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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城之危必解。
怕得就是,无人知墨城之境。
士兵们轮班休息,受伤者不计其数,城中派出求救的士兵也不知跑出去没有,还要再派!
“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沈婕瑶大口喝着菜汤,三两下就将吃的吃完,一抹嘴,继续说,“我带人出去跑一圈,能杀多少杀多少!”
“胡闹!”城中看不起沈婕瑶一个女儿身,偏偏因着父兄均是将军,自己也混成个将军的将领,立刻出言制止,“燕息十万大军,埋都能将你埋死,瑶将军还是看清现实的好,你死了没关系,可别带着儿郎们一起送死!”
墨城情况危险,现在还有时间玩勾心斗角那一套,沈婕瑶理都没理他,对着世子沈舒航说:“将军,派我五千兵马。”
养一头战马所耗之资要比培养士兵还要多,沈舒航沉默片刻,并未因她是自己妹妹就所有偏帮,先问:“你可有把握一个不死的带回来?”
“有!”
沈婕瑶大声道:“我不深入燕息,就绕着墨城转,骚扰攻城士兵,见势不妙就跑,总不能让燕息觉得我们只敢躲,不敢冲!”
屋里将领早都扒拉完饭了,闻言一个个凑到沙盘前,开始拟定可行处,别说还真行。
沈舒航做出决断,“好,瑶将军率领五千兵马出城,以骚扰为主,见势不妙就撤,瑶将军负责的北城门,交给贺将军负责,可有异议?”
“没有!”
当晚,沈婕瑶率领五千兵马从最偏的南城门奇袭而出,将南城门的攻城士兵杀了个干净,又转道北城门,给北城门减轻了不少压力,见燕息已经发现他们了,立刻回城。
“二姊厉害。”负责在南城门看守的六郎上前给了沈婕瑶一个大大的拥抱,低语一句,一触及分,大声笑道,“瑶将军明日可要多多光顾我们南城门。”
“呸,我们西城两个城门,瑶将军都没来过呢,明天轮也该轮到我们了!”
沈婕瑶脸上一道血点子,明光甲上遍布是血,骑于马上向大家拱拱手,“诸君辛苦,明日等瑶将军临幸你们!”
“嘘。”
嘘声一片,却是将紧张的战时气氛挑活了。
墨城里欢呼,并不知晓燕息主账内,三皇子尚未睡,一身金黄盔甲在身,浓黑剑眉紧拧,秀气的脸型底子,却眉骨高挺,就显得整张脸好看之余,英气十足。
他听着将领禀告南城门两千战士死与瑶将军之手,并未生气,要是他们只会死守城池,那还算什么镇远侯府的人。
嘴里念了两遍,“瑶将军,”他突然道,“让城里的人行动!”
当晚半夜,燕息国营地烤起了全羊,香味直顺着寒风飘进每日不敢吃饱,勒着腰带过日子的墨城百姓鼻尖。
饿啊,真饿。
燕息国突袭,百姓们没有来得及撤离进山林洞穴中躲避战乱,在城中便是巨大的隐患,沈舒航每日安抚,能缓解他们的情绪也有限。
如今燕息可耻的用肉香击溃他们的心里防线,那根本没有地种,饿得不行的百姓们,在不知道谁的一句,“我们管将军们要粮”之下,群体往军粮所放的地方移动。
大批大批的百姓从家中走出,小巷道上本就窄,沈舒航生怕他们出点什么意外,紧急让士兵镇压,哭声四起。
但再哭,也没到山穷水尽之时,军粮这时不能动,谁知道燕息会围困他们多久,何况他们家中尚且有粮。
可百姓们不懂啊,他们不理解,也听不进去,他们就知道军方有粮可不给他们吃的!
当再有人高呼:“我们抢粮!”
“嗖”一支箭封喉,那人当场气绝。
还没有起来的骚动立刻平息下去,百姓们纷纷后退,惧怕的看着往日里儒雅的将军,现在却在亲手收割他们的性命。
沈舒航手中弓箭未放,冷喝:“所有人回自己屋中去,再敢出言挑拨,一律按战时叛徒处理!”
没有人再敢出声,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死去的人,他们惊恐的看着沈舒航,跌跌撞撞往家里跑。
沈婕瑶将被箭射死的人检查一番,脸色凝重道:“是燕息细作。”
沈文戈信上之言,又一次说中了,她和沈舒航对视一眼,均从对方脸上看见了不安。
六郎沈木琛看着边往家里跑,边嘴上念着“沈家军杀人了”的百姓们,嘟囔:“保护他们的时候,怎么不听他们念我们好,我们多少士兵死了,我们可曾逼迫他们也上战场?”
脑袋上被三郎沈念宸呼噜了一把,“去睡觉,明日还要守城门。”
气鼓鼓的六郎撅着嘴往回走,“轰隆”一声,余光只见一道冲天的大火徒然升起,照亮了近半城的火蛇张牙舞爪,黑烟滚滚。
“遭了!是粮草存放之地!”
待他们跑去时,什么都不赶趟了,火蛇已起,非人力还能抢救的,所有人头顶冒着寒气,没有粮,他们还能撑多久。
空气中隐隐传来不知在哪的百姓声音,“还不如给我们分了,现在被烧了,不会来抢我们的粮吧。”
“我呸!我沈家军什么时候抢过你们的粮,是谁,谁在那背地里说话,有能耐当面来说!”
三郎制止住愤怒的六郎,火光映着他整张脸都是橘红的。
沈婕瑶看着面前的一切,突地回头向四周一个个焦急难安的士兵们望去,军粮重地,他们派了重兵把手,且为了疑惑燕息,还做了另一个有模有样的军粮存放处。
可怎么偏偏烧得就是这个真的!
还是突破了重兵把守烧的,除非这个人身居高位,是他们的同僚!
谁,是谁?
是沈文戈信上所言的那个刀疤脸吗?谁脸上有疤?
可恶,这些将领们一个个脸上都没带伤!
“瑶将军,”一直跟着她的副手,薛宁中拱手对她道,“将军要连夜开会,你快去,我在这负责看火灭。”
沈婕瑶眼睛都气红了,进了沈舒航屋子,迎面便是一个将领的呛声,“我就说让瑶将军出去击敌作甚?现在可好了,这就是燕息的报复!我看那些百姓都是他们的细作挑拨的,为的就是吸引我们的视线,好去烧粮草!”
“贺将军,管好你手下的人,懂尊卑些。”沈舒航难得说重话,嘴上对着贺将军说,实际看着说话的身材魁梧的雷姓将领。
雷将领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了,贺将军老神在在,就像没听见沈舒航的话一般。
这位贺将军是今年才被派来的墨城,惯爱玩阴谋诡计,所以墨城将领大都不喜欢他们,一个个维护起沈婕瑶来。
“此事怨不得瑶将军。”
“就是,拼着命出去杀敌还有错了?”
“要怪也该怪没看守好军粮的人,你说是不是,贺将军?”
“好了,”沈舒航道,“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