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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只要王氏但凡折腾范欣,范欣就会反过头来折腾尚滕尘。
这段日子,他在金吾卫,一边要想着他对沈文戈犯下的错事、他现在无能为力的局面,一边要吃力应付范欣与母亲,过得那叫一个疲惫。
他说:“母亲,上次公堂之上的官司母亲忘了吗?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也罢,你要是还这样,儿做主,给范氏放妻书就是。”
说完,他便拉着范欣出了屋,身后是王氏一声声呼唤:“尘儿!”
“你这么说,你母亲会对我更加变本加厉的,因为她知道,父亲不会同意你给我放妻书的,而你现在竟然帮我不向着她了。”
他闻言回身,没在范欣脸上看见他回来帮他的开心。
范欣见他的神色,想了片刻,突然道:“你该不会还想让我感谢你吧?但凡你硬气些,你母亲都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再说,普通人家,婆母可不会对儿媳这样,她无非是,嫉妒我抢走你罢了,所以根源还在你身上,你怎么能想让我感谢你,这是你该做的。”
说完,她便走了,徒留尚滕尘听了她的话,五脏六腑都在疼,沈文戈之前在府中,是不是也很希望他能回来护住她,但他一次都没有。
他重新骑上马,回了金吾卫,与他换班的同僚,一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被家里所累,同情起来,也没说什么,纯当多帮他执勤一个时辰。
而后果然如范欣所料,王氏在平息了两日后,竟让她在雨中跪着赔罪,原因是齐姨娘肚子又疼了,指责她没照顾好。
苍天啊,她自打嫁进来,整日忙着和王氏斗法,连见都没见过那位齐姨娘,这也能怨到她头上。
何况,一个姨娘,贱婢而已,让她一个少夫人,赔礼道歉?还在雨中跪着?
虽说知道这只是王氏惩治她的手段,她依旧怀疑王氏脑子被水灌了,这不给她机会反击回去吗?
“少夫人,我们怎么办?”
范欣对嬷嬷道:“之前住的宅子买下来了吧?”
“买下了,都全新收拾了一遍,人都是齐的。”
“那好,掐指一算,他们两人正好快要休班回家了,我们啊,住那个宅子去。”
范欣带着自己陪嫁过来的人,上了马车,对追出来的王氏挥了挥手。
此经一去,非王氏认输道歉而不归。
在宅子里,她吃好喝好睡好,尚府里的王氏,失眠暴瘦快要气炸了。
待尚虎啸和尚滕尘回家后,便得知范氏回了自己出嫁的那个小院,等同于,她回了娘家。
王氏尚且还在狡辩,说范氏不归管,不过是齐姨娘肚子疼,她训了两句而已,就给气跑了。
尚虎啸一句,为了个姨娘,你训她做甚的话还没说出口,尚滕尘先拆了自家母亲的台。
“母亲,儿跟你说过了,不要再为难范氏,母亲不嫌丢脸吗?我的同僚们,整日拿我取笑,说我连自己后院都管不好,夹在母亲和夫人之间为难!
他紧紧皱着眉,满眼的不理解,“母亲,你就不能放过我吗?之前文戈是,现在范氏还是,母亲能不能收敛收敛,你总为难我的夫人做什么?”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是真的不理解,不信范欣所言,他母亲只是觉得自己夫人抢了自己,就对她们那么磋磨!
如果这样,他一辈子不娶妻好了!
尚虎啸听出不对,嫡子的前途在他看来,也是家族大事,他当即招来小厮,询问他不在府中,王氏都做了什么。
听闻王氏每每招惹范氏,范氏都要去尚滕尘那闹一场,范氏气走,竟是王氏要她为了一个姨娘,跪在雨天里。
他存着气,让尚滕尘先去接范氏,他母亲,自己会劝的,
在尚滕尘走后,他抬手给了王氏一个巴掌,“之前沈氏要和离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别对尘儿的房里人指手画脚,你是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王氏捂着脸,摔倒在地,“你又为了这点破事打我?我是她们母亲,管她们怎么了?她们就得敬着我!”
尚虎啸指着她,“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插手管尘儿的夫人,我不止打你,我直接休了你,因为你,家里已经成长安城笑话了知不知道,还不知收敛!”
“你要休我?我可是王家的人!”
“王家?你去叫一声宣王,你看他应你吗?要不是因为你是王家人,我能容你到现在?打理好自己,给我去接范氏,她要是不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尚虎啸踹翻了屋内案几,转身就走,王氏趴在地上,胸膛不住起伏,半晌哭了出来。
最后,她还是憋屈地去了范欣的出嫁院子,范欣脸色红润,一点不像被气跑的人,看得她更恨了。
范欣一瞧她来便笑了,“母亲来了?是来接我回去的?我这里有刚到的葡萄,母亲要来吃点吗?”
不愧是盐商之女,价值千金的葡萄都可以随便吃。
王氏阴沉着脸看她,可旁边还有尚滕尘在,只能憋着气道:“跟我回家,日后你们两个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范欣自顾自吃了一串葡萄,吃够了,方才包袱款款跟着二人回了尚府,回去之后,二话不说,将自己带来的嫁妆交给了尚虎啸,充了公。
她的嫁妆原就有两份,一份是私产,一份是要孝敬尚虎啸,不在嫁妆单子上的,她离家出走,钱还没拿到手,尚虎啸岂会不急,这不就压着王氏来寻她了。
回了新房后,她叫住一点都不想在家呆,想回金吾卫的尚滕尘。
她说:“齐娘子总是肚子疼也不是个办法,我看不如请个大夫,给她好好检查一番,调理下身子,毕竟怀得是你第一个孩子,我还不至于跟一个不知道是庶子还是庶女的肚皮置气。”
尚滕尘没听出什么不妥,只道:“随你。”
范欣这回是真畅快,王氏服软了,那就只剩齐姨娘了。
她当下带着大夫去看望齐映雨,别说,还真诊出她气血两亏,身体底子不康健的问题。
大夫让齐映雨静养为主,还开了两个月保胎药,她身边的嬷嬷带着大夫下去,悄悄问,黄莲可不可以,多加些泄泄火?
高门里的阴私事,大夫是不管的,只道:“可酌情加些。”
范欣站在床榻边看着被按住不能动弹的齐映雨,确实长得就是一副我见优伶,楚楚可怜的样儿,怪不得能勾得尚滕尘为了她,同前面的妻子分道扬镳。
她道:“药熬好了,给她灌下去吧,小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齐映雨如何能挣扎过粗壮嬷嬷,能苦到她舌头发麻的保胎药从喉咙里涌入,她眼泪糊了一脸,边咽边呕。
虽说具体齐姨娘和尚滕尘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闹翻了,范欣不知情,可她还记得新婚当天,这位齐姨娘敢去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