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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泯看了她一眼,安慰道:“这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

“是啊,也就只有一年了。”温辞说自己其实还挺担心的,毕竟她的机会只有一次。

安城虽然不算高考大省,但参加考试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多。

“我最近也在想,万一我要是折腾到最后连师大都没考上,岂不是太失败了。”说这话时,温辞和卫泯已经进了他家院子。

常云英切了西瓜放在桌上,她跟卫泯蹲在花坛旁边吃边聊。

“可你总要试了才知道行不行,不是吗?”卫泯忽然站起身,指着墙角的喇叭花:“你觉得它能变一个颜色吗?比如蓝色。”

温辞很好笑地看着他,“虽然我是个文科生,但最基础的酸红碱蓝实验我还是知道的。”

他不乐意地啧了声:“我是在安慰你,给点面子,行不?”

她笑:“好,那你再来一次。”

卫泯重复了刚刚的问题,温辞很配合地质疑道:“怎么可能?这不是紫色的吗?怎么能变成蓝色。”

卫泯被她浮夸的表演笑到,差点没能演下去,“先歇一会,我去洗个手。”

他走到水池边,拿盆放在底下,打着肥皂洗干净手接了半盆水,端回来摘了几朵喇叭花扔了进去。

喇叭花很快跟肥皂水产生反应,变了颜色。

卫泯:“你看。”

温辞配合地低头看:“哇。”

“……”卫泯一偏头笑了,“也不用这么配合。”

温辞摸了摸脸:“第一次当演员,没经验。”

卫泯笑够了,清清嗓子:“你看,将一朵紫色的喇叭花放进肥皂水里,喇叭花会变成蓝色,但如果我将它放进醋里,它还可以变成红色。”

温辞很认真地问:“我要给反应吗?”

这戏是真走不下去了。

卫泯笑:“随便。”

“哦。”

卫泯又摘了一朵干净的喇叭花:“如果你想,它甚至还可以改变瓣数。”

温辞这次是真惊讶了:“瓣数怎么改变?”

“很简单。”卫泯粗暴地将花瓣撕开,瞬间一朵花就变成了几瓣:“这叫物理手段。”

“……”温辞看着他笑了起来,在初夏的阳光里显得格外生动。

长时间地对视里,卫泯胸腔那一块也像是被什么狠狠锤击着,怦怦直响,他抬手将一朵干净的花别在她耳后,冰凉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耳朵。

温辞心跳一阵轰鸣,耳朵被他轻碰过的地方正在灼灼发烫。

烫得她浑身发麻,心跳失控。

他的眼眸漆黑,像是带着魔力,声音和眼神一样温柔:“只要你愿意尝试,你想它是紫色,它就是紫色,你想它是蓝色,它也可以是蓝色。只有当你再也不想尝试了,你才算失败。”

虽然他的话听起来很励志,但温辞的心思早已不在这处,耳根处的温度正在疯涨,心跳一直快得吓人,以至于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都像是不受控制地潜意识催促而为。

她和他静距离地对视着,感受目光交错的温度,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两道呼吸也越来越近:“你说只要我愿意尝试,就不算失败是吗?那我还有件事想尝试。”

说完不等卫泯回答,她倏地倾身前倾,很轻地亲在他的唇角。

卫泯被唇上那短暂的柔软和触碰击溃了思考能力,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声都停了好久,僵直地愣在那儿,半天也没动作。

温辞理智回笼,对上他沉默的眼睛,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糟糕的事情,慌张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留他一人在风中迷茫、凌乱,不知所措。

还有。

无法控制地,海啸山鸣般地心跳。

作者有话说:

卫泯:你……(脸红)

注:“只有当你再也不想尝试了,你才算失败。”——《人生第一次》弗雷德里克·巴尔曼

明天休息,周五的更新推迟到晚上十一点之后~

第20章

常云英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看到卫泯一个人蹲在那儿,还没出声,他忽然站了起来,什么也不说地就要往外走。

“吃饭啦, 你还要去哪儿?”常云英放下碗, 视线扫过院子:“温辞呢?去厕所了?”

卫泯大脑还有点没转过来, 沉默地走到桌旁坐下。

常云英擦着手凑到他跟前:“怎么了,魂丢了, 跟你说话呢,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

“她回去了。”卫泯伸手就去抓菜,被常云英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啪”地一声,脆响。

这一声也把他的魂给招了回来。

他倏地站起来:“奶奶你先吃, 我回学校一趟。”

“哎——”常云英没叫住他,嘀咕道:“这孩子, 怎么神神叨叨的。”

卫泯跑出巷子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温辞的身影了。

他在初夏的阳光里奔跑着, 一颗心像悬在油锅上,生怕下一秒就要掉下去的慌。

她说要尝试。

尝试什么?

是心血来潮,还是蓄谋已久?

哪一种都不能让卫泯冷静下来,他一路跑回学校, 直接去了一班, 温辞的座位是空着的, 林皎在一旁埋头吃面, 一抬头被他吓了一跳:“咳——”

他急促地呼吸着:“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林皎擦了擦嘴:“你……有事啊?找温辞吗?她下午请假回家了。”

卫泯呼吸一紧, 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 抿了抿唇说:“谢谢。”

林皎说没事, 看着他走远了,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怎么觉得他看起来跟霜打了似的。

卫泯又回了安江巷,路上碰见杜康,他迎了上来:“你干吗去了,奶奶说你饭都没吃就跑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卫泯深吸了口气,巷子里的空气并不怎么好闻,带着经年累月的破败腐朽的气味。

他走进院子,看见泡在盆里已经变色,变得没那么好看的花,抬手摸了下唇角,心情忽然变得很糟糕。

也就是从这天起,卫泯突然发现一层楼的距离也有那么远。

他不再和温辞在学校里任何一个角落偶遇,甚至一连好几天,都不曾见过她下楼。

糟糕的情绪像是会蔓延和传染,杜康每天看到他蔫巴的模样,也是浑身不舒服。

一天傍晚,他趁着倒垃圾回来的路上,没忍住问了句:“诶,最近怎么不见温辞来找你了?”

“不知道。”卫泯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们……”杜康犹豫着:“吵架了?”

他垂着眼帘否认:“没有。”

“她不来找你,你也没去找她?”

“嗯。”

“……”

看他跟挤牙膏似的半天憋不出一句重要话,杜康也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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