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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两个婢女,带去照顾唐婉。
唐婉感激之下,又从没被婢女服侍过,便有些不知道该让她们做什么,见状,沈文戈干脆将陶姨娘唤了过来,又问陶姨娘想不想让唐婉到她院子里去。
陶姨娘是父亲在墨城纳的,为人低调,从不敢跟陆慕凝争抢,是以她这次也拒绝了,跟在沈文戈身边,和跟在一个姨娘身边可是不同的。
何况,这么年轻的小娘子,怎么能一直为她的儿子守活寡。
沈文戈不多言,自己开始考虑唐婉父母的事情。
前世母亲要为六兄配阴婚的事情闹得颇大,若说有墙倒众人推,群情激愤之下的谩骂,那也应该还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才是,不然小小一桩婚事,怎么就人尽皆知了。
这样的话,会是燕息国的探子吗?
她眉目冷凝,手上突然传来濡.湿之感,却是雪团在拿舌头舔她的手指。
盯着在她手边撒娇的雪团,她若有所思,伸手摸了摸光滑的皮毛,自言自语道:“既然涉及燕息国,那找王爷帮忙,没毛病吧?”
镇远侯府本来就被泼着通敌的脏水呢,再跟燕息国探子有接触,可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喵呜。”
她从置物架上拿下专门放着雪白丝绸发带的盒子,这是宣王身边的嬷嬷安沛儿亲自给拿过来的,说是王玄瑰那天见雪团脖子上挂着普通布条,解下时掉了两根猫毛心疼了。
低头撇着黑毛蓬松的雪团,区区布条就能将毛给磨掉了?
在绸缎上写字,墨会晕开,哪里有布条好了?
她将写好字的发带系好,葱葱玉指点在雪团额间,“奢侈。”
“我还能虐待你不成?”
“喵呜!”
缠上发带,雪团也不想跑出去,屋里暖和外面冷,除非是要到去宣王府吃零食的时候,它才不愿意动弹。
沈文戈也不管它,到了点饿了,它自然会跑去隔壁。
“喵喵喵。”
雪团从墙头翻了下去,发出一串喵喵叫,告诉宣王府的人它来了。
被打扫干净的青石板上没有白雪,自然也没有猫儿的梅花爪印,它熟门熟路从树上爬下去后,径直往内里跑。
冬天冷了,在廊下吃食还灌风,已经被养娇气的雪团才不受这个罪。
老远就听见猫叫声的蔡奴将门打开一条缝,黑色猫儿优雅迈了进来,“喵呜。”
王玄瑰在案几后歪坐着,摆满着吃食的案几上原本放置着雪团的金碗,但被蔡奴顶着王玄瑰不悦的视线,给将其放在了榻上,就在案几旁,一样可以瞧见雪团。
雪团跃上矮榻,因为有过一次着急吃食,将发带掉入水中,导致发带染水,让猫儿难受的事情,它便先窝到王玄瑰手边,仰着脖子喵呜叫着。
以往这种给猫儿摘发带的活计都是蔡奴的,可抱都抱过了,手指动动,他伸出手去为猫儿解了下来,换来猫儿的一次蹭。
猫耳灵动地动着,他手掌顿了顿,终还是第一次摸了下去,雪团的小脑袋蹭在他手心,“喵呜”一声到案几旁自己吃着。
他收回手,仔细辨认了一番发带上的字迹,将其搁置在了腿弯处。
蔡奴适时问:“阿郎,圣上今日相邀可还要拒绝?”
王玄瑰嘴角微微翘着,“不了,我也许久没与他一起泡泉子了,就去听他唠叨一阵子。”
“是,阿郎。”蔡奴笑着应了。
此时唐婉的父母正在互相埋怨,两人还商量着将把唐婉放走的嬷嬷给卖了。
家里那么大一个女儿失踪了,找寻半天没有找到,报官也不好使,一百两银子就这么飞了!
“咚。”院子里被人扔进了十两银子。
因做生意的缘故,唐父是认识字的,他捡起跟银子一起扔过来的纸条念道,“唐婉在镇远侯府,将镇远侯府要为死去的人结阴婚之事大肆宣扬,事成后再给二十两纹银。”
唐父身边的姨娘抢过十两银子,开心道:“那就是三十两银子!我们去闹一场,镇远侯府难道还能拘着那小贱蹄子,到时候将她接回家,一百两银子就又有了!”
见唐父犹豫,她道:“你还舍不得呢?让小贱蹄子嫁人总比嫁给个死人强吧,再说了,你儿子可就等着这钱请媒人登门说亲呢!”
提及儿子,唐父将纸条一撕,把十两银子又抢了回去,“妇道人家懂什么,那可是镇远侯府,是我们得罪的起的吗?”
姨娘撇嘴,“不是都说镇远侯府通敌?那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说的也是。”
次日,唐父和姨娘双双来到镇远侯府门前,哐哐哐砸响了朱红大门,也不等人出来,先嗷上了。
“你们镇远侯府还我们女儿来!”
朱红大门乃是正门,寻常是不会开此门的,大家经常走的是侧门和后门,此时门房刚开开门,呵斥他们不要在门口吵闹,有事情说清楚。
那姨娘听也未听,“你们镇远侯府好生不要脸。”
她裹得厚实,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大家快来看啊,镇远侯府为他们家死了的人娶活妻啊,这是让我家女儿守活寡啊!”
“简直不是人啊!”
“大家快来给评评理啊,我家女儿还小,可不能嫁给个死人啊!我们不同意与他们家结阴亲!”
她哭嚎声大,话里又拽着镇远侯府,还有那结阴亲的字眼,人们听见了就探头瞅着,渐渐聚了过来,不一会儿,府门前就聚集了好大一群人。
门房见势不妙,赶忙去跟陆慕凝汇报。
按理出了这种事,应由苏清月来处理,陆慕凝是侯夫人和他们争论没得自降了身价,可苏清月如今还被关在院子里,自然只有沈文戈出面了。
要问沈文戈是谁,只怕长安城就没有不知道的,上官府状告婆母被官府判和离义绝的第一人,会说波斯语大义救了小娘子的沈家七娘。
她一出府,府门外自认,认识她的百姓嚷道:“七娘,你家是真要给你六兄娶妻?长安城可不兴结阴亲的!”
“对啊,这结阴亲也实在是太,太,太不该!损阴德的。”
“我们知你家郎君战死心情悲痛,可也不能害了人家小娘子后半辈子的幸福呀!”
虽是声讨,可话里多多少少带着维护提点之意,沈文戈本以为出来会面对一边倒的局面,却没想到如此,她抿抿唇对着大家扶了扶身。
长安城的人都是热心肠的人,他们路见不平能拔刀相助,遇事争辩不休亦能舞剑分个高下,他们自然也不是听之任之就跟着瞎起哄的人。
唐父姨娘眼见事情不好,连忙喊道,“我女儿是在镇远侯府没错吧?他们要娶我女儿也没错吧?你们别被他们骗了,高门大户多肮脏。”
不知何时混进人群中的人跟着起哄道:“对,镇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