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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话甚至有血渗出, 可没人说苦, 聚在一起商量路线。

他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水源,奈何他们从来没有走过这条路,使团以往都是从阿尔曼戒领地直入神女城,再前往吐蕃,或是直接从长安去吐蕃。

这条路是新路,连地形图都没有,若是走错,他们只怕走不出这片草原,就要渴死在这了。

张彦在地上听着柳梨川的话,拿捡来的树枝画舆图,他们虽不知具体路线,但能画出他们走过的婆娑与吐蕃各自的舆图,而后在两个舆图中,寻找相似地貌。

“这条河!”柳梨川兴奋地拍着张彦的肩膀,“你看是不是贯穿婆娑与吐蕃的,这块山脉,好似是我们刚才走出的地方。”

两人将发现告诉王玄瑰,得到蒋少卿欣慰赞许的眼神。

鸿胪寺中他们两人能脱颖而出跟随出使,盖因两人一个过目不忘,一个落笔成画,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此时两个人才勾肩搭背,似乎已经看见明日寻到河喝水的美景了。

蒋少卿也激动地看向王玄瑰,“王爷?”

王玄瑰颔首,接过张彦手里树枝,画出一条通向河流的路径,“我们明日走这条路。”

“好!”

有了路就不怕了!

所有人都睡下了,王玄瑰起身,目光刚一在人群中搜寻,蔡奴就轻声在他耳边道:“娘子和嬷嬷就在那巨石后。”

唯一的一块可以遮风巨石,被大家默契地让给了身为女子的沈文戈与安沛儿。

巨石后,安沛儿扶着沈文戈坐下,问她:“娘子可累?我给娘子看看脚?”

沈文戈虽不娇气,可这几年都在后宅之中,哪走过这么长距离,小腿隐隐作疼,只怕腿疾都要给走犯了,也便感觉不出脚疼了。

她摇头,可当安沛儿掏出火折子升火,将她的鞋袜脱下时,两三个紫红的血泡在白嫩的脚掌上分外明显,再一翻看,连脚趾上都顶出泡了,看得安沛儿心疼极了。

“没事嬷嬷,我都没感觉到疼。”

安沛儿放轻声音,好像这样就不会让沈文戈太痛,“我给娘子挑一下。”

她将沈文戈的鞋袜放在火堆不远处烤着,拔下头上簪子,在火上过了一遍,便开始给她挑泡。

沈文戈缩在巨石上,终于感受到安沛儿给她挤脓血的疼痛,顿时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娘子忍着些。”

她闷声嗯着,忍了一会儿,安沛儿终于挤好,她胸腔里憋着的那口气,方才吐了出去,眉目都舒展了。

将她的脚对着火烤着,安沛儿道:“娘子在这烤一会儿,左右这里也无人过来,最好今晚就不穿鞋了,奴去外面看看,给他们升上火。”

安沛儿走出去,叫醒几人跟着她一起,好在他们一路过来时,碰见枯枝就给捡拾了起来,不然在这片草原上,如何生火都是个问题。

给围在一起睡着的士兵们点上火,将所有人叫醒,驱散虫蚁,让他们轮流守夜,忙活完她才返回巨石,便见蔡奴背对着巨石,在旁不远处烤火。

她走近只瞧见阿郎的背影,娘子小小的,只露出橘色衣角,她会心一笑,同蔡奴并肩背对着二人坐下了。

蔡奴伸着手烤火,见她过来说道:“嬷嬷先睡,我守夜,也多亏嬷嬷身上还带着火折子,不然今晚可难熬喽。”

安沛儿打趣道:“嬷嬷身上的年龄也不是白长的。”

她伸手拢披帛拢了个空,这才想起她身上披帛都给士兵们固定伤腿了,便闭着眸子在被火烘烤后温暖的地上侧身躺下了。

火堆发出燃烧的噼啪声,蔡奴不敢向后看,只默默又离远了些。

后面沈文戈缩着脚,用小到几乎是气音的声音说:“快放开我,我没事,不过两个血泡。”

又不是受了多严重的伤,何至于此。

在她面前半跪着的王玄瑰,一手捏着她的脚腕,看着在他掌心的脚上那些被挑破了皮的血泡,眼里一片阴霾。

才刚刚认清自己心意,便发现没能保护好她,让她没吃没喝不说,还累得走出了血泡,这滋味让他堵得难受。

他皱着眉,也压低声音,忍着气道:“给本王看看另一只。”

手一松,沈文戈利落收回脚,哪里肯将另一只伸出来,将两只脚藏在裙摆中,用手压住,才带着点求饶的意味道:“王爷,我不疼。”

她可没说假话,都疼过劲儿了,现在是腿疼不是脚疼。

王玄瑰妖冶的容颜发沉,身上煞气显露,便有些吓人,可沈文戈见过他更吓人的一幕,也知他是因为什么生气,不光不怕,还说:“王爷心疼我了?”

丹凤眼睨了她一眼,在她以为自己的调侃不光得不到回答,还可能看见王爷恼羞成怒一面时,他却道:“嗯,本王心疼了。”

心被他的话击中,她悄然攥住自己裙摆,你瞧,他总这样,让她怎么收起自己心意,便只能丢弃种种顾虑,想和他亲近。

王玄瑰伸手,她以为他又要捉自己的脚,急忙后躲时,他却径直扶上她的脸颊,身子前倾,轻声道:“明日本王抱你走。”

“王爷!”沈文戈顾忌着他身后的蔡奴,赶紧降低自己音调,“你抱我成什么样子,只是几个血泡,让二姊他们知道,都该笑话我了。”

他久久凝视着她,手掌下的脸颊一如既往光滑,脸小到他一掌就能罩住,可这张脸上,不再有以往的淡然,现在因着急染上薄红,生动又鲜活。

似是因为依赖他,所以表现出的真实情绪,令人着迷。

他轻轻吻了上去,这是一个极尽缱绻温柔的吻,和之前激烈的要用尽生命去亲的吻不一样,它轻柔的似羽毛,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

只是单纯的触碰,甚至没有描绘她的唇形,小心的怕将她的唇亲出血来,所以一触及分。

她的呼吸乱了几分,很轻。

额头被他轻轻印上一吻,他说:“好,下不为例。”

她便想要笑起来,脸蛋又被他掐住,“王爷?”

王玄瑰看着她干裂的唇,没好气道:“还笑,不怕将唇扯裂了!”

她抑制不住,即使被他捏着也笑了起来,眉眼弯弯,说出的字不在音上,可让他的耳倏地红了,她说:“王爷,我想抱你。”

他扭头向后看去,便瞧见了离他们恨不得八百丈远的蔡奴,和已经睡下的安沛儿,他转过身,眼下小痣活泛了起来,矜持道:“那便抱吧,本王让你抱。”

说完,他将火堆旁她的鞋找回来,在她躲闪时,拍在她脚上,手钻进了她的裙摆中,她微微睁大眼,心一下就提了起来,说出的话带着颤音:“王爷?”

他却将她按住自己的手拂去,从裙摆中掏出她的脚放在鞋上翘着,“挑了血泡后不能捂着。”

而后他和她一起靠在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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