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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的郎君,去了金吾卫一个月,日日夜夜操练不说,还要忍受闲言入耳,同僚背地里使绊子,上司打压,整个人都透着疲惫。

在西北战场,他有可信赖的,将后背交出去的战友,在金吾卫里,笑话,谁不是在长安城里,和一些大人物沾亲带故的,他尚滕尘算得了什么。

夜晚的大通铺上,经常能听见他们的取笑,“你听说了么,御史大夫又开始弹劾人了,这回弹劾的就是那宠妾灭妻之徒,你说这种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妻子出身、容貌、气质,哪个不比那小妾强,不尊着敬着爱着,让小妾骑到妻子头上,这回好了,官都保不住。”

而那些不是官二代,西北战场出身的,却更为敌视他,不会说弯弯绕绕的话,他们直言不讳。

“七娘那么好,你是瞎了眼了,老子刚从西北那面回来,回来之前还去蹭了七娘特意为你准备的吃食。”

“旁的不说,七娘这份心,能有你身边小娘子好?”

甚至就连他的长官都语重心长的同他讲,妻子才是他仕途的最大助力。

初时听闻,他吊着一口气不服输,沈文戈离开他更好,终于没有人在他耳边磨着他了,而随着一日日劳累的操练。

他发现自己的衣裳破了坏了,没有人给添置了,以往都是沈文戈一送物资,给他送一堆的,他那时还嫌弃太多,如今也只能将巴穿着。

吃食也有些不太适应,都是金吾卫自己雇的厨子,也不知是哪家亲戚,做得那叫一个难吃,这又让他不禁回忆起,在大雪天同战友啃肉干的日子。

“尘郎,”看着尚滕尘没有看见自己,自顾自往前走着,齐映雨唤了一声,在尚滕尘转过来看她时,悠悠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陆妈一句你没长嘴,说出了多少读者的心声。

女孩子们记住了,上赶着不是买卖!不能倒贴,婆家看不上!

17 ? 第十七章 冲冠一怒

◎为谁啊,是齐映雨还是沈文戈◎

“映雨?”

尚滕尘冲了过去,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映雨!”

齐映雨身上穿得、脸上抹得、头上戴得,没有一样与她从前习惯一样,现在她双眸紧闭,气若游丝,刚开始她是假昏,现在倒是变成了真晕。

忙乎着为她请大夫,大夫只道她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精神太过紧张,将原本就不健康的身体底子又损害了,还摇摇头说,必须得好好将养。

他一怒,便要责罚照顾齐映雨的婢女,小婢女哪敢担什么责任,立马将王氏的做法说了。

“你们怎么不拦着点?”

小婢女战战兢兢回道:“奴婢们哪敢,且再说主要也是齐娘子身体不太康健才导致昏厥,以前少夫人遭的罪,不是,夫人对少夫人更加严苛,少夫人从来都是忍着的。”

尚滕尘脑中嗡嗡直响,血液直冲脑顶,“你说什么?沈文戈?沈文戈怎么了?说!怎么个严厉!”

“就是,就是夫人总会让少夫人伺候,又不满意,少夫人刚进府的第一年,从来没睡过一个整觉,郎君,求你了,奴婢不能再多说了。”

这时他再看齐映雨惨白的脸,身上被王氏摆弄的违和感直入眼底,气冲冲去寻了王氏,王氏正和尚虎啸商量他的婚事到底该怎么办,见儿子过来,还十分欣喜。

尚滕尘却是没请安,直接问:“母亲,映雨晕倒了你知道吗?”

王氏蹙眉,旁边的尚虎啸冷脸开口:“住口,这是你跟你母亲说话的态度吗?”

尚滕尘作揖,“母亲,儿有一问,你为何这么做?”

尚虎啸猛一拍桌子,“给我好好说话,你还质问上你母亲了!”

王氏也蹙眉,“滕尘,刚回府,这又怎么了,齐娘子昏倒我也听说了,大夫也请了,你待如何?”

尚滕尘是真的不能理解,他看向王氏,说道:“母亲为何要为难映雨?她是因为母亲昏倒的!她是我的救命恩人,百般报答都不为过,你还让她倒你的恭桶?家里是没有可以做事的婢女了吗?”

什么救命恩人,王氏冷哼一声,只道:“她既然要进我府,让她侍疾有何不可?”

“那,文戈呢?”

“什么?”

“沈文戈,她做错什么了?母亲为何要苛待她?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了?那婢女小厮可以少一些,我在西北!”尚滕尘突然大声道,“只她一人在府中,无亲无故,母亲你还那么对她,谁能不寒心!”

王氏被尚滕尘的态度激的心里一慌,而后为了掩饰慌张,不自觉就吼了出来,“进了尚府的门,就得守尚府的规矩!她是因为我要离府和离的吗?既然忍受不了,她早就回去了,她是因为你,你带回来个小娘子!”

“她是媳妇,自然是知道要孝顺公婆的,她都没说什么,你倒是跳起脚来了,还跟你母亲喊上了,我看真是那齐娘子哄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尚滕尘惨笑连连,像是第一次认识王氏一般,“母亲,你怎能这样说,好,都是儿的错,儿承认,儿就是对不住沈文戈,儿自会负荆请罪,她要和离,儿同意,你们不同意,那你们去请她回来吧!”

说完,他一撩衣袍转而离去。

“滕尘!”王氏喊了一声,对尚虎啸抱怨,“你看这孩子!”

尚虎啸却虎目圆瞪,“啪”地给了王氏一巴掌,将王氏直接打到了案几下,王氏不敢置信地捂着脸,“夫君?”

他站起来,本就高大威猛,如今怒火正盛,更是吓人,指着王氏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儿媳妇不是你仇人,让你切不可磋磨她,你又做了什么?

那齐娘子进门了吗?还没有呢!人家一个良人就算去官府告你虐待,你都得受着!你当她是沈氏呢!为了你儿子百般忍让!”

王氏高声道:“又怨上我了?沈文戈不是个好东西,齐映雨就更是贱皮子,她哪里是什么救命恩人,鸠占鹊巢的东西。”

尚虎啸瞪眼,“你跟你儿子说去!你儿子认定她是她就是,老子不管什么齐娘子不什么齐娘子的,老子只知道儿媳妇回娘家了!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他们两个不能和离!”

屋内吵成一团,屋外,尚滕尘伸手捂住胃,从归府到现在,连消停都没消停下来,还有人记得他还未用饭吗?

“你说少夫人还能回来了吗?我都要烦死了,今天早上让我去厨房帮忙,回来还让我去擦东西,这又让我打扫,真是的,我又不是打扫丫鬟,也不是烧火丫头啊!以前少夫人在的时候,从来都是各人负责各人那摊。”

“这个月月钱也没发,又是想少夫人的一天,算了,快扫吧,我到觉得,少夫人离开也好,要是我碰上夫人那样的婆母,郎君那样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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