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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他心中,傅沉欢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过动军法而已,他难道还真敢就这么杀了他?

直到傅沉欢抽出长刀。

黎玉成的怒骂戛然而止。

仿佛此刻,他终于听懂“犯者斩之”四个字的含义。

黎玉成像抖筛糠一样哆嗦起来,嘶哑尖叫:“别——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你、你、救命啊啊啊!父王救我!!母妃——”

傅沉欢举起刀。

刹那间,他心中有个很模糊的念头:这是安王府的人,小姑娘的兄长。

但这心念也不过飞快一瞬,傅沉欢手起刀落。

“去两个人,将尸体送回安王府,”傅沉欢收了刀,“其余人原地休整,一个时辰后按计划突袭后岚溪。”

……

安王从宫中回来后,安王妃已经哭到几欲晕厥,头发散乱状若疯妇:“王爷!王爷!皇上有没有将傅沉欢下大狱?何时处死?定要把这奸贼五马分尸、腰斩凌迟才是!我的玉成!我的玉成啊!”

安王亦强忍悲恸,恨得几乎咬碎一口牙:“王妃节哀,本王与皇兄商议过了,现在……还不是除去傅沉欢的时候啊!”

“什么……什么意思?!难道皇上没有处置他?他杀的可是夏朝的世子!”安王妃疯狂地尖声叫道,“没有我们王府何来他今日,他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记仇不记恩,心中一直惦念着那些年在王府受的屈辱,他是在报复我们!我可怜的孩子啊……为何不严惩傅沉欢?!他连世子都敢杀,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王爷!他这是要谋反啊!要谋反啊!”

安王捂着脸,恨的双眼血红,浑身发抖。

他又能如何?军律的确如此,也确实由开国圣祖所制,这么多代多少触犯军律的人,无一不是就地处死,谁能质疑。

安王沉声道:“玉成的确……违背军律在先,但他身份尊贵,若换了圆融之人定会掂量,必不可能如此利落。可……傅沉欢斩人的理由堂堂正正,咱们想处置他,确实没有立场。”

安王妃几欲发疯:“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他杀了世子啊!皇上九五至尊,偏要处置他,难道御史台真敢阻止?!”

“……是,没错。可是……”

可是最重要的是,眼下燕蜀兵起。西海与京都如此之近,这时候把傅沉欢带回杀了,夏朝无将可用,岂非自掘坟墓?

安王深觉窝囊,却也无可奈何,“可是现在不能杀傅沉欢啊……没有他,燕蜀的敌兵涌入京都,咱们都别想活!等他平了战事以后——”

“平了战事以后,他是英雄,是功臣,”安王妃歪着头,有种疯癫的平静,“到时用什么理由杀他?反对的人只会更多。”

“王爷,那些东西……”

忽然,安王妃呆呆说了句,语调阴冷怪异十分渗人:“那些东西定能让傅沉欢粉身碎骨,死的很惨、很惨。”

安王一怔:“你是说……可皇兄说过,那是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

“什么是万不得已?!什么是万不得已?!咱们的玉成没了!没了!被傅沉欢杀了! !要不了很多的,只拿出一小部分就是……不饮其血啖其肉,咱们如何咽下这口气?!”

安王妃流着泪,歇斯底里尖叫道,“等燕蜀战事平复,我要让傅沉欢死!我要让他死!!”

作者有话说:

注: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不听约束,更教难制,多出怨言,怒其主将,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言行秽乱,放浪形骸,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出自中国古代军法律令——十七禁律五十四斩,《封神演义》 第六十七回 “姜子牙金台拜将”。

原文很长,我摘取了一段略作删改_(:D”∠)_

——

第6章 地狱微光

……

原书中,傅沉欢赴的这场战役被称为夺泽之战,即便是后来傅沉欢起兵谋反血洗宫城,几乎将所有皇族屠戮干净,后世称他为“乱臣贼子阳间人屠”,也无法抹杀他在这场战役中的不世功绩。

这是夏朝历史上战果最斐然,用时最短,绞杀敌军最多的一次歼灭战,从奔袭血战到重创燕蜀,总共只用了短短五十一天。

但这也是世人最唏嘘傅沉欢人生的一次战役:本是惊才绝艳的少年将军,夺泽一战更是封神佳话,只可惜苍天无眼,命运多舛。

因为傅沉欢凯旋回京途中,路过覃地沼泽时,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伏击。

敌人并非哪路神兵,而是百年前名叫夜阑的小国君主养育的一种野兽青犽。那青犽通体墨黑身长六尺,利爪尖牙,性子穷凶极恶,喜好人血人肉人骨,且浑身麟甲硬似精钢,唯咽喉一处软肋。当年随着夜阑举国灭亡,这野兽也随之消失殆尽,然而却在龙州军路过覃地沼泽时,忽而涌出数十只之多。

彼时龙州军血战近两月,伤亡惨重,几乎五成重伤,剩下的也是精疲力竭。青犽一经出现,立刻不管不顾疯狂扑咬,重创龙州军。其中,受伤最重的便是主将傅沉欢。

实际上,若这晚没有傅沉欢,只怕近两千人的前锋大军都会被青犽撕扯干净。但龙州军到底训练有素,由主将指挥迅速应战,加上傅沉欢内功刚猛,剑术精纯,一己之力便斩杀了二十只青犽,使大军免于葬命兽口的惨剧。

若非舍身相救同袍,他必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

冬雪化尽,初春时节万物复苏。新年伊始,大战告捷,本该是一片生机盎然,但对于夏朝来说,这却注定是难忘的一年。

仿佛一夜之间,无数人都成了内行的名学大家:

“早先我就说,有人在覃地沼泽看见过青犽,我外婆家那小表弟看的真真的。我说了,没人信啊!”

“那畜牲最嗜血了,龙州军苦战两月,哪个身上不带血?青犽能不咬他们么?”

“那青犽扑起来,比人还高,那一口牙,比开了刃的刀尖还锋利呢!若不撕扯下肉和骨,是绝对不会松口的。”

“我太爷爷就看见过被青犽咬死的人,都不成人样了,骨肉都咬碎,连血都舔干净了。”

“这算什么呀,若是被咬了,还没立刻死,那才惨呢!听说畜牲都是带病的,脏的很,人也会得那畜牲病,还会感染呐!”

“是啊,我开医馆的那个街坊说,被咬伤的越重,那畜牲病就越厉害,听说傅将军啊……都没人敢给治……”

唉。最后,人们总是会这么叹一句。

黎诺走出医馆,看和煦的微风吹拂抽芽的细枝,春景盎然,不知名的鸟儿叽喳,一切都生机勃勃。

看了会,听见系统说:“姐姐,傅沉欢距离动了,看来安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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