的感受,直白地质问容绥。

容绥明白刘忡的用意,却不至于愚蠢到将所有怒意都发泄在一个无辜的女子身上,更何况她已成了他的妻。

在他认知中,即便对她无感情,也会将她当作妻子看待。

“舅舅,成炀今日专程来给您敬茶,若您不受,成炀只好带王妃回府。”

刚说完,他感觉到谢悠抓不住他的手臂,身子往下滑,他心下一惊,连忙将她捞回来,扶着她的腰把她立稳。

“怎么了?”低声问。

见她低头垂着眼,隐隐有昏厥的迹象,双手想提起来扒拉他的手臂却柔软无力。

谢悠强撑着仰头看他,皱着眉头,小脸白得跟纸张似的,额角冒着冷汗,几乎竭尽全力地出声。

“夫君,妾身饿了……”

容绥:“……”

刘忡:“?”

记起出门时恰逢晚膳时间,本想着到国师府上与刘忡一同用膳,未想在此刻起了争执,害得她一直受饿。

且她受不住饿。

容绥发觉她腿软快要站不稳,干脆把人抱起来,“王妃体弱,受不得饿,既然舅舅今日不欢迎,那成炀改日再带王妃登门拜访。”

转身就要走。

刘忡发脾气归发脾气,却没想跟容绥较真,只想提醒教训他几句,未料到那商女这般脆弱,竟能饿得要昏厥。

见容绥抱着谢悠离开,他赤脚追了上去,“等等!”

容绥回过头。

听刘忡别扭着道:“咳,那个,既然如此,那便留下用膳罢。”

22. 娇娇要抱着走(4) 她不过空有一副美……

膳厅,八仙桌上摆满各色鲜美可口的膳食,荤素俱全,气味喷香,令人垂涎欲滴,谢悠情不自禁咽咽口水。

余光瞟向中间的剁椒鱼头,馋得很,可她忌食,不能吃腥荤食物,只能吃些养胃清淡的,否则准要被刺激得病发。

不敢挑战病弱体质,不然会咳到怀疑人生,她安慰自己:苟住,饱饱眼福即可,不能多求。

认命地收回视线看向自己身前清淡的白粥,还有一碗素菜清汤,素得不能再素,忧伤地舀起一口汤喝下。

三人同坐一桌,异常沉默。

刘忡见谢悠若无其事,镇定自若地小口吃着东西,横竖都觉得不顺眼,娇娇弱弱又久病缠身,空有一副好面孔罢了!

原以为容绥会如拒绝出征那般,拒绝成亲,甚至不出席婚礼,像平常任性地到酒楼里与友人吃茶听书,他都拍手赞成。

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要把人娶了,难不成只因谢悠那还算上乘的容貌?成炀竟是如此肤浅?

越想越气,精心培养的一颗好苗子居然长歪了,还走了弯路。

倏地,他“啪”地一声将筷子砸在桌面上,明显表露出此刻心情不美妙,“王妃的教养都学到哪儿去了?用膳时竟然只顾着自己,不伺候王爷?”

谢悠愣住,险些被刚入口的清粥呛到,顺喉后察觉到刘忡在挑刺,找她麻烦。

也是,自从见面以来,刘忡时时刻刻表现着对她的不满,而这不满出自于对容绥的关心和对她低微的出身。

倒是能理解。

“舅公教训得是,甥妇疏忽了。”她没有立即反驳,而是顺从着夹起肉,移到容绥嘴边,柔声道,“夫君,吃肉。”

容绥也察觉到气氛不对,颇给面子配合她低下头吃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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