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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六郎说着,上下打量沈文戈,“我怎么感觉你黑了点。”
他这话一出,不光被沈婕瑶瞪了一眼,还被四郎与五郎锤了几下。
“就你会说,分明是天黑显的。”
沈文戈破涕而笑,没有像小时那般撒娇不愿,反而道:“确实在外晒黑了些,不过我已经是被晒得最轻者,一会儿你们看看我们使团的人,一个比一个黑,吐蕃地势高,太阳也毒辣。”
不过是六郎一句戏言罢了,她又哪里真的黑了。
可她如今真的长大了,已经有大家风范了。
只见她突地扭头看向身后跟着她一起上来的王玄瑰,笑道:“若论晒不黑,还要看王爷,他当真是一点都没黑。”
被点名,一下子进入沈家人视线的王玄瑰挑挑眉,随即走上前来,与众人拱手,
回礼后,沈婕瑶与沈舒航对视一眼,沈文戈刚刚话语间,也太亲密了些。
使团走近得欢笑声传来,他们进关了!
沈舒航道:“好了,有什么话,我们明日再说,今日太晚了,我已经安排好使团住宿的地方,就烦请王爷,随我们暂居将军府上。”
王玄瑰侧目看了一眼沈文戈,与她目光缱绻一瞬便分开,带着蔡奴和安沛儿,先去安顿长途跋涉的使团。
沈文戈推着沈舒航一路与兄姊说说笑笑而走,谁也没发现,隐藏在长城脚下,望着沈文戈离去背影,出神的尚腾尘。
次日,王玄瑰刚一起,连沈文戈的面都没见上,就先迎来了六郎,在他一连串的,你们是不是真的打去婆娑,婆娑象兵好不好打,喋喋不休声音中,眯起了眼。
六郎声音戛然而止,为了转移王玄瑰注意力,朝他身后喊道:“娉娉,王爷在这住,你来这做什么?来找我的?”
沈文戈步子僵住,她是来找王玄瑰一起用早膳的,可这话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毕竟面对家人终究还是有些心虚,尤其六兄不知道他二人的事情。
好在王玄瑰早在来的路上,就被安沛儿耳提面命过,在娘子家人面前,切记表现出亲昵姿态,娘子不发话,不许随随便便说出两人关系。
便开口解围道:“是我让她来的,我从婆娑还弄了好些玩意,要给她、咳、连同使团的人一起看。”
“嗯嗯!”沈文戈瞄着真信了的六兄,暗暗舒了口气。
听说还有好东西,六郎眼睛倏地亮如晚间明烛,“我也跟王爷一起去看!”
默默将沈文戈的发带藏在护臂中,王玄瑰道:“那就一起走吧。”
等到了关押阿尔日轮的地方,只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全部都是昨日抵达西北的使团成员们,一个个好奇地观赏着阿尔日轮。
还有人绘声绘色给他们讲述,在王玄瑰的带领下,他们是怎么火烧大象,撞翻了神女城的,那叫一个与有荣焉。
王玄瑰迈着步子走上前去,有人一回头瞧见了他,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王爷!”
瞬间所有人刷地散开了。
箱子就和阿尔日轮关押在一起,他没吩咐动这个箱子,就没有人敢随意打开。
见他过来,阿尔日轮怕地缩在了角落里,王玄瑰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示意沈文戈将箱子打开。
在她走到自己身边时,低声道:“虽白铜马车本王没有找到,但却找到了这些东西。”
将手扣在箱盖边缘,她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兴许是婆娑珠宝?
箱子打开,雍容华贵的珠宝没有看见,却看见了一册册、一张张,写满了婆娑文字的书籍,随便用眼睛一扫,有记录诗歌的、有婆娑历史的、甚至还有水利建筑的,全是书啊。
见她打开箱盖后,愣住的模样,他道:“你不是喜欢?本王特意给你抢的。”
“喜欢!”她弯腰摸着箱子里的书,又倏地抬起头看他,只觉得自己对他太不公平了些,合该将自己的心意告诉亲人们。
在外面探头探脑,好奇箱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柳梨川问道:“七娘,是何物啊?”
她转身,手上拿着树叶书,“是王爷,从婆娑带回的书。”
“书!”
鸿胪寺的官员们激动了,纷纷进来,直接将六郎给挤了出去。
一个个绕在箱子旁,在听见沈文戈问可喜欢的时候,大声道:“喜欢,谢王爷!”
她便对着他弯起了双眸,他也微微扬起唇角。
等使团的人彻底歇过乏的时候,已是三日后了,身在跟随出兵的金吾卫中的尚滕尘,终还是鼓起勇气,登上了将军府。
他想见见沈文戈。
沈婕瑶直接拒绝:“都已经和离了,你也娶了新妇,还见娉娉作甚?”
“瑶将军不必生气,我只是想知道她出使可否安好,瑶将军现在不让我见她,等大家一起启程回长安,我一样可以见到她。”
“那你进去吧。”
“大兄!”
沈舒航向沈婕瑶微点头,而后静静注视着眼前稍显沉重的郎君,在他拱手道谢之际又道:“进去之后,若是见到不该见到的,还望你保守秘密。”
还以为沈舒航在说将军府机务的尚滕尘再拱手:“应该的。”
而后他深吸一口气,绕进了后院,在小厮指引下,直奔沈文戈院子走去。
其实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看沈文戈。
那日出征,她对他说祝他武运昌隆,让他几乎冻成冰块的心,又能缓缓跳动了。
他便靠着那一句话,和对她的愧疚,坚持到了现在。
“沈文戈你内疚什么,本王又不急着被他们知道。”王玄瑰背着双手和她一起观赏着院子里的海棠。
看她还是不能释怀,索性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在即将亲到的时候,她突然道:“我只是不知该如何让他们相信,自己对你的心意,我怕……”
她垂下眸子,面露难堪之色,“我,早些年对尚滕尘太过痴恋,非他不嫁,闹出来许多事端,如今与他和离,便又和你……”
他堵上了她的唇,静静与她享受着亲吻,难得六郎不缠着他,让两人有了独处时间。
她摸到他的手,将手指插了进去,他便细细研磨着她的唇,从唇缝中吐出他的话:“本王不喜欢在你嘴里听见他的名字,他们信不信你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信本王。”
在她鼻梁上落下怜惜一吻,他道:“这事也值得你烦几天?本就应该是我这个当郎君的,先行向你的家人做出承诺才是,何时轮得到你先来?”
沈文戈仰着头望他,便想,她和尚滕尘的那段关系中,一直以来都是她先付出,她追着尚滕尘,只有在他这,才会被珍爱,让她等着。
“如何?可开心些了?”他举起两人十指交握的手,吻在她的手背上。
“嗯。”
他捏起她的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