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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块牌位,谢凌依然是用丈夫的名义立的。
听青桃说,自从她离开后,她的灵位一直都是放在谢凌屋子里。
十六岁的少年,一日又一日地守着这块冷冰冰的木头。
那三年,在他的世界里,叶琬是真的已经离开,不会再回来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固执地守着灵位不肯松手,好像只要这样,叶琬依然还在他身边。
她不会知道少年是用什么心情面对这个东西,如果换成自己,恐怕连看一眼的勇气都不会有。
可是他不仅要守着亡妻灵位,还得忍受每天都会发作的髓寒蛊。
现在她已经回来,这东西也不再需要。
将灵位用火符烧了后,叶琬决定,自己需要告诉他将要离开的事。
不至于等到走的那天,让他一点准备也没有。
好好告别,他应该可以接受。
做完这件事,天色差不多暗了下来,过几日就是大婚的日子,今夜可以去见见他,哄一哄小少爷,不然等到洞房那天,肯定有自己受的。
叶琬走出灵堂,忽然注意到远处水榭旁的一间小屋。
小屋紧紧关着,门口点了一盏灯。
她本来想去水榭那里看看风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小屋旁边。
这里一般不让人过来,要不是叶琬说想看看自己的牌位,谢夫人也不会允许旁人进入。
她觉得既然来了,就应该尊重别人,不能乱跑。
可是从窗边经过时,叶琬却在半开的窗子里,看见一个漆木牌位。
与灵堂里的不同,这块牌位单独放在一间屋子里,从远处看的话,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东西。
牌位隐在黑暗当中,叶琬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奈何她眼神太好,只是多看了两眼,就看清了牌位上的字。
就是这一刻,一股森冷的寒意席卷而来。
她愣愣站了一会儿,完全无法思考。
如果没看错,牌位上的名字,是叫谢宣。
而谢宣下面,父母之位,写的是谢夫人和谢宗主的名字,其中还有谢昭,名号为兄长。
谢宣……
谢夫人的儿子,谢昭的弟弟。
她从未听过谢夫人除了谢昭和谢凌外,还有别的孩子,难不成只是自己不知道。
那谢凌呢?
为什么没有看到谢凌的名字。
就算是他们有一个故去的孩子,也不应该在牌位上落下谢凌才对。
叶琬不敢再看,一路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
不知不觉来到了谢凌院子里。
他正盯着跑来跑去的小锅,看到叶琬回来,故意没理她,但没超过三秒,又跑过去将她抱了起来,立即回屋关上门。
看着漂亮的小少爷,叶琬总是会想到方才看见的东西。
谢凌知道牌位的事吗。
叶琬抱着他,心口忽然揪了一下,第一次主动在这时候抱着他。
少年明显有些懵。
但他很喜欢她的主动。
这样的话,他好像就能真切的体会到她也在意自己。
她躺下来,认真回应着谢凌每一次的亲吻。
“你今晚很不一样。”少年揽着她的腰。
叶琬继续迎上去。
“谢凌。”
“嗯……”
叶琬声音颤抖,紧紧拽着身下的枕头,在少年激烈的动作中,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我很喜欢你。”
他俯身而下,动作越来越用力:“我也是。”
第93章
如今这个季节,只有天照山在下雪。
叶琬裹紧自己的小棉袄,将披风也穿上,再次跟着小少爷来到天照山。
他一开始不大愿意带她去,但叶琬再三要求,他才不得不同意让她待上片刻,不过晚上必须回去。
叶琬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保证自己只是取点雪水,不会遇到危险。
两人从御灵马车上下来,谢凌帮她把身上的披风系好。
叶琬的披风带了些粉色,柔白的绒毛裹着她的脖子,这几日虽然被谢凌照顾的很好,但脸上还是没有多少肉,温婉中带着点清清冷冷的感觉。
她看着眼前的景色,不自觉想起三年前经历的一切。
那个凭空多出来的一剑,到现在还让她无法理解。
她被谢凌紧紧牵着,一步也不让她离开。
“不要去人多的地方,那片林子里的雪应该可以。”叶琬觉得人多的地方定是走来走去的,那儿的雪也不太干净。
林子里就很好,青翠的松树高高耸立,与白雪融合在一起。
叶琬提着裙摆,抱着小陶罐,准备往林子里走。
她刚转身,手臂就被人拽住,接着脚下一空,被谢凌拦腰抱了起来。
小少爷的怀抱踏实可靠,他对叶琬道:“雪太深了,我抱你过去。”
与他相处的这些日子,叶琬已经习惯他的搂搂抱抱,非常自然地圈住他的脖子。
“谢小公子,你人真好。”
“叫我什么?”他眉睫微垂,不太满意。
“谢小公子啊。”叶琬故意这么说,他果然不喜欢这个称呼。
对于不喜欢的东西,小少爷拒绝的很干脆,从来不拖泥带水将麻烦留在身边,所以,若他说喜欢,那定然是真的喜欢。
“我不喜欢,换一个。”
叶琬道:“那叫什么…小少爷?”
谢凌皱眉:“什么小少爷?”
“没什么,没什么。”
要是知道自己天天在心里吐槽他,估计有她好受的。
谢凌走了几步,依然没听到想听的答案,便低头吻了她一下,冰凉的唇落在叶琬脸颊上,她干脆将脸埋进谢凌胸膛中。
少女闷闷的声音从胸膛里传至耳边。
“不给你亲。”
“……”
谢凌手一颤,虽然是拒绝的话,却撩拨地他怒意陡升。
叶琬吃痛一声,被抵在粗糙的树干上。少年的身体迅速压下来,暴戾地吻住了她。
身后的大雪越飘越远,时间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
*
深夜的天照山只点了一盏灯,昏黄的灯火照在铺满大雪的台阶上。
男人靠着墙,无力地望着远处的黑暗。
积雪将他衣摆掩埋,男人恍若不知,眼中没有半点神采。
他拿着一件稚童的小袄,不停抚摸小袄上绣着的两个字。
谢宣。
男人的手逐渐颤抖,眼泪再次流下来,堂堂仙门宗主,就这么在雪地里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一盏小小的灯笼,晃晃悠悠地来到他面前。
满身是伤的护卫将身后背着的男孩放下来,改为抱在怀里。
“谢宗主。”
护卫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你收留这个孩子。”
他怀里的男孩只有五六岁,睫毛长长的,十分精致秀气,只是脸色不太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