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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了小厮进来打扫屋子。
而他自己,则是怀揣宁于墨亲手所写的借据,先带人绕到了专门开给辛未一家居住的偏院。
那处偏院就在世安院的东北角,打开自家院子大门就能出侯府,而进侯府的小门则开在了世安院垂花门外。
一个多月时间,炎热的夏季已悄悄接近尾声。
悠长的青石板路在寂静树林中蔓延,阵阵秋风卷着微黄的树叶轻轻落下,随着一行人走过,咯吱咯吱声络绎不绝。
许久没打理过的萧瑟庭院爬藤肆意生长,花盆里精心培育的名花枝干上竟然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藤蔓。
这些受宁妨灵力滋养的植物长速极快,花朵开也得比以往明艳许多。
一边是秋风瑟瑟的落叶,一边是争相开放的花朵。
这景象萧条中又透着股蓬勃的生命力。
嘎吱——
就在这有些怪异的风景中,宁妨推开了那道只能从外打开的小门。
门一响动,院子里练剑的辛未连忙收势迎了过来。
“侯……爷。”辛未一顿,但很快就掩藏好了诧异神色弯腰行礼。
“收拾收拾,随我走吧。”
“属下这就去收拾。”
光着膀子显然不适合出门,辛未疾步奔回房间,只留下宁妨留在原地环顾了一圈干净整洁的院子。
辛老爹夫妻在地牢里受了不少苦,放松下精神后就双双大病了一场。
辛兰服侍双亲起居,三人暂时都没法“上岗”
辛未则是没有受到指令,宁城又不敢轻易给他安排事做,辛家四口就这样被遗忘在了此处小院子里。
若不是今日宁妨突然出现,辛未甚至有些怀疑前些天书房里签的活契只是场梦。
这位越看越神秘的主子一出现就给了他个惊吓。
可外貌上的惊人改变却没丝毫让人觉得奇怪。
就好似,宁妨他本该如此才对!
“侯爷这是要去何处?”
辛未有些诧异,临行前侯爷特意交代了要带上佩剑,他本以为是要去危险之地。
一行人步履匆忙地穿梭于侯府之内,看行进的方向,却并不像是出府。
“去墨韵院收账。”
淡淡一声回答落下,而他们此行目的地已悄然出现在了眼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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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第 11 章
◎墨韵院◎
第11章
墨韵院。
正是大房所在的院子,此时大门敞开,站在宁妨的位置远远就能到院里几个丫鬟聚在连廊之下磕着瓜子。
修为踏入炼气初期后,五感比一般人强了不少。
几个丫鬟噘着嘴的模样宁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她们谈论的内容。
“听说了吗?咱们老侯爷怕是时日无多了。”
“可不是!我听世安院的三柱说,这些时日连米水都没法进食。”
“你们说,咱们这侯府的当家人位置是大爷还是三爷坐?”
“你们可小声些吧,万一大爷突然醒来听到可有你们好受的。”
其中最漂亮的丫鬟噗一声吐出瓜子壳,杏仁眼往旁边一斜,阴阳怪气地点点下巴:“人再怎么着都是主子,咱们可得罪不起。”
“哎哟!春杏姐姐这是被大爷责骂将气撒到我们姐妹头上了——”
揶揄的丫鬟才不吃她那一套,说着还故意朝其他丫鬟们眨了眨眼:“姐姐若是还在如意苑,恐怕早和含玉姨娘平分秋色,哪还能坐在这受气啊!”
“闭嘴!”
被人戳到心事,春杏顿时恼羞成怒,转身一股脑将瓜子朝那壮实丫鬟扔去:“你想爬床,主子们还看不上呢!”
“你不要脸……你……”
凭借着身高优势,壮实丫鬟整个身体都朝前压了过去,双手径直朝春杏的脸抓去。
两人动静闹得挺大,其他丫鬟终归怕惊动卧房内睡觉的主子,纷纷上前努力把两人分开。
一群人乱做一团。
“进去。”宁妨眉心直跳,忍着怒气提步入内。
前有刘婆子嫌弃宁文熙没有前程,后有丫鬟明目张胆偷懒不说,竟无聊到编排起了主子。
这墨韵院真是从上到下乱成了一锅粥。
丫鬟们吵得忘我,完全没注意到前院什么时候进来了一队人。
“还不给我停手。”
直到一道低沉的声音响彻耳旁,这些人才惊恐地停下动作,统一转头看了过来。
“放肆!见到侯爷还不下跪认错。”辛未大声爆呵惊醒了愣着的丫鬟。
“侯爷饶命。”
“奴婢知错,求侯爷饶命。”
今天侯府内见到宁妨的人无疑都被他巨变的外形吓了一大跳,丫鬟们惨白着脸跪下,下跪的方向明显是冲着队伍后方。
一眼之下,这些丫鬟无一人认出说话的人就是侯爷。
“墨韵院总管何在?”
“总管……总管在后院休息。”
“辛未,去把咱们辛苦了的总管请来,顺便把大爷和大夫人也一并请到前院来。”
丫鬟们这才注意到侯爷的声音竟然出自面前年轻公子,胆大的人悄悄抬头偷瞄,立刻被宁妨那冷漠的眼神吓得迅速垂下脑袋。
而宁妨此时是真被墨韵院从上到下的懒散给气笑了。
再过个把时辰就该吃午饭,没想到主子睡到日上三竿,连下人们也是有样学样。
幸未点了几人,气势汹汹地领着人冲进了后院。
第一次执行主子命令,他憋着股气想好好表现,神情难免郑重过度,杀气腾腾地就像是要取人性命。
人一走,宁妨回头一扫,干脆坐到了方才丫鬟们八卦的廊下。
连廊里满地瓜子壳,一看就知宁妨来之前几人已经在这消磨了不少时间。
双脚刚踩上地砖,咯吱声如同罪状般拍向跪着几人。
“本侯现在就给你们个机会……”
无视了瓜子壳的宁妨撩袍随意坐下,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似笑非笑地看向瑟瑟发抖的几人。
“……”
清冷的声线没有一丝怒气,偏听得几人脚底升起阵寒意,宁妨前半句说完后顿了半晌,右手摩挲着光洁的下巴,似是思考了好一番后才缓缓开口:“谁能将墨韵院内情况老实禀告,本侯就免了她的杖责之刑如何?”
咣当——
有人跌坐在地。
杖责之刑是内院最重的惩罚,两掌宽的木板几杖就能打得人大小便失禁,瘦弱之人连腰椎都能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