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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扭地低头没接,“我我我……我听不惯。”
“听不惯就多听几遍,不然在外头还要孤‘太子妃太子妃’地喊你么?”赵陵承刚想敲敲池镜的脑壳,见她先行一步捂头顶,觉得又好笑又舍不得, 干脆放弃了, “行了你, 赶快抓好, 前头就是画舫了。”
“我,我不用抓你的手。”池镜闷头瞥了眼还渗出些血迹的纱布,“你的手伤得这么厉害,别给你抓疼了,我能跟上你,我又不是五岁小孩,丢不了的。”
她上辈子五岁时去游乐园还走丢过,幸好被工作人员碰见抱走,坐在广播室里对着大喇叭嗷嗷哭。
所以别人说三岁,她讲五岁,很可以的。
“你十五岁也是小孩,万一呢?”赵陵承还把手臂在她面前横着、不肯收回来,“万一孤真的找不到你,难道你还要孤,在这里到处转来转去,喊着找媳妇儿吗?”
“我又没要你……”
池镜嘟嘟囔囔,最终还是把小手慢腾腾避过了赵陵承的伤处,一只抱不过来,索性两只一起,抱住了他的小臂:“抓就抓嘛,吵个什么吵?嗓门高了不起吗?”
“真乖。”赵陵承猛然转身,差点用胸口撞到池镜的脑袋,厚着脸皮诱惑道,“让为夫亲一口。”
“起开。”池镜没松开他,只不过闪身一躲,“臭男人!你再这样,我我我……我就捏你的伤口了,我捏人可疼可疼了。”
她舍不得。
赵陵承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自信,反正就是能一下子断定,她指定舍不得。
“……”赵陵承心里简直美滋滋,拉住池镜往前走着穿过熙熙攘攘,稍微有些拥挤的人群,还时不时回头贩剑一句,“别撒手啊娘子,否则当心你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被人偷走了,卖给山里的熊瞎子当媳妇儿。”
“你知道熊瞎子么?满身黑毛丑陋不堪,牙比你的手指头还长,而且也会打媳妇儿的!”
“去去去,别嘴碎了,你少来这一套吓唬人,我才不带怕的。”
【搞什么?臭狗太子还以为、他自己比个熊瞎子能好多少么?】
等到池镜抱着赵陵承的手臂、复又行了几百步,终于累得满头热汗,几乎再也走不动了,直接喘了好几大口粗气,用一只手捂住小腹,立在原地不肯挪窝:“你站住,我不,不行了,走不动了,你那是从哪弄来的画舫,怎么停得那么远?”
“不是停得远。”赵陵承依然气息正常,环顾了一圈后,慢悠悠地扭头看向从池镜额角滑落地晶莹汗珠,放肆大笑说,“好像孤记错了地方,应该是停在另一岸的,哈哈哈哈哈哈。”
“不过也不碍事,娘子,你成天在东宫里只会吃吃睡睡,你不觉得这么出来走走,也很好的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镜:“……”
滚啊,她并不觉得。
更何况这都什么时辰了?搁平时她早该洗洗睡了好吗?
这狗东西绝对是故意的吧?故意在遛她的!
亏她刚刚在马车上时,还差点为了赵陵承动了心,这下子一动气,恋爱脑立刻狠狠死机。
“那我不……不去了,下回再说吧。”池镜撒开赵陵承的手,干脆原地蹲下、打着哈欠不动了,“我困了,你让人把马车驾过来,我要回东宫睡觉。”
“驾不过来,孤已经让车夫走了,明日才会来接咱们,今晚咱们在画舫上过夜。”赵陵承绕着池镜来来回回转了好几个圈,口吻简直跟池镜上辈子的体育老师一模一样,“快点儿,别犯懒,歇够了赶紧起来。”
“我不。”他不催还行,这么催直接把池镜的逆反心理全给逼了出来,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动了,“我困,我又困又累,就不走了,随便吧。”
“你,你你你,你这……”赵陵承气噎了一下,作势扭头要走,“你走不走?你不走,孤,孤可就要自己走了,你当心有人会、把你过来掳走卖掉。”
“那我不管,无所谓了。”池镜懒懒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甚至还对赵陵承挥挥手,“你自己走呗,再见。”
“你……你真是!”赵陵承一被惹急,他自己又给颠颠绕回来了,狠狠杵到池镜眼前,硬的不吃只能又把软的递上来,“孤让人在画舫上,备了你很喜欢的吃食,你还没用晚饭,不饿吗?起来,孤带你去吃。”
“不吃了,已经饿过头了,没什么感觉了。”池镜依旧闭着眼睛油盐不进、沉浸式地说,“反正我就想睡觉。”
“你不许睡,你再忍忍,画舫上还有孤给你备的花床,你赶紧起来,没几步路就到了,你去瞧瞧,你指定喜欢。”
池镜根本没再回他鬼话,并起双腿坐好,把脑袋给垫到膝盖上,居然还真就地闭起眼睛睡了:“呼呼。”
赵陵承:“……”
“娘子!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就踢你屁股了,真踢了!”
池镜没听见,并接着打呼、丝毫都不动弹。
“太子妃,孤乃东宫太子,孤命你,赶紧给孤起来!”
池镜依然关上耳朵,根本都没带怕的。
“你……行,孤怕你了,真怕你了。”赵陵承实在没办法,他屈服了,只能转过身去,在池镜另一侧慢吞吞蹲下,“算了,你上来吧,孤背着你过去。”
有她真是他的福气,怎会娶了这么个祖宗?
“哦。”池镜这才突然惊醒,揉了揉眼睛,半昏半醒地扭头要往赵陵承的背上趴,“那行吧。”
赵陵承又给她气笑了:“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就这句话你能听得见?”
“唔,我听错了?”池镜讪讪地就要缩起手手往回撤,“那就算……”
“哎哎哎,没听错没听错,你赶紧上来吧。”
“好哎!”池镜无比愉悦地爬在赵陵承背上趴稳了,双腿还搁他腰侧乱动着夹了下,“驾,走喽!”
“驾什么驾?你……太子妃,你把孤当成什么?”
赵陵承生来嘴硬又爱面子,打死他都不可能做出当众丢脸之事,他觉得自己必然是脑子犯浑,才在这个丫头面前一次次低头让步。
甚至在今晚,光天化日、不少的行人注目里,居然甘于堕落地伏低做小,任由她耍赖撒娇、趴在自己身上胡闹。
这丫头属实过分了,真当他没有底线的吗?
底线当然是有的,他从头到尾都会有,大不了今晚背过她以后,他再往下挪一挪得了呗。
赵陵承向来趾高气昂,此时此刻根本不敢抬头看人,他生怕偶然遇到谁,被人发现这个背着自己媳妇儿在湖边漫步的男人,竟是堂堂的当今太子殿下。
他引以为傲的面子呢?不就全掉完了?
但尽管如此,也因为他放在人群中实在过于出挑,引来无数人百姓极为诧异的目光。
【天哪,简直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