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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今日反过来是云步虚输了,恐怕连众妖这种干脆的死法都没有,她自己也不知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正是因为清楚他在冒着怎样的风险,她才猛然发现,大概也许可能……她没办法像以为的那样,将云步虚会断情绝欲这件事,当做什么天大的好事。
“看什么。”
红蓼一直盯着他的脸,目光灼灼,眼神复杂,云步虚不禁抚了一下脸。
“我脸上有东西?”
方才战了片刻,他没受伤,只是动用了不少灵力。
不过死的妖太多,溅起的血难免弄脏了他。
方才清理战场的时候,他已经给自己用了清尘诀,当是干净了才对。
红蓼其实从云步虚找到白婴的藏身之地开始,就一直默默关注着他。
现下听他这么问,她轻声回了句:“有脏东西。”
云步虚微微凝眸,半蹲在那里看着她,看到白绒绒的小狐狸凑过来,前腿搭在他身上,轻轻嗅了嗅他的脸颊,然后……
然后慢慢舔了一下。
云步虚怔在原地,在红蓼化为半妖形态扑到他怀里,将他压倒在方才死了无数大妖的地面上时,冷静地抓住她两只手腕,并在一起拿开。
“不是时候。”他严肃地教她,“要分轻重缓急,克制自己。”
红蓼:“……”
“杀白婴毁妖印要紧,魔尊和冥皇快到了。”云步虚站起身,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面色平静道,“变回去,跳到我怀里来。”
红蓼没说话。
她还是很听话,没再耽误时间,老老实实地变回狐狸跳进他怀里。
就是看起来不太高兴,闷闷不乐的。
云步虚默了默,忽而叹了口气,在红蓼抬眸的瞬间,轻轻亲了一下狐狸眼睛。
红蓼毛发颤颤,眼睛情不自禁地闭上。
其实她有个过分的想法。
亲亲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要是能舔一下就好了。
可能是穿成了狐妖,习性也在跟着潜移默化?
她现在特别喜欢动物之间那种舔舐的示好。
不过她这一身毛的,还是算了,舔他一嘴毛就不太好了,他还要干正事儿呢。
正想着这个,身子忽然起了变化,不由自主地化成了半妖的模样。
这里就她和云步虚,有这本事还能这么做的只有他了。
“算了。”
云步虚叹息着压着她的后脑勺。
“也不差这一时片刻。”
他自语般说完便吻上了她的唇,在她凌乱的呼吸中,轻轻舔了一下她的唇瓣。
第四十二章
解决守卫妖王宫的大妖们从来不是什么难事, 云步虚一个人就能搞定,但杀死白婴掌控妖界的关键从来不是这个。
即便如今白婴受伤,处于昏迷当中, 也并不适合来冒险。
但没办法,他有必须要来的理由。
杀白婴最困难的是他的绝技无上天音。
若无上天音只能主动使用尚无需那么忌惮, 最难的是,它也能被动使用。
只要有人对白婴动杀手,无上天音就会被启动。
云步虚在此事上吃过一次亏。
上次大战时, 道圣宫所有人都被蛊惑, 稍微有点本事的还能稳住自身不乱来,弱一些的都直接对他出手了。
他不但要对付敌人,还要对付自己人,最后险胜两分, 坠落在红蓼所居的灵山上。
说来可笑,他与红蓼相遇,恐还得谢谢白婴。
得了美人香吻的红蓼异常乖巧,窝在他怀里不动不闹,安安静静。
云步虚将目光从昏迷不醒的白婴身上转开,神色莫测地盯着她看了片刻,才再次转了回去。
“怎么啦?”红蓼好奇地伸长脖子,“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嘛?我来啦。”
她想从他怀里跳下去帮忙, 被云步虚使劲按在怀里。
“莫动, 危险。”
他说得认真, 表情严肃, 显然非常重视。
连他都这么重视的话……
红蓼麻利儿地跳回他怀里,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那要不再给我个圈圈, 我躲一边儿去?”
云步虚仔细思考了一下, 觉得这样也好。
上次面对无上天音,他没有心魔,即便被霍乱心神也无懈可击,自然什么都不怕。
但现在不一样了。
云步虚其实是个有些自负的人。
他有三千法身行走世间,除他之外没人能将所有身份了解全面,很多时候他都可以从另外的角度知道别人当着他面不敢说的话,不敢发的牢骚。
他都不在乎,那是他漫长的生命中除了普渡众生之外,唯一可以用来打发时间,勉强可以称之为“乐趣”的事情。
三千之多的身份,一个闭眼一个睁眼神魂就分散了出去,比起白婴,他其实更像是千丝万缕的提线木偶。换做其他人这般,怕是很可能会精神崩溃,但他从来没有。
他的强大令他无所不能,也令他孤高自负,但这次,面对关乎红蓼性命的事情,他摒弃了所有的自负,谨慎至极,滴水不漏。
云步虚将红蓼安置在角落里,用本命结界将她围了起来。
本命结界,顾名思义,是与神魂性命挂钩的强大结界,除非结界后的人主动出来,否则即便是留下结界的人也不能打破。
未免他中了无上天音后也发疯,他必须这样来保护红蓼。
红蓼看过原书,虽然年代久远,记得的剧情实在不多,但看到结界边缘的莲花印记,那太熟悉了,他情动的时候眉心出现过,她自己的眉心也被他印下过。
“……这是你的本命结界?”她小声问了句。
云步虚意外瞟了她一眼:“还知道这个?”
“……”红蓼嘴角抽了一下,“我在你心里是不是比啸天还笨?”
“那倒也没有。”
云步虚语态轻松,看不出局面有多难应付。
可他都拿出本命结界了,显然不再是像之前那么简单。
红蓼其实也能明白,白婴身赋无上天音,这东西邪门得很,以前他什么都不怕,是因为他没有多余的心思,现在他那心里头都长草了,很难保证会不会有事。
眼见云步虚起身要离开,红蓼往前跑了两步。
“慈音!”她下意识叫了这个名字,叫完自己都愣了,呆呆地看着回过头的道长。
“对不起,习惯了。”她懊恼地低下头。
云步虚声线还柔和了几分:“无妨,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红蓼爪子挠了挠地面。
“你只见过慈音和我的本身,尚未见过其他,等这次回去,你若想见,都可以见见。”他仿佛叙述天气一样轻描淡写地说,“届时你喜欢什么名字,便可以叫什么名字。”
……意思就是我喜欢你的样子你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