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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朗的脸，但是给人的感觉偏偏很阴郁，她问他：“你什么意思？”

“四个世界我都按你的意思帮你暂停了，但为了我的系统稳定，我还是需要关闭这四个被你污染的世界，特别是第三个世界，楚澈完全清楚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我系统里不能再有新的病毒。”

“所以呢，你来跟我谈什么？你想用他们跟我谈什么条件？”

张无眠摇摇头，“我没有跟你谈条件，我只是想，如果你还要他们的话，你可以把他们拷贝出来。”

顾悦心没明白。

“据我所知，你是学医学的，专攻人体器官3D打印方向，我在想，如果你能研究出人体打印技术，说不定可以让他们在我们的世界里复活。”张无眠轻轻笑了下，“当然，如果你没这个意愿，我直接格式化他们那几个世界就好了。”

“你要救他们吗？”

顾悦心想到顾成蕴，想到齐睿，想到楚澈，还有A，心情沉重。

——

七年之后。

顾悦心身穿白色大褂，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玻璃室里那台嗡嗡作响正在工作的大型机器，它正在打印一具人的身体。

“这次你有信心吗？”张无眠穿着跟她同款的白大褂，进来问她。

顾悦心没有作声。

他也没有再问。

这几年，她日日夜夜都泡在这个秘密实验室里，五年前顾悦心申请立项时被政府拒绝，她找父母要了钱自己建造了这个秘密实验室，后来被政府发现，顾悦心跟政府谈了条件，不仅保住了实验室，还得到了政府的专项资金，只不过这个实验室并不对外公开，三年前实验室宣布已经攻克了人体器官打印技术，从一年前第一场临床移植手术成功开始到今天，已经解决了全球几乎所有移植手术的供体问题。

短短七年全世界都知道了顾悦心这三个字，人们敬畏她议论她猜测她，但她从来没有公开露过面，人们对她一无所知，不知道她原来只有三十岁，不知道她原来长得相当漂亮。

打印的机器已经开始收尾了，漂亮的女人好像终于记起了自己可以眨眼，当她闭眼时浓密的睫毛轻轻在眼睑处落下阴影，张无眠轻轻叫了她一声，“悦心，别太紧张。”

顾悦心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紧张。”她穿好无菌服，打开实验室的门，走了进去。

张无眠也穿好无菌服，跟着进去。

棺材大小的封闭的人体仓内，躺着刚刚打印好的一具人的身体，是根据一个已经执行了死刑的死刑犯的基因信息打印出来的，机器正在报告这个新身体的各项指标：“编号013，已经打印完毕，身体体征稳定，体温37.8，心跳110，血压150，无意识昏迷中——编号013，身体体征紊乱，体温40.2，心跳150，血压165，各器官开始衰竭，无意识昏迷中——编号013，身体体征紊乱，体温40.3，心跳70，血压100，脑死亡——编号013……”

顾悦心和张无眠看着人体仓内渐渐灰败的人体，脸上都是挫败惋惜，顾悦心在键盘上操作了一番，Ai询问：“是否现在摧毁编号013，请确认。”

顾悦心点了确认。

人体仓内发出耀眼的光频，里面那具尸体随之共振然后爆炸成细小分子，尸体瞬间化成一堆液体物，流进了仓底的存储仓里。

两人出了实验室，换了常服，张无眠邀她：“先别回去了，跟我去喝杯酒放松下吧。”

顾悦心刚要开口拒绝，张无眠道：“我知道你回家会做什么，今天就放过自己一天，好吗？”

顾悦心抿了抿唇，笑了，“好吧，我们去喝一杯。”

两人去了一间人不算很多的酒吧，不，应该说刚开始他们进去的时候人不是很多，后来人慢慢多了起来，舞台上也开始热闹了。

顾悦心看着闹哄哄的男男女女，只觉得好烦，叹了一口气，又猛灌了自己一杯酒。

“我是让你来放松的，不是让你来灌死自己的。”张无眠道。

顾悦心用力推了他一把，“少管我，你不是想杀我吗，我喝死了不正好？”

“……”

顾悦心看他变了脸色，笑了，又推了他一把，“逗你的好吧，这么开不起玩笑，我早就不怪你了，”她大大地叹了口气，“不仅不怪你，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赚不到我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她现在拿到的专利费，是天文数字。

“悦心——”张无眠正要说点什么，那边的舞台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声，他们转头看过去，原来舞台上开始了表演。

夜店的表演很大胆色情，一个衣着暴露猫女打扮的女人手拿皮鞭，牵着一条狗链，而狗链的另外一头拴着一个几乎全裸的男人，女人一手拽链子，一手拿着皮鞭抽那男人，她的表情狠厉狰狞，男人则发出像是痛苦又像是愉悦的叫声，台下观看的人们发出阵阵尖叫阵阵狂笑。

顾悦心看到这场SM表演，满是醉意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苦笑，她在心里默念爱人的名字：楚澈。

好想

张无眠送顾悦心到了她的住处，半年前她买下的豪华别墅，当时她不光自己买，还在旁边给他买了一套，所以他们现在是邻居。

她已经醉得路都走不稳了，话却格外地多。

“为什么还不行？为什么？”

“明明每个器官都可以打印出来，每个细胞都没问题，为什么合在一起就是不行？妈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还要浪费多少时间？已经七年了！”

“我——”

站不稳，顾悦心完全倚靠在身边的人身上，她迷离没有焦距的眼睛看向他，赌气地道：“太难搞了，我都想找别的男人了！”

张无眠一怔，以为她说真的，但是又听到她下一句说：“可是不行，都把他们复制出来了，现在不管他们，也太渣了吧，不行不行！”

服了她了。张无眠摇了摇头，半扶半抱着把她挪到屋内，让她坐到客厅的沙发上。

家里有伺候的佣人，看到她喝醉，送来了温热的茶，张无眠把茶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了两口，“你还好吧？”

顾悦心半眯着眼，摆摆手，“我没事。”

佣人下去了，张无眠坐在了她对面的沙发上，“你会成功的。”

顾悦心痴痴笑了两声，“你不懂我的烦躁，我有时候想，不管多少年我只要把他们救出来就好了，但是有时候又想，如果是多年后我年纪一大把了这件事才做成，我又不能跟他们在一起，我何必浪费这个时间？”她问张无眠，“我这样想，是不是太自私了？”

理工男也不太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