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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远侯府门前将她抱下马车,他牵着她的手,目送她浅绿色的官袍消失在门后,脸上笑容尽失,翻身上马,直奔宫中而去。

他腰间铁鞭闪着寒芒,刚一到宫门口,就被守门禁军给拦了下来,“宣王,还请解鞭!”

“本王不解,”他目光扫视,握住鞭把将铁鞭抽了出来,“本王要去寻陆国太妃,你们尽可禀报圣上,本王自会领罚,现在让开!”

守门禁军相望,“这……”

“让开,不要让本王说第三遍。”

被他阴沉的眸子盯视,禁军飞快道:“宣王,职责所在,对不住了,稍后我二人定会将此事上报!”

二人抽出佩刀,王玄瑰丹凤眼眯起,铁鞭缠上他二人,并不恋战,找准空挡便骑马冲了进去。

身后禁卫军连忙跟上,但远追不上骑着马的他,很快就让他赶到了陆国太妃所在之处,院门被他径直踢开。

正在屋中生着闷气,砸了一堆瓷器的陆国太妃听见动静出了屋,就见他横眉冷对立在院中,手中还执着一条冰寒长鞭。

那双眸中黑云翻滚,蓄势待发,一身森然戾气,将她这殿中的宫女、宦官吓得如鹌鹑般跪了一地。

她笑出了声,“你带着兵器入宫?真是越大越没规矩,我便说,我应该早就向圣上提议,让我搬出宫,住进你府中,好好管教你的言行。”

王玄瑰只是握紧鞭,对她几次三番威胁说要住进宣王府的说辞,不屑一顾,反而问道:“你今日宣她入宫,对她都做了什么?”

“原来,你是为了那个和离女寻我麻烦,不得不说你眼光差极了,被她拿捏的死死的,怎么,她说什么了?”

她谅他也不敢真的对自己动手,有恃无恐道:“她对你说,我将她与豹子关一起了?这可不是我关的,是她自己找死,偏要进去的,笨死了。”

豹子?

王玄瑰丹凤眼睁起,眼下小痣一动,浑身煞气四起,手中铁鞭一动,破空声响起,击在青石板上留下深深一条长痕。

他望着跪了满院子的人,冷冷道:“今日,都有谁碰过她?”

按住沈文戈贴近豹笼的两个嬷嬷身子一颤,被他准确从人群中找到,“啪”地铁鞭抽中她们的身体,倒钩剐下她们身上的皮肉,留出血痕。

“啊,宣王,奴婢们,啊啊,宣王饶命,奴婢们也只是听令行事。”

她们疼的在地上打滚,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是能在战场上要了敌军性命的铁鞭,鞭子在他手中挥舞出了残影,一下又一下抽在她们身上,专往皮糙肉厚的地方打去。

打得两人哀嚎不已。

“挟持朝中官员,你们好大的胆子。”

他冷冷问道:“还有谁?”

没有人敢与他的目光对视,只能独自疯狂摇着头。

陆国太妃一时被他的暴戾惊道,反应过来喝道:“你敢?!”

“本王当然敢。”他拖着铁鞭走上前去,哗啦哗啦的铁鞭在青石板上留出长长一道沾着肉沫的血痕。

“我是你生母!停下,你就不怕群臣弹劾你不孝!?”

“母不慈,子自然不孝。”他步子未停,一步步朝她走近。

陆国太妃被他惊得连连后退,“王玄瑰!”

他最终停在了台阶下,仰望着她,眼尾嫣红,唇瓣翘起,“母、妃,你说我不孝,你可有照顾过我一天?”

“你没有,你还想抢走七娘!”

“我真恨不得,你从来没有生下过我!”

用近乎嘶吼的声音说完这句话,他扬起了鞭,就在那鞭即将落在陆国太妃身上时,他脑中想起沈文戈的低语。

多想想他们的未来与以后。

手腕一动,铁鞭在陆国太妃的眸中迅速放大又远离,最后擦着她的衣摆狠狠击在地上,裙摆一角更是被割了下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被裁下的衣角,若这鞭落在她身上,她非得毁容不可,她呐呐道:“你竟真的敢袭击我?你疯了不成?我是你母妃!你就为了个和离二嫁女这般对我?”

“娘娘!”

王玄瑰没有回答她的话,却用铁鞭卷起了她的贴身嬷嬷,直接卷到了台阶下,一脚将她踩住。

只要他稍微使些劲儿,他就能轻而易举踩断嬷嬷脆弱的脖颈。

他低垂下头,脚掌用劲,对那嬷嬷说:“就是你,将她带进宫中来的?让本王猜猜,也是你看着她跪在这殿前的?她跪在哪一块砖上,嗯?”

“王玄瑰!”陆国太妃在上说话,他全然未理。

自顾自拎起嬷嬷,摔在了她指出的地方,“给本王跪!”

那嬷嬷含泪唤了声:“娘娘!”

他轻笑一声,让人毛骨悚然,“跪不了?本王帮你。”

铁鞭扬起,再次落下,猛烈的破空声响起,重重击在她腿弯处,只听咔嚓一声,那嬷嬷腿骨断了。

惨叫声嗷起,王玄瑰却是没放过她,铁鞭卷在她身上,愣生生将她拎了起来怵在地上,带着血的骨茬戳出皮肉,“啊!”

几个胆小的宫女不敢再看,捂住了眼睛。

王玄瑰这时直勾勾盯住了陆国太妃,陆国太妃退了几步,抵在门上,惊惧的看着他。

他道:“你知不知道,她腿上有旧疾,不能久跪?你又知不知道,我自遇上她,终于能睡一个整觉,不用在梦中见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了!”

“你却要抢走她,你知道我有多怕,多怕她承受不了你的威压,松口同意退婚,但我又舍不得她受你欺负!”

铁鞭被他扔在地上,他眸中血丝遍布,深埋在心中的恐惧,在沈文戈可能会遇到来自陆国太妃的威胁时,通通不见了。

他走上台阶,伸手掐住了陆国太妃的脖子,就像他小时那般,她笑着对他说:“不许哭。”

他便也学着她的样子,“不许哭,我没用多少力气,不会让你喘不过气的,母妃你不是教导我,不准哭吗?”

“所以,别哭!”

陆国太妃哭花了的脸上突然冒出喜悦,就像是溺水之人终于瞧见了浮木。

身后脚步声响起,无数禁卫军冲进院中,紧随其后便是圣上,他喝道:“长乐,放手!”

王玄瑰缓缓松开手,像是犯了错事的孩子,迟疑半晌才敢转过身去。

圣上瞧见陆国太妃尚且还活着,不自觉松了口气,直接道:“宣王带兵器入宫,罚俸半年,还不带着你的铁鞭,出宫去!”

他眸子微动,在圣上的又一声出宫去,终是捡起铁鞭将那昏死过去的嬷嬷松开,走到圣上身边,道了句:“多谢皇兄。”

自他有了官职后,再未开口唤过圣上皇兄。

若非地方不对,这一声皇兄叫出来,圣上非得饮杯酒不可。

圣上再看向那瘫在地上的陆国太妃,在她愤愤说要请他做主,责罚王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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