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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扔瓷枕,被碎片划到了的伤疤。
唐婉羞得向后缩了缩脚,他则轻轻俯下身去。
烛光下,两道身影逐渐纠缠在一起。
“我那卷书,婉婉你说你给放哪来着?我们要不要学个姿势?”
唐婉闭着眸子不敢睁开,汗水湿了发,她羞道:“闭嘴,我不记得了。”
所以,除了受了伤不得不在家的三兄,所有的兄长都要去战场了。
沈文戈对着窗外抽出了绿叶的菊花丛看了半晌,虽这仿佛就是他们镇远侯府的使命,可还是让人心底里难受的发酸。
镇远侯府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收拾中,有三郎和三夫人在家主动承担起,给几位出征兄长筹备物资的事情,陆慕凝和沈文戈肩上的胆子轻了一半。
尸山血海拼搏而出的三郎,如今只能退居幕后,为他们修缮盔甲、佩刀、软甲,本就沉闷的人,更加不爱说话了。
言晨昕伸手握住他仅剩的那一条手臂,心疼极了,他是她的骄傲,哪怕缺了一条臂膀。
三郎沈念宸低头看她,想拿另一只手为她拂去脸上发丝也做不到了,他只能将脸放在她的头顶,说道:“我无事,能再见到你,我此生已经无憾。”
她说:“你能活着回来,就是上天对我最大的恩赐,三郎……”
“嗯?”
她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眼睛里全是柔情,温柔相望,她道:“我是不是还没有说过,你就是我的天,我最爱的人。”
三郎身上那难以言喻的伤心褪去,他俯身亲在她的鼻尖,说道:“我亦是。”
她的眼里全是他,她用十分坚定的语气道:“你能留在家中陪在我身边,我甚是开心。”
他与她额头相抵,“嗯,能留在你身边陪伴你们,我也甚是开心。”
“那我们去看看六儿,弟妹从没整理过他的东西,只怕忙手忙脚,我们去帮个忙。”
“好。”
仿佛有鼓点在催促,眨眼间的功夫,进度就推到了大军要开拔的地步。
诏令下,五千沈家军归,除受伤者,无一人缺席,圣上将之暂并入金吾卫,由金吾卫大将军管理。
好像整个陶梁都激动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们,去报仇,去将燕息打得屁滚尿流!
出征那一日,万民相送,无数亲人抱着自家儿郎哭得撕心裂肺,送他们入队。
范欣和齐映雨也先歇了战,齐齐看向尚滕尘。
一个说:“放心,我会看顾好家中,你安心去。”
一个泪眼蒙蒙道:“尘郎,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与孩子等着你平安归来。”
尚滕尘点头,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说道:“我不在家,你二人应互相扶持,万不可再做出过分的举动。”
他从金吾卫休假回家,看见齐映雨当真被范欣关了起来,怒从心底起,这算什么,就算是犯人,都有一扇小窗能见见阳光。
不管如何,齐映雨怀着孕,怎能受的了这样的折磨,当下让人解了禁。
可范欣有理有据,她是夫人如何惩治后院中人,自然她说了算。
而后齐映雨仗着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他又在家,屡屡挑衅范欣,范欣手段频出,又总叫齐映雨吃亏。
一日、两日,他在家的日子,不是在调解她们两个人的问题,就是在解决两个人的矛盾,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圣上要攻打燕息,欲从金吾卫中抽调一万人去西北战场,他想也没想就报了名,既能远离这让他喘不过气的地方,又能破局他在金吾卫当下的尴尬处境。
而后经过重重选拔,成功加入,这下,她们不吵了,他也能耳根子清净了。
尚虎啸有力的手拍了拍尚滕尘的肩,有军功那都是实打实的功绩,他是非常赞同尚滕尘去的,“此经一去,万以自己性命为先。”
尚滕尘抱拳:“父亲放心。”
“儿啊,一定一定要小心。”王氏哭得眼都要睁不开了,尚滕尘握住她的手,“母亲放心,儿不是第一次去战场了。”
他转身上马,奔向集合的队伍,大部队慢慢往城外移,在城门口,他瞧见了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的沈文戈。
镇远侯府诸人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他们一身寡素,与身边穿得五颜六色的长安人形成鲜明对比。
是了,他们虽迎回了几位郎君,可还有两个人没能回来。
陆慕凝从不在人前显露自己的伤心,但她已有半头白发,如今看在人们眼中的黑发,都是用的买来的黑发包。
沈文戈悄然牵住她的手,对她说:“母亲,还有娉娉在。”
尚滕尘则贪恋的看着沈文戈,他骑的战马就在最旁侧,是以在人群中搜寻兄长的沈文戈就那么与他对上了视线。
他怎么在这?他也要去西北攻打燕息?
沈文戈微愣之时,尚滕尘向她抱了抱拳。
不管两人有过多少过往,这一刻,在生命面前,她都是送士兵们希望他们回来的人,她抱拳回礼,说道:“祝君武运昌隆。”
任何仇怨,都请活着回来承受。
尚滕尘眼眶骤红,他看清了她的口型,更加自责与后悔,他放下手,直到再也看不见沈文戈,方才扭过头。
整齐划一的队伍气势磅礴,长安城这一万五千人,最先开拔,为防止其余人蠢蠢欲动,边境军队不动,圣上抽调了藩王手里大量护卫队,整合成一股劲向燕息而去。
整座城的人齐声喊道:“祝诸君,武运昌隆!”
“祝诸君,武运昌隆!”
“祝诸君!武运昌隆!”
在陶梁的细作赶紧将消息传递出去,可不管他们传不传,陶梁都不在乎,他们大军压境,要攻打燕息的心思昭然若揭。
燕息国白玉城的地牢中,沈婕瑶挣脱开三皇子燕淳亦的手,奔向牢笼中的兄长。【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原本闭眸的沈舒航在听见不同于三皇子的脚步声时,睁开眸子,见她还活着,眸里全是欣喜。
沈婕瑶扒在栏杆上,只一眼就让她险些落下泪来,她的兄长端端正正坐于椅子上,露在外面的身体表皮一点伤口都没有。
但她知道,伤都在看不见的地方,甚至她的兄长腿脚也坏了,不然他怎么能不激动地向她走过来,还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上。
她哭道:“大兄!”
声音悲戚,当真是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可她看向沈舒航的眼中唯有坚韧,她无声说着:“大兄,待我救你!”
沈舒航眸子一缩,微不可查冲她摇摇头,万不可做傻事。
沈婕瑶还想说什么,敏锐听见身后三皇子的脚步声接近,当即用衣袖狠狠擦了一把眼,将眼刮得通红,哭道:“大兄。”
这回是情真意切落下泪来,等三皇子燕淳亦亲昵地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