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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慕凝心疼沈舒航腿脚不利索,所以免了他早晚的请安,此时听闻宣王来访,还带着红木箱子,当即便有所猜测,让人去请沈舒航,她自己先去招待。

向来无法无天的宣王,此刻规规矩矩跪在在榻上,背挺地笔直,面前婢女给上的热茶,白烟袅袅进不了他的眼。

陆慕凝是笑着进来的,宣王多有照拂,与娉娉一同出使又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她其实心里是同意这门婚事的。

便越看王玄瑰,越觉得合适,又能率领吐蕃军队攻打婆娑,又能舍得一身功绩为娉娉换官职,能力手腕都不缺。

长相不俗,亦十分疼宠娉娉,还是王爷,比尚滕尘是不知强上多少了。

最关键是,离家也颇近。

王玄瑰见她过来,莫名开始心跳加速,他来的一路上都没这般慌张过,手心都有些出汗了,听她问所来何事。

当即给陆慕凝行了大礼,陆慕凝端坐着应了,听他道:“某今日,来求娶七娘。”

他伸手,安沛儿将库房单子放在他手心,他将单子呈给陆慕凝,低垂着头,十分恭敬,“这是某的聘礼,还望夫人观之。”

陆慕凝一瞧这熟悉的单子,就没控制住笑了,怎么又是这库房单子,“王爷这是?”

“夫人唤我小字长乐,或是二十四郎均可,”王玄瑰先是拉低身份,而后才道,“这是府中库房单子,我愿拿出全部财产求娶,娉娉嫁过来后,府上东西悉数都是她的。”

陆慕凝只翻了一下,如一位慈爱的长辈道:“长乐有心了。”

这时沈舒航也赶到了,与王玄瑰互相见礼,虽甚是满意他交出库房单子的行为,却还是一针见血的问道:“王爷今日匆忙提亲,可是发生了何事?”

据他听说,宣王早就想来提亲了,是因为媒人至今没有找好,这才一直拖延,可如今他只身前来,还带了只装了六个箱子的聘礼,外加一份库房单子,就不能不让人多想了。

蔡奴和安沛儿一同担心的看向王玄瑰,王玄瑰沉默片刻,对着二人道:“实不相瞒,陆国太妃也就是我生母,替我向燕息霓裳公主求娶。”

陆慕凝和沈舒航纷纷一惊,沈舒航要想的更多些,“圣上何意?”

“圣上欲在两位没娶妻的皇子中,挑选一人娶霓裳公主为妻。”

所以,跟他王玄瑰没有关系,但他还是有私心,坦白道:“我有私心,想尽快与七娘定下婚事,这样在朝堂上,无人会再要求我娶霓裳公主,而我也实实在在想要与七娘在一起。”

“我想了许久了。”

“大兄是知晓的,七娘曾救过我的命,是以,我将以命去爱护七娘。”

他说的句句诚恳,又跟着沈文戈叫沈舒航大兄,让沈舒航脸色逐渐变暖,温和笑意再次重现,可陆慕凝却截然相反,越听,脸越沉。

安沛儿见陆慕凝面色不对,就暗道一声不好。

果然,只见陆慕凝将库房单子放在了手边,碰到茶杯,这一响,惊动了正在就燕息和谈一事说话的王玄瑰与沈舒航。

还以为她是不满又跟几年前雪夜相救一事有关,上次沈文戈嫁给相救了的尚滕尘,这次又被另一位相救之人提亲。

王玄瑰背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直觉不妙,说道:“七娘相救之恩,我铭记于心,不敢相负,我可向夫人承诺,我今生只会有七娘一位妻子,永无妾。”

这话,确实令人感动,可陆慕凝却轻叹一口气,问向王玄瑰,开口便是宣王,连长乐都不唤了。

“宣王,你未曾与你母亲商议求娶娉娉一事吗?你母亲是不赞同娉娉嫁你?娉娉若是嫁过去,你母亲不喜她,刁难她又如何?”

听到陆国太妃,王玄瑰下意识升起烦闷之意,却也没回避,“回夫人,陆国太妃的意见不甚重要,我与她不会住在一起,我也不会让她找七娘麻烦。”

他就差直接说,他和我母亲关系不好,所以成婚这样的大事,都不用通知她。

若是听在不了解他事情的人耳中,反倒像是他不孝,可他没有对陆慕凝隐瞒。

“可是宣王,你的母亲替你求娶燕息霓裳公主了,尽管圣上不同意,但她是太妃,你如今都控制不了她插手你的婚事,你婚后,如何能做到不让她欺负娉娉?”

陆慕凝显然十分失望。

安沛儿想要开口为王玄瑰辩解一二,陆国太妃根本就不管阿郎的,王玄瑰却瞟了她一眼,她便退后不言了。

王玄瑰道:“陆国太妃眼里只有权利,她一心想让我造反,自己好去坐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此次求娶燕息公主也是基于这样的心思,甚至没有与我商议过。”

“但我,不会反的。”

沈舒航都来不及挥退屋中的下人,就这样听他说什么反不反的话,惊出一身冷汗。

陆慕凝与王玄瑰对视,王玄瑰没有闪躲回避,她问:“你可知我为何要问你母亲,娉娉嫁你后,面对最多的人就是你的母亲,孝字在上,她若不喜娉娉,让娉娉如何自处?”

王玄瑰罕见的沉默了,周身压抑上灰霾绸带,将他紧紧束缚,无法挣脱,他挑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在陆慕凝看来,像是认命了的笑容,让人心惊。

他道:“我永生不会与陆国太妃和解,夫人所言极是,我尚且不能摆脱孝字,我亦无法承诺她会喜欢七娘,这是事实。但我保证,我不会让七娘受她所扰。”

这是沈文戈嫁给他,会面对的唯一难题——陆国太妃。

陆慕凝抬手揉了揉额角,“那也恕我,今日不能同意宣王的提亲。”

作为见证过沈文戈与王玄瑰感情的沈舒航,不禁道:“母亲。”

她抬手,一副累及的样子,“不必多言,你不在后宅,不知女子有位不喜她的婆婆的艰辛。”

王玄瑰像是被关在热闹、幸福的一家人门外的小流浪狗,眼巴巴的看着他期待已久的门在他面前关上了。

那摇着的尾巴,都蔫巴巴垂了下去。

他静默一瞬,舔了下唇,内里软肉都快要咬见血了,方才站起身道:“如此,叨扰了。”

安沛儿瞧见阿郎眼里那快要抑制不住的伤心,“夫人,我家阿郎。”

“走吧,嬷嬷。”王玄瑰不让她在多说。

蔡奴也是一步三回头,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可当三人快要走出房门时,陆慕凝又开了口:“聘礼便先留在府上吧。”

这便是没有完全拒绝的意思,蔡奴激动的唤了声:“阿郎!”

王玄瑰回头,陆慕凝起身道:“王爷不曾以身份逼迫,那我也会与娉娉商议过后,再给王爷答案,还望王爷多些耐心。”

他无法形容这种跌落谷地,又被人用一双手拽起的感觉,只能僵着身子拱手道:“静候夫人佳音。”

待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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