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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丝毫没有自己被欺骗和背叛的愤怒,应当不必担心。

就是……看着还是有些生气。

黎诺张了张嘴,还是没问——他被疼痛折磨的脸色太差,她不想在这个时候问他太多,只想着等明日他休息好了再说。

这么想着,她柔声道:“沉欢哥哥,你喝了药,就快些回到床上躺着吧,睡一觉应该就会好很……”

话未说完,忽然傅沉欢俯身,猝不及防一个略带凶狠的吻落在她娇嫩唇瓣上,他甚至轻轻咬了一下,仿佛为了惩罚什么。

不过,到底没舍得用太大力气,咬完之后略一迟疑,用舌尖舔舐两遍,温柔又小心。

他放开她,目光沉沉不辨喜怒。

黎诺呆呆地用手碰了碰嘴唇,不明所以的望着傅沉欢:好好说着话,他干嘛突然亲她……

下一刻,傅沉欢低叹,万般无奈地将她抱在怀中。

“诺诺,你以后不可再如此任性了。”

黎诺被抱得紧,小脸压在他胸膛上,声音闷闷的:“什么?”

“你在我毒发时,用银针封穴令我昏睡,自己却跑出去,”说着傅沉欢的神色阴下两分,“若遇到危险,我赶不及救你,如何是好?”

他虽毒发但人清醒,耳力纵听四方,她始终在他的保护范围内。

可她封他穴道后竟只身去了药圃,那离他太远了。

他真的很想好好教训她,让她再不敢把自己置于危险中,再也不敢叫他如此提心吊胆。可是斥不得,打不得,连稍稍说重一点话,他自己都先受不了。

气的狠了,也只能重重亲她一下。

黎诺眨眨眼,他的警觉,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只是此刻她只能安抚:“沉欢哥哥,我又没有跑出去,这里没危险的,段大哥是你的好友自不必说,凌先生是他的师父,况且他为我……治病解毒,他们……都是好人。”

傅沉欢道:“我知道。”

只是心底始终有种怪异感。

他知自己心思沉,即便对方是给诺诺救命的神医,这几日几乎不眠不休寻找解毒的办法,他竟然也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诺诺,以后绝不可如此做了,”傅沉欢紧紧圈揽的手温柔了些,慢慢抚摸她如光滑缎子一般的长发,“外边不比京城我们宅邸,能确保万全。况且这里是两国交境,更是危险。”

他柔声道:“沉欢哥哥不是要限制你的自由,你做什么都可以,但必须让我看得到你、听得到你。你想去哪里,无论如何我也都能坚持陪在你身边。就算我真的无用到连路都走不了,你只需等一等我,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黎诺的眼泪差点被他勾下来,每当她觉得傅沉欢对她的疼宠已经到极限的时候,他总是会再次颠覆她的认知。

她仰头看他,心疼不已,“可我担心你的身体嘛……而且你不准说自己无用,你这样说自己,我要生气了。”

傅沉欢本还想维持严肃,却到底忍不住摇头轻笑了下:“你还说生气,我才是被你气到……却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嘴上说着生气,勾头吻下来时,却怜惜至极,像对待易碎易化的瑰宝。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旧日仇怨

冬雪纷飞, 如剔透的冰晶般在天空纷纷扬扬洒落人间,细细碎碎落在屋檐上。

黎玄景在书房中看书。身上懒懒盖一张薄毯,歪在宽大的龙椅上,百无聊赖单手支着下巴看书。

他一向没什么正形, 满身叛逆少年气, 是大人见了就觉头疼的孩子。

每日要处理的政事不多, 学业倒是数不完——他开蒙晚,但好在天资聪颖, 学什么都很快。只是就算聪慧过人, 年纪也实在太小了,夏朝开国以来,还没有一位四十岁之前便登基的皇帝, 更何况他七岁登基,要学的东西更是多。

他看上去、实际上都是极叛逆乖张的孩子, 但不知为何这段时间竟还算消停,每日习文练武,安静的有些过分。

夜深,应斜寒身披风雪走进来。

他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敛着两分怒容。

门外侍奉的大太监周长德瞧见了, 心里一咯噔, 连忙行个礼, 低声道:“给应大人请安, 您歇一歇再进去吧, 陛下今儿个心情不好……”

应斜寒问:“陛下几时心情好过?”

这话就说的有些僭越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让这位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生这么大的火。周长德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应大人慎言啊, 陛下每日忙于国事, 操劳过甚, 身子骨受了劳累,咱们在底下当差的,当然要多多体贴些……”

应斜寒轻笑一声,他也知周长德一番好意,怕他进去触了小皇帝的霉头。但实在压不下去心头的火,草草深呼吸两下,摆手道:“本官知晓。你差人端两碗热茶,去吧。”

周长德不敢再多说,连忙应了声是,转身吩咐人去做事了。

门口的动静黎玄景听了一耳朵,大约知道是应斜寒过来。

他脸上神色未变,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书。

应斜寒进来看见黎玄景这副模样,微微敛眉沉声道:“微臣见过陛下。”

黎玄景没抬眼,从喉咙里发出个不轻不重的声响。

“陛下当真要一直如此下去吗?”

听见对方似乎有些忍无可忍的发问,黎玄景终于舍得从书页上移开目光,对视应斜寒的眼睛:“朕听不懂你的意思。”

应斜寒道:“陛下天资过人,是当之无愧的帝王之才,即便年纪小些,但假以时日,必定真龙在天不可限量,为何偏要被仇恨蒙蔽双眼做一些前途尽毁的事?不惜搭上自己,也要跟傅沉欢同归于尽?”

黎玄景修长的手指慢慢捏紧书页,轻笑了一声:“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不等应斜寒回答,他眉目一沉,浑身带刺:“你以为你是什么?是朕的父兄还是祖宗,抑或是天神下凡,可以指点朕要如何做事。”

“每个人想法不同,你若非标尺就少要求别人。”

黎玄景道:“你觉得仇恨不重要,可朕偏偏觉得报仇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为此,朕可以不在惜江山、生命,名声。”他很玩味地笑了一下,露出恶意的怜悯神色,“应斜寒,你不理解朕,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很可能是因为你活的太无聊了。这世间你并没有很在意的人,黎姮与你有知遇之恩,但也仅仅如此罢了;你想除掉傅沉欢是为了报仇吗?不,你不是的。你跟傅沉欢站在对立面上,只是因为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无法与他站在一处,被命运推着不得已与他作为敌手。你想好好辅佐朕,但这确实是你心中唯一想做的事吗?也不见得,你也觉得很莫名其妙,但又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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