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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嫁给一个瘸子,那个因战败被圣上厌弃失了爵位、变得扭曲又阴沉的顾明渊。

只因为长辈的一句口头婚约

人人都道一声可惜了,顾明渊已是废人,这桩婚事注定葬送这位候府娇女的余生

连顾明渊自己也如此认为

新婚当夜,他看着红烛鸾帐下娇软的少女身形,明媚动人,充满与他不同的生机与活泼

顾明渊转身背对着她,语调冰冷漠然,带着凉薄:“你既执意要嫁,我顾家也只能将你当一个闲人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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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渊也曾是意气风发、名满燕京的少年将军

直到他被一场阴谋毁了所有,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变得人人唾弃,所有人都对他避之不及

除了他儿时定过的一桩婚约

他本以为侯府会顺势悔婚,原本也只是一桩口头婚约,做不得数

却不知为何,那位身份高贵的年家大小姐还是嫁了过来

他已是沉于沼泽的人,不该再牵扯无辜之人一同沉沦

当夜,他用最尖锐冷漠的话语,试图驱赶这位天真懵懂的侯门小姐

熟料他话音刚落,身后的新娘却主动握上他攥紧轻颤的手,红烛下笑容轻软,朝他认真道:“顾明渊,我不是闲人,我是你的妻子。”

燕京所有人都在等着年家大小姐后悔的那一日,等她自讨苦吃,等她被一个废人磋磨得憔悴不堪

只是他们等着等着,不仅没等到那一天,反见顾明渊以废人之躯夺回爵位,而后更是拥护新皇上位、以从龙之功位居人臣

新皇登基当日,顾家门槛被踏破,无数人想要和这位曾经的“废人”、“瘸子”攀上关系

无数高门贵客想与他结亲,甚至连素有才名的京城第一贵女也遣媒人抛来橄榄枝,不求顾明渊休妻娶她,只求当个平妻

顾明渊闭门谢客,丝毫不理会,将所有说客拒于门外

后来,有人于闹市中见到当时已是新皇之下第一人的顾首辅,他穿着下朝后没来得及脱下来的蟒袍,弯腰掀开车帘,将一个柔软娇小的身影扶下软轿

正是他的妻子,那位曾经被整个燕京等着看笑话的年大小姐

她顾盼笑颜间,恍惚比出嫁前还要灵动娇美,仍如少女纯稚

一看就是被娇宠得不知世事险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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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渊曾经坠入深渊,他以为自己将永远溺毙于这片沼泽,却不想有一日,一个柔软又固执的小月亮主动闯入他的怀中

此后荣华沉浮、往复余生,他都只拥住了这一轮明月

32 ? 第三十二章 三男唱戏 ◇

◎三个男人一台戏,你方唱罢我方登场◎

如今的镇远侯府虽未达到被人扔石头的地步, 但也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冷冷清清,非至亲好友不登门。

尚滕尘像个木头桩子似的立在门口, 可当真是显眼极了。

沈文戈本就在前院忙乎, 将手里的事情交给四嫂,自己便抱起蹭到她脚边的雪团出了府。

一出门瞧见立在风雪中的尚滕尘, 也不知他站了多久,头上肩上积了一层雪, 沈文戈自认对簿公堂和了离,两人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是。

说出的话也就刺人,“你来做什么?看我们镇远侯府笑话的?”

尚滕尘那颗飘忽在半空的心,在看见沈文戈那一刻,落到了实处, 一种满足的踏实感,他仔细看着她, 她穿了一身白衣, 头上只插了一支白玉簪子,神情冷漠。

沉稳的气势,比之前公堂之上更甚。

她变了,从里到外像是换了个人,他道:“你清减了许多。”

沈文戈挑眉, 他也知自己讨人嫌,就赶紧解释,“我听说镇远侯府的事情了,我几乎不敢相信, 以你兄姊的本事会……节哀, 另外, 我是绝不信大兄会通敌叛国的。”

镇远侯府出事,虽有人支持,但对沈文戈兄姊还留有敬意的人太少了,所以沈文戈接受了。

他立刻道:“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文戈你尽管开口,我义不容辞。”

这回沈文戈不知说他天真还是什么,笑了。

她摸着怀里雪团的毛,不自觉想起前世自己去寺庙的路上捡了一只小野猫,它是一只漂亮的小狸花猫,她为它洗毛,喂它吃饭。

可被尚滕尘护在怀中的齐映雨一到院子就打了个喷嚏,眸中含泪的对尚滕尘嘤语,“夫君,我阿嚏,对小动物的皮毛过敏。”

齐映雨一个生活在村子里,家中靠打猎为生的人,对动物皮毛过敏?可笑尚滕尘真的信了。

他心疼齐映雨,对小狸花猫十分嫌恶,命她将其扔了。

没人对她早早前来收拾院子道一句感谢,也没人在意她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小狸花猫。

过往种种埋藏在心中最深处,不想便不会被翻起,只要想起,自然对尚滕尘如今的作态没有半分心动。

她的眼里没有尚滕尘期待的感动与软和,只是点头道:“尚郎君有心了,如果需要,我会告知的。”

好一个疏离的尚郎君,尚滕尘张了张嘴,又有些颓然地闭上了。

恰在此时,一声“表妹”响在沈文戈身后,如青竹般的男子走到沈文戈身旁,动作十分自然的将执着的油纸伞移到了沈文戈头顶。

“表妹。”

有心想自己打伞的沈文戈,怀里还有只猫儿占地方,她对听闻镇远侯府出事,就过来帮忙的林望舒笑笑,看了一眼倍柠,倍柠立刻上前接过伞柄,“我来吧,表郎君。”

林望舒点头,后退一步与沈文戈拉开距离,他出来,也只是给沈文戈撑腰,怕她受尚滕尘欺负的。

沈文戈侧头对林望舒道:“表兄进去吧,马上就科考了,不要着凉了才是,我这没事。”

“无妨,不差这一会儿。”

尚滕尘看着并肩而立自顾自说话的两人,女的沉静淡然,男的清隽高雅,脑中轰得一声。

他为自己脑中龌龊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又止不住思维发散,脸上就有些狰狞。

林望舒抬步半个身子挡在沈文戈面前,朝着尚滕尘拱手道:“某在江南听闻郎君许久,今日终得以见面,郎君果然一表人才,怪不得以前的表妹倾心。”

这些话,像软刀子似的割着尚滕尘身上的肉,是他不知道珍惜弄丢了沈文戈,现在来这做什么呢,他想干什么呢?

尚滕尘被说的,脸上臊得通红。

林望舒一句,“尚郎君无事请回吧。”和雪团一声,“喵呜。”重合在了一起。

雪团可不知道自己破坏了气氛,它对着宣王府的方向喵完,就从沈文戈怀中跳了出去,一路跑至刚走出披着黑色大氅的男人脚边,在他腿边蹭来蹭去要求抱。

他少见地戴了一顶白玉发冠,没穿惯爱的绯衣,反而从里到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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