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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乱逛,记得跟金吾卫做好交涉。”

“是王爷。”

而后人已经进了屋,坐在他的矮榻上,在人群中搜寻跪坐在最末尾的沈文戈。

这时迟迟听不到王爷点名的司仪署,主动起身道:“回王爷,整个司仪署仅留出十人负责日常的凶事仪式、丧葬之事,其余人全力配合礼宾部与典客署。”

“甚好。”他摆手,“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众人拱手告退,沈文戈抬头与他对视一眼,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便收起视线跟着典客署的人出去了。

“七娘,少卿叫你与我们一同出城迎接使团。”

柳梨川与张彦原本就是典客署的人,与沈文戈一样没有休假,直接来了鸿胪寺上衙,正好赶上迎接燕息使团一事。

她向二人点点头,上了马车往城外走着,一路听着他们两个拌嘴,和同僚开着玩笑。

刚刚传信,燕息使团距长安不到一公里。

每次听到打探消息的人告知燕息使团方位,她都生出一股燕息来势汹汹之感,除非他们日夜兼程,否则怎么能来得这么快。

可一个战败国的使团,有什么要紧事催着他们往长安赶?难不成上赶着割城?

微风扶袖,她压着自己的宽袖不被风吹起,站在队伍中静静等待着,两辆华贵精美通身嵌金的马车最先进入眼帘,让她瞧着颇为熟悉。

很像是救出兄姊时,二姊所架那辆,毕竟她也在那辆马车上睡过一段日子,瞧这形制、样式不说颇为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大抵是他们燕息的制式马车?也是怪奢侈的,连马车都要嵌金。

而后是载着物品的十辆马车缓缓驶来,周边举枪士兵一个个看着精神抖擞,可他们鞋子上的风沙,疲惫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

典客署的冯少卿已经拱手迎了上去,不知与马车中不露面的人说了什么。

沈文戈清晰看见,他脸色变了一变,强撑着没有露出端倪,反而伸手示意他们优先拿出路引排队进城。

守城士兵原本是被鸿胪寺叮嘱随意查查便放行,可收到冯少卿另一个手势,当即要他们马车上的人下来检车。

既进陶梁长安,自然要守长安的规矩,燕息使团的士兵敢怒不敢言。

马车里却传出一道男声,“无妨,只是另一辆马车中坐着家妹,我燕息女子是不可随意抛头露面的,还望见谅。”

冯少卿点头,守城士兵应准,车帘被掀开,一位脸上带着病态的八尺男儿从马车上下来,虽看着孱弱,可他猿臂蜂腰,动作利落,丝毫不在意身体状态。

英眉下的一双眼睛扫过使团众人,瞧见内里还有个女子,便多停留了一瞬,足够沈文戈与其对视,双方互觉对方眼熟。

沈文戈吸着气,她前后两辈子都没和燕息的人打过交道,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燕息人便是去接应大兄和二姊。

试问,她怎会觉得他熟悉?

而后燕息使团士兵们一声吼,炸裂在她耳畔。

他们道:“是,三皇子。”却是燕淳亦让他们拿出路引。

三皇子!沈文戈倏地抬眼看去,眸中满是不敢置信,燃燃怒火从眼底窜起。

折磨大兄、欺辱二姊,他竟还有脸带队来长安!?

许是感知到她的目光,燕淳亦冷淡瞥了过来,沈文戈当即侧头回避,她现在代表的是鸿胪寺,陶梁的脸面,行事不能出差错。

将人接到,冯少卿命柳梨川与张彦速速回去禀告王爷,燕息之前给的出使名单并不准确,他们掩藏了三皇子带队这件事!

不说听到消息的鸿胪寺众人如何哗然,只说王玄瑰敲了敲案几,拧紧眉心,吩咐蔡奴道:“速进宫,将此事禀告圣上。”

蔡奴应是退去,他才又对鸿胪寺众人道:“之前如何准备,现在依旧如此,纵使是燕息皇子来访,他们也只是个战败国而已。”

一句话将众人安抚下来,他起身赶往礼宾部,亲自与蒋少卿又确认了一遍宴席菜品无误。

车轮滚滚前行,为燕息使团车队避让的长安百姓们,一个个脸色不愉,就差跟在他们屁股后面骂出声了。

他们直接驶到鸿胪寺礼宾院,听着冯少卿介绍,这里是专门宴请他们的地方,燕淳亦却连马车都没下。

只隔着马车道:“竟连我,都不能面见你们陶梁圣上?这就是你们陶梁的待客之道?”

不用冯少卿想说辞,王玄瑰人已至,他一袭紫袍立在门前,便将所有鸿胪寺的人心给定了下来。

只见他似笑非笑道:“三皇子自是可以,可我们考虑到尔等舟车劳顿,特意先为尔等接风洗尘,待休整过后,我陶梁圣上,自会召见。”

他用的是召见二字,且未说明何时召见,明显在给燕息下马威。

马车中的燕淳亦舔了舔唇,又听王玄瑰道:“三皇子身份尊贵,本王特备好酒好菜招待,请吧。”

言下之意,我是陶梁王爷,你也不过是个皇子,我给你面子了,你可别不要面子。

一进城就连连吃闷亏,燕淳亦闭上眸,攥紧双拳,半晌五指用力张开,才道:“如此,幸甚。”

见他下了马车,又去另一辆马车旁等候,王玄瑰看向沈文戈,沈文戈向他扬起一个不用担心的笑容。

她是知轻重的,稍后的宴席名单上有她的名字,是蒋少卿与冯少卿合计一起要求带上她的。

以女子身份成为鸿胪寺官员,即可体现我陶梁大国之威,包容之度,又能表现出我陶梁不拘一格用人才。

是以,她不光不能有丝毫情绪外泄,还要表现出陶梁女子的良好教养。

而她的座位,恰恰好好就在燕息公主对面,据燕淳亦介绍,此霓裳公主,乃是他胞妹。

纵观整场宴席,上面有王玄瑰与燕淳亦你来我往、唇枪舌剑,下面有沈文戈安安静静用饭赏歌,不敢随意去看。

燕息霓裳公主则面带轻纱遮颜,不吃不喝,一直枯坐,面纱外露出的眼睛忽闪忽闪,时不时就好奇的看沈文戈一下。

早就听闻燕息对女子甚是苛刻,当真百闻不如一见,竟是连出席宴会都要轻纱遮面不能吃东西,也怪不得她柔柔弱弱,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位公主就为被送来和亲的,感叹她命运之际。

又有三皇子燕淳亦的事情到来,沈文戈心里压着事,根本没吃两口,白瞎了这蒋少卿命人备的陶梁美食了。

宴席结束,她几乎是迫不及待要回家将三皇子来了的消息告知兄姊,哪里还能待得住。

柳梨川与张彦一回头的功夫,沈文戈已经去与冯少卿告假了,自是知道她家事情的冯少卿当即准假,还安慰她,燕息翻不出什么风浪。

道过谢后,她疾步而走,根本没瞧见在她身后,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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