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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读故事书。
等奚言洗完澡出来,次卧里传来笑声。
男人的笑声清浅好听,孩子们的笑声稚嫩清脆。
她想进去,但还是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在清醒状态下面对他。
感觉到肚子饿了,她决定先点餐叫个客房服务。
她一整晚还没吃东西,吃饱再想那些在他面前社死的事儿。
奚言坐在沙发上,刚打开手机,客房电话就响了。
她手握听筒,听筒里是送餐机器人的声音。
她走过去打开门,送餐机器人果然送来了客房服务。
不用去想,会是谁的行为。
这房子里会叫客房服务的,也就只有次卧里那个正在给孩子们读《月圆之夜》的男人。
迳州自驾游已接近尾声,他每晚都在给孩子们读这本《月圆之夜》。
他读到哪儿了呀?
他读到小主人公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再也不撒谎了,他又重新在月圆之夜和他的狗换回了身体。
孩子们睡着了。
奚言听到他的脚步声往外走了。
她坐在沙发上,沙发面前摆着他叫的客房服务。
三荤一素一汤一米饭。
红枣银耳羹,一个暖手宝。
他的脚步声近了,他高大的身影落下来,往她面前又摆了一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的保温杯。
姜枣茶。
原来,林周说的话,他听见了。
他傲。
但他在她面前,会放下他的傲。
从未变过。
-
泡泡又发高烧了。
半夜十二点,奚言被许泽南喊醒了。
奇怪的是,她今天被他叫醒的时候,一点儿起床气也没有。
她只是很快睁开了双眼,问他:“怎么了?”
第79章
许泽南告诉奚言:“我们儿子不太对劲。”
比起前几天,他刚开始经历孩子感冒发烧时的手忙脚乱,这会儿他出奇的冷静:“高烧,手臂有抽搐的现象,我已经咨询过医生,应该是高烧引起的惊厥。我刚刚也已经根据医嘱紧急处理过了,但现在我需要立刻带儿子去医院。”
“我叫过车了。”他很镇定,还把奚言给安排了一下:“你生理期第一天,所以你在酒店陪我们女儿就好。”
“等我回来。”
他向来是这种人。
越紧要的关头,他越冷静。
做出决定和采取行动都非常迅速。
而奚言和他相反,尤其是在孩子的事情上。
任何和孩子相关的紧急情况,都能让她慌乱,从而失去理智。
她几乎是一把掀开被子,又推开他。
鞋没穿,她光着脚就冲进了次卧里。
在看到泡泡现在的无意识动作之后,她眼睛一红,眼泪就啪嗒啪嗒往下掉了。她一边掉眼泪,一边问:“是惊厥吗?”
“是。”
许泽南跟在她身后进来次卧,弯腰将一双拖鞋摆在她面前,他扶着她伶仃的脚踝,帮她穿上,又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遮在她肩上。
“冷静,奚言,别哭。”他拇指指腹揩拭去她的眼泪,问:“告诉我,我们儿子以前有过这样的症状吗?”
听着他清冷的声音,奚言慢慢感觉到了心安。
她第一次意识到,孩子有紧急情况的时候,她并不是像原来一样,她只有她一个人。不管她内心有多慌乱,她都必须靠自己去做决定去采取措施,因为在以前,孩子只是她一个人的。
但现在——
在孩子的事情上,原来她也是可以有人商量的,那个人甚至可以去帮她做决定。
因为,他是孩子的爸爸。
奚言慢慢平静了下来:“没有。”
“其他家庭成员也没有过这样的症状,所以,遗传史可以排除。”
“嗯,我这边也是。”许泽南看了眼手机屏幕:“叫的车刚到楼下,那我现在带儿子去医院。”
奚言的眼圈还是红的,肩膀仍有些微微颤抖:“好。”
许泽南倾身将侧卧的泡泡抱起来的时候,也不忘和高烧中意识并不清醒的泡泡说:“儿子,爸爸现在带你去医院,你别害怕。”
“我跟你一起去。”
许泽南抱着儿子往门外走:“不行,你得留下来。”
“原因有二,一,你自己身体也不舒服,二,你需要留下来照顾我们的女儿。”
“可是……”
“没什么可是,听我的。”
他这样强硬的态度,莫名让奚言产生了一种感觉。
他是可以撑起他们这个家的。
他是可以让她有所依靠,给她庇护的。
天塌下来,自有长的可以撑住。那,她的天塌下来,就让他去扛吧,原来,她是可以不那么坚强的。
奚言低下脑袋,鼻间又泛起了酸意。
许泽南抱着泡泡往电梯方向走,走了两步,他脚步顿了一下,随后,他又折了回来。
他停在她面前,他快速地偏过脑袋,在她耳后的软骨处亲了一下,他在她耳边,说:“别害怕,我在,我们的儿子不会有事。”
“我会给你打电话。”
“在酒店等我回来。”
“好。”
“那……”
那你穿件衣服再走。
奚言想叫他添件衣服再走,可是,抬头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孩子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
她看见他的烟灰色衬衫消失在电梯门闭卷的一瞬间,而她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鼻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一种足够让人感觉到内心安宁的味道。
清心咒。
冥想乐。
奚言知道。
她这一辈子,不会再爱上第二个人。
除非,这第二个人,还是他。
-
许泽南抱着儿子坐进楼下的专车里。
他对司机说明情况,希望司机能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地加快到达医院的速度。
黑色的专车在寂静无人的夜里,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穿梭,急驰。
儿童医院到了。
但可能是这个冷热不匀的天气导致,儿童医院门口堵了很长一条车道,导航显示拥堵路段足足有两公里。
车子开进去暂时无望。
许泽南几乎是看到长长的车道的第一时间,判断出,漫长的等待是毫无意义的。
他抱着泡泡推开车门,长腿没入黑夜。
昏暗的路灯,长长的一排。
他开始跑,在黑夜里奔跑。
作为一个父亲,此刻,他需要放下他所有的社会包袱,抱着他的儿子在最短的时间内,去到医院,去到急诊室。
他不是什么别人眼中的霸总,有权有势,有钱有地位,挥一挥手,各种社会资源都向他倾斜。
他就只是一个普通父亲,仅仅是一个普通父亲。
在外地旅游,他的孩子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