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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这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豆子,找国外会烘焙咖啡的助理现煮现喝。
氤氲的咖啡香气里,蒋麓仍穿着姬龄的长袍,匆匆把苏沉带到没人的角落。
“你想哭就哭吧。”他料到会有这一刻,在从车站回来的路上就明白。
先把属于元锦的情感发泄完,再去想蓝子真的那些事。
苏沉刚才在旁人面前已经快绷不住了,此刻被蒋麓恰到时机的带过来,还没说话眼泪就在狂涌。
他承载着元锦内心深处最隐秘一面,不是扮演着他,而是如同聆听者和寄托者那样,承载属于元锦的一切。
六年,他和元锦的融合已经有六年。
只要在这个片场里,他轻易会换到另一个人的灵魂里,以另一个人的性格特质去感受喜怒哀乐。
这样的黏合太过深刻,以至于在这样的过激情节中,元锦的灵魂会压制住临时共情的蓝子真。
元锦怎么舍得让这个世界最后一个懂他的人这样痛苦的去死。
苏沉说不出任何话,此刻眼神空洞的在不住流泪。
他只是被元锦暂时借用了身体,把所有的痛苦抗拒都用同一种方式发泄出来。
蒋麓清楚现在不用说任何安慰的话,坐在苏沉身边递纸。
他们转换角色以后,恐怕也会一样。
以蒋麓的视角,姬龄的视角,看到元锦在毒酒下疼痛到眼神失焦,疼痛到在地上毫无尊严地翻滚抓挠,都必须紧咬着牙关克制住去打断这些事情的本能。
直到堪称漫长的五分钟过去,苏沉终于停下,深呼吸着缓解缺氧带来的头痛。
蒋麓又耐心地等了半分钟,才继续同他对话。
“好点了?”
“你演得太真了,”苏沉想要解释:“麓哥,你知道这些都是蓝子真做的……”
他哪怕明白双方都清楚剧本,也下意识为元锦解释这一切。
至始至终,苏沉本身都是旁观者,在躯壳暂时借给元锦的同时,因过深的共情牵连其中。
“我知道都是假的,可是看起来,你好疼。”
“我刚才已经努力控制自己了,不要冲下去……”
苏沉像是扮演了很久的成熟沉稳,此刻在昏黄的小房间里才破功,一头栽进蒋麓怀里,头痛又眼睛难受。
“好怕看见你刚才的样子,”他喃喃道:“宁可是我这样受苦。”
蒋麓听得心里发烫,抬手抚着他的碎发。
他听得见他更深层次的话。
如同灵魂之间有缠结数年的羁绊,一切都足够清晰。
苏沉闭眼休息了五六分钟,直到呼吸重回平缓,才结束脆弱无助的状态,慢慢从蒋麓怀里离开。
蒋麓任由他把自己当充电站,又道:“准备好继续演了?”
苏沉本来要点头,停了许久道:“舍不得这样对你。”
蒋麓听得叹气:“你有时候说话太直白了。”
怎么私下说什么都这么直接,感情没有半点掩饰隐藏,热得发烫。
苏沉没管他的小声抱怨,又露出苦恼的表情。
“我等会争取一次过,但是肯定会演得很狠。”
“麓哥……你知道的,我不想那样对你。”
他就是忍不住解释。
他就是要解释给他听。
亲口告诉他,我一句狠话都不想对你讲,永远都不想讲。
这样孩子气的行为,像是对纯粹喜欢的一种执念,不允许它被半点误读。
蒋麓听得抿唇,被这样直球的话弄得脸上像在发烧。
他忍不住想,怎么会有人会这么在乎他,在乎到像偏执一样,会解释一遍又一遍。
他从未幻想过,自己会被这样爱着。
第112章
他们返回镜头前, 再次深呼吸着准备开始。
“灯光就位!所有部门准备!”
“Action!”
情绪发泄完之后,苏沉整个人都抽空了很多。
他有一半的注意力能够漂浮着不参与剧情,很方便后续的发挥。
蒋麓做了一个很对的选择——把苏沉先拉到安静角落发泄完情绪, 彻底从元锦的角色里解脱出来再继续演。
导演们的镜头如同时光机器的滚动轴承。
被倒放的一切再度重播, 第一杯花酒被强灌进侍女嘴里, 污血喷溅而出,奄奄一息的人被无声拖走。
元锦再垂眸而笑时, 有种赏花咏月的风雅。
“轮到你了。”
姬龄双肩被死死卡住,一盏酒花递至唇边,他已是无路可逃。
他对上他的目光, 一方寒彻骨髓,一方从容闲逸,如同置身于两个世界。
元锦指尖一扫, 轻轻比了个割喉的动作。
铁甲卫猛然把花倾仰过来, 想要将酒液尽数灌入他的喉咙。
姬龄剧烈挣扎时如被狠狠刮鳞的一尾活鱼,有酒液划过脸颊和下巴,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落。
可他被卡紧了下巴, 不受控制地被灌下毒酒。
——恐惧痛苦紧接着涌来,如同千百把尖刀划穿姬龄的喉管肺腑, 要他痛到极致。
男人发出野兽般的长长痛鸣, 在剧痛中摇晃颤抖, 仍被几人紧紧按住迫使着跪下。
他剧烈咳呛着, 内脏破裂的血不断地涌出来,气息虚弱到每次喘息都在透支更多生命。
元锦露出颇有兴致的眼神,撑着下巴身体微微前倾, 想要看得更加清楚。
想看清一向英武的将军狼狈破碎的样子, 看他眼角流淌的血痕。
而迎面对上的, 是一双猩红又绝望的眼睛。
在这一秒钟的对视里,他们竟同时感觉到心口冰凉的温度一模一样。
如同灵魂一瞬串联,能感觉到姬龄濒死时挣扎到极限时心脏有多冷。
这次表演非常完美。
‘元锦’应有的置身事外,微笑时的冰冷气质,以及心理扭曲的一面都被演得淋漓尽致。
姬龄演得层次感极好,颤抖痉挛时吓到好几个在场的工作人员,看得很多人都皱眉头,觉得不忍,其实灌的只是矿泉水。
海导看完样片,喇叭招呼着想再保一条,被铃姐拦着了。
周金铃今天全程行程表不离手,眼看着他还想往后拍,拍拍肩客气道:“邵哥,我怕晚点飞机赶不上。”
邵海沿欲言又止:“刚才那条是很好……但是……”
“我们差点没订到票,”周金铃柔柔叹气:“春节前后,买票是不容易,您总不想看着两个孩子坐硬座回时都吧?”
导演这才作罢,吩咐助理把刚拍的送去粗剪。
两人匆匆洗过脸,坐上剧组大巴车一起赶往机场。
明天晚上就要举行白玉奖的颁奖礼,今晚赶回去先确定妆造和得奖辞,之后还要预背应对得奖后的通稿。
——哪怕概率得不到奖,也要求个万无一漏。
这次不仅提名的有他们两人,还有最佳美术、最佳剪辑、最佳摄影等等。
大巴车前前后后坐了二十多个人,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周金铃强迫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