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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大夫沟通。
“贺老将军着凉之后又出了汗,风一吹便起热了,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他旧疾太多,这一下都发作出来,才会突然昏倒,只要今晚能退烧,再调养好几个便好了。”
“多谢。”
沈知珩送几位大夫出门,等回来时就看到贺嫣捧着贺老将军的手默默哽咽。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安静走上前去陪着。
“我该让他把药喝完的,”贺嫣哽咽,“如果把药喝完了,说不定就不会昏倒了。”
“他是旧疾复发,即便喝完药也会如此,你不必太过自责,”沈知珩单膝蹲下,握住她的手,“大夫既然说了没事,那肯定就会没事。”
“他会醒的吧?”贺嫣匆匆擦了下眼睛,抬头看向他。
沈知珩摸摸她的头:“会的。”
贺嫣默默握住他的手。
两人守在床边一直到后半夜,贺均终于醒了过来。
“怎么都在这儿?”他哑声问。
贺嫣先是惊喜,随即突然发怒:“你吓死我了知道吗?!让你吃药你不吃,非要小病拖成大病,现在好了,以前的毛病都发作出来了,我看你还怎么动不动跑出去练剑!”
贺均被吼个狗血淋头,慢慢也就反应过来了:“我生病了你还凶我?”
“我凶你怎么了?要不是看你是长辈,又一把老骨头了,我恨不得打你一顿!”贺嫣愤怒。
贺均嘴角抽了抽:“你来啊,来打我,看我不禀告皇上,治你个苛待长辈之罪。”
“你去啊!我等着……”
俩人眼看斗鸡一样,沈知珩只好将贺嫣拉开:“祖父睡了这么久,肯定饿坏了,你去端碗粥给他。”
“就该多饿几顿才长记性!”贺嫣虽然气恼,却也听话地往外走。
贺均瞪着她的背影:“饿死我算了!”
沈知珩无奈:“祖父,别吵了。”
“又不是我想吵。”贺均不满地将脸埋进被子。
沈知珩失笑,坐在床边不住宽慰,总算把人劝好了。
“祖父,您这次能这么快醒来,也算是运气好,为免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您还是不要再练剑了,平日觉着无聊,可以在院中走走,或者来皇城司找我。”
贺嫣端着粥回来时,就听到沈知珩在劝贺均,她下意识停下脚步。
“一个将领不练剑,那还算将领吗?”贺均当即反驳。
贺嫣顿时又是一股无名火,直接就要进去吵架,却在下一瞬听到沈知珩说:“浓浓昨晚因为你,一直在掉眼泪。”
贺均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她还会哭呢?”
“祖父,你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若是你再出事,她身后的贺家,就真成空壳子了。”沈知珩难得对长辈多几分严肃,“我若死了,她还能改嫁,找个更好的,您若是有事,她又该去哪找个像你一样的亲人?”
贺均沉默一瞬:“我年纪大了,总有一日要走的。”
“那也不该是现在,她现在才十几岁,将生死看得格外重,您忍心这个时候离开她?”沈知珩反问。
“知道了,我日后会听话的。”贺均一脸不耐烦,却是将话都听进去了。
沈知珩笑笑,正要去瞧瞧贺嫣怎么还没回来,结果一回头,就看到她端着碗站在门外。
对上视线的刹那,贺嫣撇了撇嘴,匆匆擦了一下眼睛。
沈知珩当即走上前去,从她手中接过粥:“祖父已经醒了,就不要哭了。”
“我没想哭,就是……”有点后怕,又有点说不出的委屈。
她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这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沈知珩无声拍拍她的后背,安静等她调整情绪。他只沉默地站着,哪怕什么都不说,都像一座可靠的大山。贺嫣深吸一口气,再次与他对视时,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能跟他成婚,好像也是件挺幸运的事。
作者有话说:
夫妻嘛,就是要互相支撑
第51章
祖父在床上躺了三天, 贺嫣和沈知珩就陪了他三天,陪到最后贺嫣都不好意思了。
“你要不去忙吧,整日告假可怎么行, 祖父这里有我一人就够了。”夜里回到房间,贺嫣无奈劝道。
沈知珩:“皇城司近来不忙,皇上也准了我的假。”
“就算不忙,你也不能总不去啊, ”贺嫣哭笑不得, “皇上准假是恩宠, 可咱们也不能恃宠而骄,不然肯定会有人参你狂妄。”
“那就随他们去, 反正我要陪你。”沈知珩到床边坐下, 朝她伸出手。
贺嫣走过去与他十指相扣, 嘴上还嘟囔:“你成婚之后怎么这么粘人。”
沈知珩看着她习惯性地靠过来, 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再同我说说漠北吧。”
这段时间,他时常会问她关于漠北的事,想知道他缺席的六年里, 她在过什么样的人生。
“漠北呀, 冬天可冷了,那雪一下就是两尺厚,困得人走不动道,平时一到冬天贸易就停了,人们也不爱出门了, 整日待在家里围着火炉聊天煮茶,一直到开春的时候才会出来。”
“不过我肯定是闲不住的, 会叫上琥珀和其他朋友, 一起去山里猎兔子, 我走得慢,也不太会用弓箭,时常会空手而过,但他们都乐意带着我,因为我特别会找野果,每次找到的果子都很甜。”
贺嫣靠在沈知珩身上絮絮叨叨地说,聊到高兴处时会站起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已经回到了漠城,那个她心里真正的故乡。
贺嫣说得口干舌燥,沈知珩适时递上水杯:“以后有时间,你带我去瞧瞧。”
“你什么时候才能有时间哦。”贺嫣笑着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心里一阵惆怅。
沈知珩顿了顿,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从他做了皇城司指挥使那一刻起,他便成了良帝手中的刀,一路杀伐到今日,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知晓了多少秘密,若无意外,他会在这个位置上待到死,即便将来品阶会变、官衔会变,他身上的责任也永远不会变。
只要他在任一日,就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即便今日告了假,但只要良帝有召,他还是要立刻回到任上。
他这辈子,都注定要守着京都城。
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贺嫣立刻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于是赶紧说:“去不了也没关系,我在那边待了这么多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讲给你听。”
沈知珩闻言,眼底涌起一股暖意:“那以后你每年都去漠城待几个月,也好替我丰富见闻。”
“当然可……”贺嫣话说到一半愣了愣,突然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几个月呢?七八个月太久了,四五个月又太短,不如每年去个半年吧,”沈知珩还真当着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