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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上,辞玉不该寻求必胜之道。”

她忽然睁大了眼睛,意识到这与什么兵书和谋略无关,而是作为吕布麾下将领的张辽在兖州与曹操频繁作战得来的经验之谈。

“因为曹操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她说。

这个并州武将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

这样对峙下去,在寻找到转机之前,她的军心会先出问题,因此她不能再幻想一场必胜的决战。

她必须在摒弃掉个人勇武之后,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这就是一场需要她做好输的准备的战争。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

回营之后小睡了一会儿的曹操已经醒了过来,有亲兵进帐为他添了炭火,而后才扶他下榻。

有点头重脚轻,并且头疼也没完全好,但他告诉自己,必须打起精神来,也许陆廉会来袭营,即使他做好了准备,但他仍然无法忽视陆廉个人勇武可能带来的变局。

就在他将要端起碗,继续喝一点面汤时,刘晔走了进来,而且兴致显然很好,进帐便行了一礼。

“主公。”

曹操笑着点点头,“子扬何来?”

“特来禀主公一事,”刘晔笑道,“自主公水淹下邳之后,小沛亦受水灾,数条土路皆被水淹没,只剩西北、东北两条路尚可骑马而行,主公派人守住那两条路后,今日果然截下了十余骑欲向陆廉通风报信之人!”

他这样一边说,一边从袖中取出了那一叠染了血的帛书。

当曹操展开那些帛书时,瞳孔一瞬间缩紧了。

这十几骑是在不同时间离开小沛,踏上两条路的,但书中所写的内容完全相同——

他们都是想要向陆廉报信,告诉她西凉军大举进攻兖州,现下荥阳已失,董承正向鄄城逼近!

如果陆廉收到这样一封信,她会如何?

哪怕是个庸将!哪怕是个愚才!她也会信心十足地同曹操耗下去!

曹操将这十几封帛书尽皆丢进火盆中,看着它们慢慢被火舌舔舐殆尽,带着那些冒死送信的骑兵的不甘一起,化为灰烬。

“子扬此计,几乎救我一命啊,”他感慨道,“若是陆廉收到了这些帛书,我大军将休矣!”

“这并非在下之功,”刘晔坚定地说道,“乃是主公受上天眷顾的明证!”

曹操抓住了这个文士的手,用力地摇了一摇,引得对方激动得红了眼圈儿。

这是他的恭维话吗?

显然不是!这是真心话!这是铁一样的事实!

因为到了第二天,两军再次摆出军阵,相互对峙时,位在东南,面向西北的陆廉军终于有了动静!

在战鼓齐鸣下,大军作雁行阵,缓缓向前而来!

大纛之下的曹操睁大了眼睛,却迟迟没有开口,还是他身边的人用极其激动的声调重复了一遍——

“彼军动了!”

第285章

对于这片大地来说,已经经受过无数次战火的洗礼,但这无疑将是最惨烈的一天。

在清晨时,曹操是不会进行诱敌的。

因为此时的阳光对他不利,陆廉的兵马居于东南,太阳正在他们身后冉冉升起。

在看不清敌人的时候如果故意自乱阵脚进行诱敌,很容易变成一场真正的混乱与灾难。

阳光渐渐变得刺眼,盾牌与环首刀上折射的光辉也渐渐变得刺眼。

战鼓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低沉而雄浑,席卷了群山之后,整座马陵山仿佛发出了它的回响。

与这回响相应和的,是步兵缓缓而来的脚步声。

有风自马陵山中而来,寒冷刺骨。

寒风带起了曹操的大氅,令他微微眯了眯眼,对身旁的传令官下了命令。

弓兵们弯弓搭箭,箭尖指向了那一轮熊熊燃烧的太阳。

旗令挥动之时,箭雨倾泻而下!

就像陆廉选择了清晨时背对阳光发动总攻一样,曹操自然也有自己的小把戏。

兖州兵背靠着马陵山口,清晨的山风自然是极冷硬的,因此他这边的弓箭总比对面射得更远些。

藤牌能挡住前方箭,却难以挡住来自头顶的抛射箭雨,因此有士兵不断地倒下。

后面的人步伐仍然很稳,几乎可以说是踩着他们的身体继续向前,并且将空隙补上。

“你能相信吗?”曹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原本是个杀猪的帮佣。”

如果只闻名,不见面,他也会觉得陆廉与自己的典韦相似,都是冲锋陷阵的勇将。

但也仅此而已。

这样的人或许能在小规模战争中获胜,但不足以统领三军。

因此即使那些人传颂陆廉有项王之勇,然而仅有项王的勇武是不足以战胜他的!

为将者需要一些更精细的,更严肃的,更系统的东西,那些东西需要通过学习而来,否则她的军队一定会有某一方面是脆弱的。

也许是士兵的素质,也许是后勤的共计,也许是粮草使用的效率,也许是建营的坚固程度。

陆廉都做得很好,尤其是现下进攻时,试探与骚扰的箭雨不能令她的军阵产生混乱。

她的士兵依旧谨慎而坚定,步伐没有半分迟疑,这一点超过许多由黄巾或是山贼转化而来的军队,几乎已经与大汉的军队无异。

考虑到她的黔首出身,再考虑到从她第一战至今只过了四五年。

这个人在不断成长。

如果不能俘虏她,并且令她为自己所用,那么必须杀死这个年轻人——纵他击败了她,杀死了刘备,但如果放她去袁绍处,或者是去江东孙策处,荆州刘表处,这都将会带来一场巨大的灾难——因此必须杀死她,曹操想,这与这一战的胜负一样重要。

荀攸轻轻地望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话,而是重新将目光聚精会神在这片即将接敌的战场上。

弓手已经退后了,有长牌兵拎着长矛,蓄力之后狠狠地丢出去,而对面也立刻回以矛尖的寒光。

在这几十步的距离上,双方终于杀成了一团!

当她拿起一柄长剑时,陆悬鱼皱了皱眉。

这世上的任何武器都与黑刃不能相比,她只要拿在手中掂量一下就知道了。

黑刃是没有重量的,握在手中,仿佛是自己肢体延伸出的一部分,因而她用黑刃战斗时毫无负担,仿佛赤手空拳;

但黑刃又是无比锋利的,它能砍断一切挡在面前的兵刃,破开兽皮包裹的铁质长牌如同撕开一张劣质的麻纸,轻松残忍,所向披靡。

当她失去了黑刃,不得不拎起一柄也算是百炼钢制成的宝剑时,她清楚地感受到武器的分量。

它沉甸甸的,需要消耗自己的力气去握起它;

它并不算极锋利,用它只能架住对面的兵刃,而无法砍断;

它自然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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