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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曾是她五哥的战马,随五哥征战多年。
“回娘子,这并不是浮光,是浮光的孩子,是少将军特意给娘子养出来的,叫衔蝉。”
兰时顺马鬃毛的手顿在原处,欲言又止,且一言难尽。
“衔蝉?如此英武的马,五哥给它取名衔蝉?”那不是狸奴的名字吗?
这就是武能策马定江山,文能提笔安社稷的人取的名字吗?
这就是她那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兄长取出来的名字吗?
太学与国子监众人是不是曾经有什么把柄落到五哥手里了所以不得不吹捧他?
作者有话说:
狸奴是猫,看看,马送过来了,离开还会远吗?感谢在2022-11-06 21:31:28~2022-11-07 21:3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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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 金羽 ◇
◎你才魂不守舍◎
驯马师傅递上一封信, “这是少将军寄给娘子的信。”
竟然还有一封?
兰时拆开,铁画银钩, 杀气四溢的笔迹, 信中说这马本叫霜寻,结果越长越黏人才改了名字叫衔蝉,像她一样。
什么叫像她一样!
兰时接着往下看, 结果她那墨宝值千金的五哥, 在信中大篇幅地写了衔蝉究竟有多黏人胆小。
兰时飞速看完,折好塞回去。
收好那封信, 接过缰绳自己牵着那马往府内走。
小声与衔蝉说话,“五哥这是借着你点我呢,明里暗里说我黏人吃不了苦!好衔蝉, 咱们一起闯出个样来给他看看,可不能让他小瞧人!”
兰时揉了揉马耳朵,衔蝉也不怕生地蹭蹭兰时的肩,险些将她撞开,她这下相信她五哥也不是完全地胡说八道了。
“闯出个样来之前,还是先让你别那么黏人吧。”
兰时喂过它一轮, 便急匆匆地去了书房。
关于昨晚, 她想起来一点事情。
她做了个决定。
她要带着那武状元一起去北境。
如果枢密使一定要在北境军中安插一个人的话,那这人是武状元也没什么不好。
那小衙内把什么都写脸上,是兰时见过最好懂的人。
这样的人哪怕在北境军中,也翻不起什么水花来。
不过这事还得先同兄长们通个气。
这一封信已经尽量简洁,还是足有两页纸,没法子用信鸽。
兰时搁笔, 将信封号, 只待明日走驿站, 借着萧宝圆的光,飞速传过去。
结果第二日一早,兰时推开府门,先看见的,又是太子殿下的马车。
已经,不太奇怪了。
兰时上前晃了晃马车上新挂出来的铃。
车内的太子殿下笑了声,立马推开车门下来。
今日太子一袭藏青提花对襟衫,像个风流贵公子。
赶在兰时说话前,柔声道:“阿宛,我要外出巡务了,到徐州,不过应当能在中秋前回来。”
徐州?
太子殿下没错过兰时眼里一闪而过的震惊与错愕。
兰时那一眼,仿佛在说,怎的这般快?
这的确是在兰时预料之外,徐州,可是有,算了,不提也罢。
兰时深吸一口气,将方才外露的情绪纷纷收拢回来,尽量平静道:“殿下何时启程?若是不急,不若进来喝杯茶吧。”
离别茶。
太子殿下没料想还能有这般好事,欣然同行。
兰时擅长点茶,不过已经许久未点过了,前世最后那些时日一直在边关,烽火狼烟,没工夫风雅。
今生,只是单纯地不想再碰。
她学这些,的确修身养性,却并非出自本心。
她现在,只去做自己愿做的事。
今日阳光好,兰时将一应茶具摆到了庭院里。
卫国公府没有那许多的亭台楼阁,大片的空场为了方便家中子女习武。
虽也花木扶疏,但那花木未经雕琢,长势野蛮,张扬舞爪大有连绵不绝之意。
挑剔如太子殿下,都觉得有几分淳朴的野趣。
兰时曾经购得过一只极大的釉面兔毫盏。
此时正好拿出来点茶。
纤纤素手,碾茶成末,调制成茶膏,徐徐向那碗中注入沸水,又添柱之,环回击拂①。
银茶匙泛着锋利的光,不一会儿便搅出茶末,兰时随意勾画,那末上渐渐浮现一簇兰草。
兰时将之置于茶托,捧给太子殿下,“殿下请用。”
卫国公府没存什么好茶,但经兰时这一调,茶香四溢。
太子殿下捧着茶盏,细细端详。
这茶过兰时的手,可咬盏许久,那末上的兰草,恣意舒展。
“为何点茶与我?”像是在告别一般。
兰时轻抿着唇,笑得含蓄,“殿下要出门,自是要送一杯离别茶。”
太子殿下闻言,将那茶饮尽,拽起兰时,“我带你一起去。”
结果被兰时反手制住,颁着他的胳膊摁在背上。
“殿下又在说什么胡话,殿下此番是公务,带着我算怎么回事。”
太子殿下不依不饶,“那你答应我,不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日,偷偷往北境去。”
兰时应下,“殿下放心,我不走。”
兰时重诺,从不食言。
她神色如常的送走了太子,看似毫无异常,实则被太子殿下摘走了腰间香囊都未曾发觉。
太子细致地将那枚绣了兰时花押的香囊系在腰间。
“为何听到徐州会色变,那里有什么?”
近日走得太顺了,太子殿下再也没梦过他与兰时那如今并不曾发生过的过往。
他很肯定此去并未性命之忧,不然兰时定会拦他。
那会是什么?
回想起兰时方才那几不可查的决绝,太子殿下有了个不太好的想法。
才过汴城河大街,便掀帘换来了飞羽卫。
“给孤好好看住十四娘,在孤回京之前,绝不许她出城去。”
一队飞羽卫领命而去。
太子殿下轻车简从,出城而去。
兰时寄出了信,赁了辆马车,七拐八拐地敲响了沈相府的大门。
她人坐车内,声音不低,“苏岐鸣府求见你家郎君,你立马去传,他一定会来。”
没过一盏茶的时间,沈初霁急急忙忙跑出来。
兰时也不掀帘,“樊楼,静候沈衙内大驾。”
说完便架着马车扬长而去。
沈初霁一路跑出来,幞头都跑乱了,鞋也差点踩掉。
结果就得了这么一句,气得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