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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车轮滚滚,羊羔那般个头的小牛嘴里咬着一条绳子,拖着一辆牛车就冲了回来,牛车木板上,堆了不少赤黍。
牛肚子底下,还拖着一条脐带!
车后头,一个农人撒丫子追着跑过来,鞋子还跑丢了一只,“我的车!我的粮食!”
兽医吞了吞口水,“这头牛成精了吗?”
青霓也是这么问系统的。
雪貂也有些傻眼了,懵了一会后,呆呆地说:“高级生子丹还有个隐藏功效,孩子生来就会无意识的帮母亲争宠,比如皇帝一抱就咯咯笑,比如从来不会溺皇帝一身。之前你把它给牛吃了,我就忘记跟你提这事了——我以为用不上来着!”
它话音刚落,小牛犊子拉着车,咻地冲到秦始皇面前,抬头挺胸,“哞——”
争、宠!
农人被蒙毅扶着,语无伦次描述:“它当时就那么冲过来,叼着绳子,自己就懂得往自己身上套,它带着我的粮食跑了,我不敢不追啊,我怕车翻了!”
一头小牛,哪里懂得这样是不问而取,它都没有礼仪道德这种概念!蒙毅安抚了农人,让郎官帮他把粮食和牛车弄了回去,小牛犊子全然搞不懂自己做这件事会有什么后果,正蹭着母牛喝奶呢。
处理完事情后,蒙毅看向哼哧哼哧喝奶的小牛,眼睛一下子湿了。
如果以后的牛都是这样,一生下来就能够拉车,那也肯定可以拉犁,不用养四年才能下田犁地,那大秦的农业……
然而这个幻想被神女无情打破,“它是神胎,千万分里或许才会出现的一场奇迹,它九个兄弟姊妹便是普通的牛,往后它们生下来的小牛,也都如此。”
唔……除了母牛能生三头以上的小牛以外,其余身体数据都是普通牛的数据。
始皇帝听了,目光放在健壮的拉车小牛犊身上,“它就是那个神胎?”
神女:“嗯。”
始皇帝:“先生准备如何对它?”
“嗯?”
“是用来与母牛交|配,还是养育在身边?”
蒙毅默默低下头,不敢说话。满怀腹诽:原来陛下私底下就是这么跟神女交流的吗?交|配这种词张口就来,万一神女觉得不雅怎么办?
神女并不在意这个,她依旧很和气地回答:“自然是给尔等培育小牛。”
这话一出,不止始皇帝了,其他人望着拉车小牛的目光顿时都不一样了。
始皇帝眼神幽深地看着那头牛,晦暗莫测,仿佛霸总看着自己的小逃妻,“先生,它是否比一般的公牛健壮?”
青霓:“……”你们父子俩难道都对牛有特殊情节?
问过系统后,国师神情淡淡:“至少三倍。”
“它的血脉,纵然不是神胎,是否也比寻常牛健壮聪慧?”
“不错。”
始皇帝行过去,竟纡尊降贵弯腰,手缓缓抚过牛脊背,这位铁血帝王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罕见的、百炼钢化绕指柔般的柔情:“十七个月就能与母牛交|配,公牛没有孕期,一直交|配六年……”
还不知道自己将要经历什么的小牛歪了歪头:“哞?”
秦始皇:“你现在牛小力微,身娇体弱,每日交丨配三次就好。待日后……”
青霓在心里默默接话:待日后你牛大了,牛子也大了……
秦始皇抚着小牛犊望向远方,眼神悠远而宁静,仿佛看到了什么美好的未来景象,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就安排你上工伺候母牛,一天十头,全年无休。”
第68章 自知之明
青霓怜惜地看着小牛犊, 它还不知道自己在十七个月后就要踏入地狱,正在快乐地喝母乳。
系统提醒她,“衣衣, 牛和人一样,都不能够近亲繁殖。”
“这好办。”
青霓把这事向秦始皇一提,秦始皇略一沉思:“建牲籍,将交|配之公牲、母牲及后裔登记在案,再以刻字铁环铸牛角之上, 以作分辨, 避免其乱|伦。五代之后, 方可再度交|配。每一公牲连续使用两岁, 便调去邻郡交换新公牲。”
陛下一令之下, 自然是底下官员开始忙碌,与他, 与国师都无关。
国师带着辛苦遭受剖腹产的母牛和还没够配种年龄的神胎小牛回到自己的住所,余下那九头小牛便有宦人带走, 去尽心饲养,它们虽然不用一天交|配三次那么辛苦,但是等十七个月时,也依然要为大秦畜牧业贡献自己的一份精力呢。
才刚坐下, 青霓鼻端就嗅到了一股清香, 清浅悠扬。抬首,便见尽职尽责的张姬端着一盏清茶行了过来,放至她案上。
是清茶,不是茶汤。从墨家矩子那儿引进的新饮品, 喝法自然也照着她的说法用泡的, 阴差阳错, 倒是令泡茶之法比原先历史早出现了一千五百年。
青霓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还没沾唇,先进了系统背包。
系统纳闷:“一年前你不是还吃鱼丸,喝秦朝的酒吗,现在怎么谨慎起来了?”
“我一年前那时候还是有些心大了,当时没反应过来,万一吃食有问题,我被放倒了,岂不是被拆穿神女身份?从今天开始,我要么不吃不喝,要么就把吃食扔背包格子,绝对不给它们过喉咙口的机会!”
向系统解释完,青霓将茶杯轻轻往桌上一磕,微垂的眼睑抬起,神女凝视张良,“吾还以为,汝会径直离去。”
张良没听明白。
神女的视线落在他手指尖上——就是那只握着匕首,替牛剖腹的手,意味深长道:“牛多则利耕,地多则利粮,粮多则利农,农多,则天下安。”
张良仿佛猛地惊醒那般,脸色促然一变。
牛是秦的牛,牛生的牛也是秦的牛,这些牛多了,发送给秦的黔首,他们会不感激?秦的民心会不增长?
换而言之,他帮秦了?!
宛若晴天霹雳,张良整个人都石化了。
雪貂恍然大悟,“这是不是所谓的口嫌体正直?”
这话是它说出来的,张良也听见了。
雪貂说完,抬头一看,貂尾巴条件反射停止摆动,从耳朵尖尖懵逼到尾巴根,脑电波联系了青霓,“张良他怎么了?”
要说刚才还像一座石像,现在就像是漫画里一阵风吹过,石像哗啦啦坍塌成碎石堆的样子。
“被打击到了。”青霓低头喝茶,掩住抽搐的嘴角。
口嫌体正直这话虽然很现代化,可放在刚才的语境,很轻易就能猜出“嫌”是嫌弃的嫌,而猜出这个,一整句话也就能连猜带蒙理解意思了。
系统让张良听到这个形容,那不是往人家伤口撒盐吗?
这时,更大的那团“盐巴”——始皇帝来了,一直很谨慎的张良此刻却默不作声转身就离开,连一个礼都没有给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