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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监?”益阳侯池翊闻言,迅速小跑着凑在蒋幼容身边,仔细端详了下后,扭头纠正道,“夫人,都说让你别再以后三更半夜地,点灯熬油看话本了,怎么着?眼神越来越不好使了吧?”
“这哪是什么太监?这不分明就是太子殿下吗?”
等会儿,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一瞬间沉默之后,连带着池涟池润也都不淡定了,差点跟着跳起来:“太子殿下!”
不是,他们自己家的女儿和妹妹回府过生辰,太子殿下来干什么?他非得到这里凑什么热闹?
干什么呢这是?有人请他来了吗?
池家人懵逼过后只觉得,自己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无……
“臣叩见太子殿下。”脸色最难看的便是益阳侯,但当赵陵承不紧不慢地走到眼前时,最先带头跪下的也非他莫属。
“爹爹,娘亲!”池镜才因为赵陵承抢她东西吃郁闷得不行,让他哄了一路这才稍稍缓和了下,继续跳着过去喊,“大哥二哥!”
“岳父、岳母大人,大舅哥、二舅哥,起来吧。”赵陵承背着手,语气极为平和温柔,“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结果被他亲手快要扶起来的益阳侯一个趔趄,差点给摔在地上。
这、这这这,这真是之前那个气死人、气不死人都不偿命,性子顽劣娇纵不服管的太子殿下吗?
他是中邪了吗?还是被自己女儿下蛊了?
要真是下蛊了,益阳侯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问一问,帮池镜把这事处理干净了。
否则露出马脚,那不就惨了?
“咳,是,多谢太子殿下。”益阳侯瞥了眼扑过去,就跟蒋幼容抱在一起的池镜,思索了下才开口道,“来人!阿涟、阿润,还愣着干什么?怎能让太子殿下亲自提许多重物,还不快接过来?”
他说罢,又是一个恭敬作揖:“太子殿下,小女顽劣,不料回府一趟,还要劳烦太子殿下亲自来送,还望太子殿下恕罪,不要与她计较。”
益阳侯努力平稳呼吸,疯狂在心里祈祷。
太子殿下最好只是把皎皎送到府门口,然后说公务繁忙急着回去处理,他最好是!
谁知道赵陵承好像一眼戳中了他所思所想,勾了勾唇,立马扎心道:“岳父大人,不碍事,正好孤现下也饿了,陪着镜镜回益阳侯府用顿饭,岳父大人,该不会嫌孤麻烦吧?”
完蛋。
赵陵承一声一声“岳父大人”,喊得他自己倒是挺亲热,毫无压力,但在益阳侯听起来,这比他在战场上领兵打二十万敌军都难捱。
这攀亲带故的,大可不必。
嫌,他当然嫌麻烦。
嫌死了!
东宫里是没有饭吃了吗?堂堂太子殿下,非得跟着他们皎皎回家,来添什么乱?
“咳,回太子殿下……”益阳侯有一肚子心里话,但他没半句敢说的,只能礼貌笑笑,假装客气道,“臣,自然是不嫌麻烦的。”
“没事的,爹爹。”池镜贴在蒋幼容那里,瞧见气氛尴尬后,也热心插了一句,“太子殿下他既然没吃饭,就让他留下来吧,省得他等会儿肚里没食、再饿傻了。”
池镜默默用眼神,微带讥诮地剜了赵陵承一下。
【吃吃吃,你最好能吃下去,撑不死你!】
“皎皎,啧,你这是什么话?”益阳侯没几步就冲过去,抬手像是要往池镜脑袋上揍,但并没用一点点力气,“爹爹惯你太过了是不是?怎可对太子殿下如此无礼?”
完事又转过来朝向赵陵承:“太子殿下,臣教女不严,让皎皎僭越了,还请太子殿下,赐罪。”
“不碍事,不妨事。”赵陵承难得大度得不像他自己,反而笑出痴汉脸,满眼沉醉,“镜镜性子向来坦率真诚,她也是一心担忧挂念着孤,还生怕孤饿傻了,孤甚是欣慰。”
“怎会舍得怪罪她啊?”
无礼?笑话,这就无礼了?
赵陵承都不会把池镜在南院嫖他一整夜、还只给一文钱,以及骑他身上、揉他脸,动不动拿他撒气的事说出来。
不然早够池镜被判死罪几百回,连骨头都能剐干净的了。
可谁让他不舍得呢?嘿嘿。
池镜:“……”
她一看见赵陵承这么贱兮兮,还总在自作多情的样子,就忍不住总想要抽他。
“行了,天色不早了,进府里再叙话吧。”
池镜挨着蒋幼容往里进的时候,冷不防把目光往池润腰上那条,坠着麒麟白玉的灰蓝色宫绦上扫了一下,立马停下脚步,指着它想了想:“啊,二哥,你这是新买的宫绦吗?什么都时候买的?我怎么看着眼熟?好像记得溪……唔。”
“皎皎啊,听话,乖。”池润眼疾手快,毫不留情地一边捂嘴,一边给池镜疯狂暗示,“你饿了是不是?该先进去吃饭了。”
池镜还想挣扎,含糊不清地喊:“不、我不饿……”
池润笃定重复:“不、你就是饿了。”
“瞧这丫头,都饿得说胡话了!”
池镜垮起小脸。
“怎么了?”池涟龙行虎步,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之后,转过头赖瞅了瞅,“皎皎,二弟,你们两个磨磨蹭蹭,说什么呢?什么宫绦?”
“没什么,大哥。”池润抢先一步,强行歪曲解释,“皎皎说,我新买的宫绦她看着眼熟,像是西街买的。”
“皎皎。”池润极尽宠溺地摸了摸池镜的头,半笑不笑地对着她挤眉弄眼,“猜得一点儿都不错,你可真机灵。”
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字挤出来,警告说:“丫头,闭上嘴,不该你说的话,可别乱讲,知不知道?”
池镜咬死嘴唇。
池润更没什么出息,立马语气放缓说:“二哥求你。”
“求你求你求你,你最好啦。”
池镜看透了一切,终于大方一次,给他放过。
赵陵承满打满算,这才是他第二次跟池镜回益阳侯府里用饭,尽管气氛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拘束和尴尬,但架不住他此时完全没再把自己当外人,在益阳侯全家都没动筷子时,他就已经边给池镜布菜、边埋头苦干,没一会儿就炫完了一整碗饭。
益阳侯老老小小都无比惊骇地盯住他,谁都没敢说话。
难不成皇宫里头,真不给管饱饭的吗?
“二舅哥……”赵陵承干完一碗后还不满足,又直接问道,“还有吗?”
池润:“……”
“有、有的,来人,给太子殿下再盛一碗来。”
“镜镜,你也别愣着啊。”赵陵承瞄了下池镜满满当当铺满菜的饭碗,摆出一脸很疼媳妇的样子,“孤给你夹了这么多菜,你倒是吃啊。”
池镜:“……”
淦!好话坏话全让他一个人说了!
又不是他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