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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偌大的宫殿突然静了下来。沈知珩看了眼门口的守卫,缓步朝贺嫣走去,贺嫣下意识后退一步,眼底的惊惶几乎遮掩不住。
沈知珩猛地停下,眼底闪过一丝浅淡的不可置信:“你怕我?”
“没、没有。”
没什么好怕的,被他关起来这几天,她也没有受过伤害,甚至被照顾得很好。贺嫣心里安慰自己,却仍控制不住地紧张。
沈知珩定定看了她许久,周身气场几乎凝结成霜。
最终还是贺嫣先一步打破沉默:“无忧哥哥……”
“你刚才想拒婚?”沈知珩打断她。
贺嫣挤出一点笑意:“我知道我骗了你,你很生气很不甘心,所以才会想出这种方法报复我,但……但你这样报复我,不就把自己也搭进来了吗?你又不喜欢我,娶了我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不如就此放过我。”
说罢,她急切地上前一步,“只要你肯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除了那种事!”
显然,沈知珩那晚给她留下的阴影不小。
沈知珩看着她着急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嘲讽:“你从前不是演得挺好,怎么如今这么急于撇清干系?”
“对不起……”贺嫣蔫蔫低头。
她在沈知珩私宅住了这么久,首饰丢得差不多了,如今头上只戴了一支发钗。发钗精致繁复,比起他送的珠钗不知要美上多少,沈知珩看着这支发钗,手心又一次发痒,仿佛只有将这支钗子扎进手心,才能勉强解一解痒意。
许久,沈知珩古井无波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若我偏要呢?”
贺嫣猛地抬头,眼神迷茫又无助。
“我偏要娶你,你待如何?”沈知珩又问一遍。
贺嫣怔怔与他对视许久,眼神逐渐坚定:“那我就向皇上皇后请罪,将一切禀明。”
这样一来,皇上皇后或许会生气,她也可能成为全京都的笑柄,更有可能……更有可能祁远对她失望,她再无机会做二皇子妃。
但至少,她不用嫁给不喜欢的人。
沈知珩显然也清楚她禀明一切的后果,此刻见她如此坚定,便只觉讽刺:“你就这么不想嫁我?”
“我不喜欢你,怎么能嫁你?”贺嫣咬唇。
沈知珩面无表情:“这世上盲婚哑嫁的人多了,也不是人人都能与心上人成婚,别人可以,你为什么不可以?”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总之我不愿意……”
“此事只怕轮不到你说愿不愿意。”沈知珩又一次打断。
贺嫣听出他话里的威胁,愣了愣后猛地皱眉:“你什么意思?”
“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与我成婚。”沈知珩死死盯着她,眼睛里是势在必得。
贺嫣怔怔与他对视,许久之后脸色一白:“琥珀……琥珀是不是在你那里?你把她怎么了?!”
沈知珩不语,她猛地攥住他的衣领,手指隐隐颤抖:“你、你要是敢伤她,我就杀了你!”
沈知珩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抚上她的手背,贺嫣下意识甩开他,眼底的厌恶几乎遮掩不住。
沈知珩被她的表情刺痛,一双手犹如万蚁啃食又痛又痒,心里却又变态地觉出一丝痛快:“待会儿皇上进来,记得好好答话。
良帝携皇后进门时,两人已经恢复正常。贺嫣机械地看向帝后,却在下一瞬看到他们身后还有一人。
心脏瞬间仿佛被刺了一剑。
“你们俩聊完了?”良帝打趣。
贺嫣怔怔看着他身后的祁远,眼圈不自觉泛红,祁远看到她的眼神后蓦地生出一分刺痛,攥着扇子的手也不自觉用力。
沈知珩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无声对视,仿佛在看两个陌生人。
“都聊的什么?”良帝仍在打听。
看出气氛不对的皇后拉了他一把,这才噙着笑道:“快晌午了,浓浓和知珩都留下用膳吧。”
“圣旨还没下,用什么膳啊。”良帝嘟囔一声。
皇后无奈地看他一眼,正要说什么,祁远突然道:“赐婚是大事,父皇还是别太着急了,不如先用午膳?”
“还请皇上先下旨赐婚。”沈知珩下跪。
祁远顿了顿,勉强笑道:“知珩,你怎么也这么急?”
“浓浓对卑职一往情深,卑职不好辜负。”沈知珩抬眸与他对视。
祁远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淡了三分,却仍习惯性地扬着唇角:“浓浓呢?你是怎么想的?”
他……问她是怎么想的。贺嫣喉咙发干,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对上他的视线后眼泪差点掉下来。
可一想到失踪的琥珀,她又挤出一点笑:“臣女……也想早些定下。”
祁远沉默一瞬,道:“可你瞧着并不高兴。”
“二殿下很了解浓浓?”沈知珩突然开口。
祁远察觉到他语气里的针锋相对,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浓浓这是太高兴了吧,”皇后温柔笑道,“本宫当年与皇上定下婚约时,也是这般喜极而泣。”
“真的?”良帝凑了过来。
皇后无奈地敲了他一下:“既然两个孩子没意见,不如你就此将圣旨下了吧。”
“卑职还有一事。”沈知珩突然开口。
良帝:“又怎么了?”
“卑职昨日看过日子,下月初十是个好日子,所以想在那日成婚。”沈知珩一字一句地说完,余光清楚地看到贺嫣轻颤一下,手心的痒症又犯了,他面不改色地掐住手心,直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才松开。
他的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祁远更是脱口而出:“是不是太快了?确定是那日成婚而不是订婚?”
“卑职想尽快迎娶浓浓进门,一刻也等不得。”沈知珩缓缓开口。
“你可真是……”良帝一脸复杂,“老房子着火啊!不过此事得问过贺老的意思才行。”
“卑职已经给他去过信,他如今正在来京的路上。”沈知珩说。
听说祖父也来了,贺嫣顿时揪紧了衣角。
“那、那他都要来了,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自行商议就是。”良帝摆摆手,叫人取了圣旨来。
随着大印盖下,贺嫣咬着唇看向祁远,不料他也在看自己。
视线交错,贺嫣勉强一笑,又匆匆低下头。
赐了婚,便已经是晌午了,可惜没人有心情用膳,便纷纷提出告辞。
“寡人交代你的案子,要尽快查清,”临走前,良帝叮嘱沈知珩,“切记要隐蔽行事,不可引起百姓恐慌。”
“是。”
沈知珩应了一声,和贺嫣一起出了门。贺嫣心里惦记着琥珀,正要避开人问他,祁远却追了上来。
“浓浓,我有话要同你说。”他这话是同贺嫣说的,却看向了沈知珩。
沈知珩一言不发,径直往前走去。
看着他避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