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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滕尘摸着她的发,满嘴苦涩,竟连这个也对不上,又问:“你可喜欢马?过两日, 我带你出城骑马去吧?”

“去郊游踏青吗?”他马上就要娶妻了, 可还能想着带自己出门, 齐映雨快活极了,“好啊,尘郎,那我们一起出去,届时我亲自给尘郎你烤野鸡吃。”

她语气充满愉悦,和尚滕尘现在心情截然相反,他接话道:“我给你钱,你去做一身骑马装来。”

“嗯,尘郎你对我真好。”

尚滕尘牵起她的手,不知为何,之前觉得她头上好闻的发香,如今只觉得腻得慌,“届时,我亲自教你骑马。”

“好呀,尘郎教我,我一定学得快。”说到这,齐映雨心中一哆嗦,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她是知道救尚滕尘的女人是骑马走的。

赶忙找补道:“毕竟我腿摔伤过,再骑马都不会骑了。”

尚滕尘沉默着没有接话,齐映雨想着两人刚才的对话,冷汗一层层的出,话密集了起来,“毕竟是四年前的事情了,许多细节我都记不清了,亏尘郎还记在心上。

能救下尘郎,真是我三生有幸。”

“我也觉得,”尚滕尘手都是凉的,覆在齐映雨的面上,冻得她一个哆嗦,“被你所救,也是我之幸,既然说到骑马,我们不如现在就出去溜达一圈。”

齐映雨觉得自己糊弄过去了,哪敢反驳,顺着他的意思点头。

被他扶上突厥马,明明怕得要死,她还得装出一副终于能骑马了的开心样子。

尚滕尘拽着缰绳的手都在发颤,他在西北当兵时,曾当过骑兵,而一个人是不是真的会骑马,从很多地方都能轻易看出来。

比如她刚才生疏的,根本不知从哪上马就可以。

“尘郎……”

“尘郎……”

“尘郎……”

尚滕尘牵着马,只觉得她叫自己的声音,那么刺耳,那么惹人烦躁。

随着天气变暖,天黑得也晚了,两人走在街上,人们依旧是往来密集,很快他就带着她来到了卖胡饼的摊子旁不远处。

卖胡饼的夫妻两个照旧做着自己的生意,根本不怕他会折回质问,而街边对他们在这摆摊的长安熟客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他们真的不是沈文戈找来的人。

本以为会带她去吃些好东西的齐映雨,在马上娇滴滴开口,“尘郎,我们吃胡饼吗?总觉得有些腻味呢。”

胡饼而已,有什么好吃的。

尚滕尘沉默看着夫妻两人忙乎,说道:“这夫妻两人也是从西北来的,兴许会是映雨你家乡的人也说不定。”

齐映雨半点也不想看见家乡人,何况她们村子早就在战乱下什么都不剩了,只能感动开口:“原来尘郎你带我来这是为了让我认人的?可能要辜负尘郎的用心了,我家……”

“映雨妹子?”

一个晒得皮肤黝黑的年轻汉子在两人身旁经过,叫了齐映雨一声,看到她望了过来,更肯定是她了,对尚滕尘抱拳拱手道:“这是妹夫吧?也太巧了,我们竟能在这相遇。”

齐映雨看见他,张张嘴,活像是震惊之下失了语。

卖胡饼的夫妻两人早就发现尚滕尘了,任谁看不见那匹突厥马?见自己儿子同马上小娘子打招呼,赶紧喊道:“猴子,过来帮忙!”

猴子哎了一声,又对齐映雨说:“见你过得好就行了,可以啊,都会骑马了,为了当骑兵,我到现在还学着呢,我先过去帮忙了,等我给你拿几张胡饼来。”

他跑过去,利索掏出两个木凳,让父母坐下休息,自己则帮他们卖了起来,低头同他母亲说了什么,他母亲指了指齐映雨,他看了一眼,再没过来。

尚滕尘松开缰绳,“你不是说,你会骑马吗?映雨。”

齐映雨脸刷得白了,支支吾吾解释:“尘郎,我们也只是同村,他哪能对我了解那么多呢。”

“是啊,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尚滕尘转过身,逆着光看她,看不清她现在的神色,“你家乡的村子我记得不是很富裕,都养得起马了?”

普通百姓村落,能有一头牛帮忙种地,都是极富有的村落了,马是战略物资,除了高门大户,谁养得起。

有些东西,不在意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在意之后,就处处都是漏洞。

他是被什么迷了眼,会坚定相信齐映雨。

明明假的就是假的,再装也不是真的!

齐映雨捂着头,用出了她百试不厌的方法,“哎呀,尘郎,我头又痛了,你知道的,我家没了流落在外,伤了头,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她从衣领里拽出她贴身放着的玉佩,“尘郎,这玉佩可是你亲手教给我的啊。”

尚滕尘伸手接过玉佩,是因为这个玉佩吗?

他露出了面对齐映雨的第一个笑容,一个苦笑,他说:“映雨,你听过一个鸠占鹊巢的故事吗?”

齐映雨愕然看着他,着急的想下马抓着他的胳膊解释,可不得其法困于马上,根本下不去,“尘郎,你在说什么?”

“当年你我从未同塌而眠过;你照顾我却日益沉默,很少开口说话,心里藏着事;你手艺不佳,除了第一顿吃的烤兔肉,剩下的还不如婶子给的菜粥好吃,你说你不记得了?还是你根本没经历过?!”

“齐映雨,你骗我,骗得好苦!”

他执起那玉佩“啪”地摔在地上,玉佩何止四分五裂,简直因他大力,快碎成粉末,齐映雨抱头尖叫,“啊!”

满是泪的眸子痛恨的望着齐映雨,内里饱含的那恨不得掐死她的杀意,将齐映雨吓得花容失色。

“尘郎,尘郎,你误会什么了?就是我救的你啊!我,我只是,有些地方记不清了而已。”

“尘郎,尘郎!我才是你的恩人啊!”

尚滕尘重新牵起缰绳,不知是失望还是什么,“你到现在还不承认?”

他翻身上马,“驾!”

骏马奔驰在街道上,不消片刻功夫就回了府,齐映雨脸色煞白,几乎是被尚滕尘拖下马的,带着她回了屋,尚滕尘就去翻她带来的行礼。

齐映雨吓得在一旁团团转:“尘郎,尘郎,你做什么?你肯定是被人哄骗了,我真的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给她收拾东西的手一顿,尚滕尘一字一句问:“我何时跟你说过,真的救命恩人出现了?”

这回齐映雨是真的胆寒了,她偷了某人的恩人身份,那个人终于要戳穿她了吗?

“尘郎……”她下跪哀求,咬死不认,“不管谁说了什么,我才是你真的救命恩人啊。”

他摔下手里的东西,衣裳服侍瞬间撒了一地,他蹲下身捏着齐映雨肩膀,“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骗我,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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