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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芙蓉却莫名想起那天大雨,她们救的那个男人,忍不住道:
“柔枝姐姐,我好像知道,那个害你没了清白的男子是谁了。”
她思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否则那人怎么会对卿柔枝这么在意,还收下她的外袍?
“你还记得下暴雨那天吗?”
卿柔枝摇头,那次回家后发了一场高热,醒来后她便什么都记不清了。只是从那之后,卫芙蓉便没来找过她。
卫芙蓉也没指望她能记得,简略提了一下那天的经过,骇怕不已:
“我不过想要与他说几句话,他便骂我聒噪,还命人放冷箭,想要杀了我。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暴虐残忍的男子?”
她抚着胸口,“他也来了南柯郡,怎么办啊,他一定是来找你的。我觉得他来头不小,不会毁了姐姐跟兰公子的婚事吧。”
说完,卫芙蓉观察着卿柔枝的表情,以为会看到惊恐、羞愤,未料她只是蹙眉道:
“他长的什么模样。”
“柔枝姐姐……你不会认识他吧?”
卫芙蓉看她的目光微变,“难道,姐姐并不是被强迫的,而是自愿与那个男人……”
这可是通奸!是要被浸猪笼的!兰绝知不知道这件事?
卿柔枝不语。
卫芙蓉叹气道:“姐姐,我觉得,你还是同兰公子坦白吧,纸是包不住火的,那个……人都找上门来了。”
她本想用“奸夫”一词,到底是闺阁少女,没好意思出口。
只觉得不齿,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兰二公子?
卿柔枝并未理会她的眸光,而是兀自陷入了沉思,这几天她所经历的种种古怪,似乎都是从失忆开始的。
大哥给她的药,真的只是调理身体的药吗?
卫芙蓉还在劝她向兰绝坦白,卿柔枝心想,那个男人斥她聒噪,倒也不是全无道理,口中道:
“知晓了,我会向兰绝说清一切的。”
卫芙蓉道:“那姐姐就将嫁衣脱下来吧。”
谁知话音一落,一道带笑的男声骤然响起,“穿上去就别脱了,正好八抬大轿,迎入本官的府上。”
房门被大力踹开,一个身材瘦削,穿着深青色官袍的男子,大剌剌走了进来,往那一坐。两个士兵殷勤地给他端茶倒水。
只见他约莫三十上下,一张白皮俊面,清瘦的下巴上,蓄着短短的山羊胡须。不是常太守,还能是何人?
他上下打量着卿柔枝,露出些惊艳之色:
“二小姐。本官真是四处求你而不得啊,没想到,你还真的躲在你未婚夫家中。”
“小女卫芙蓉,见过大人。”
常青山挥了挥手:“来人,送卫小姐回府。”
卫芙蓉福了福身,随着士兵快步离开,少女一脸的慌张在踏出门的时候荡然无存。眉眼隐隐有着讽刺。
这一次你在劫难逃了,卿柔枝。
“我未婚夫何在。”
常青山吹了吹茶沫子:“你未婚夫?你是说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不妨告诉小姐,昨晚太守府抓了个刺客,似乎是叫什么……照行。是个硬骨头,刑讯了大半夜,命都要没了,才肯画押招供。”
他啧啧两声,“这个兰绝,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却是个胆大包天的,竟敢命人行刺朝廷命官。”
兰绝怎么可能行刺他?
卿柔枝冷冷道:“你这是颠倒黑白,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常青山嗤笑一声。
在南柯郡,他常青山就是王法。
“跟本官走一趟吧。”常青山眯着眼笑,“小姐细皮嫩肉的,本官也不想对你动粗。”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她的下巴,被卿柔枝偏头躲开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常青山拍拍手,两个身强力壮的仆妇便走进了屋内,一声令下,“带走。”
卿柔枝身上的嫁衣还未脱,便被仆妇堵住了嘴。这些人也不知从哪找来的盖头,给她蒙在了脸上,一身下来倒是与新嫁娘无异了。
仆妇还用一圈麻绳,将她的手腕反绑,紧接着不容反抗地把她塞进了一顶花轿。
被一团浓烈的暖香包裹着,卿柔枝只觉头昏眼花,隔夜饭都要被这股香气熏得吐出来了。
……
“你说你逃什么?”有人在她的脸侧缓慢抚摸着,他的手背冰冷,沿着她的下颌线,一路触到脖颈,蓦地单手将她扼住。
“离了朕,就变得这般狼狈,”指尖缓慢收紧,那男人嗓音冷淡地调笑着,隐隐带着一股怒意,“你让朕很不高兴。卿柔枝,你说是朕是掐死你,”
突然俯身,舌尖在她耳廓描摹:“还是做死你?”
大掌一用力,就将她的衣衫撕了开来。
“不要——”
卿柔枝猛地惊醒,长睫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
她惊魂未定,手指抚上脖颈,那个梦太真实,她甚至还能清楚回想起,被他掌心攥住的力度。
身体里的一些记忆被打开,热度噌地升上了脸颊,她想起卫芙蓉的话……那个夺走她清白的男人,和这个梦里的人,是同一个吗?
他自称朕。
难道,是大越天子?!
这不可能……她连皇宫都没去过,怎么会招惹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卿柔枝安慰着自己,也许,只是一场荒唐梦……
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因为,她没穿衣服,浑身浸泡在暖融融的汤泉中。
不少红的、黄的花瓣在水面上飘散开来,品味颇为独特……
“小姐醒了。”突然,一道细细的嗓音响起,卿柔枝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女子跪坐在池边,她长相清丽,手中拿着帕子,自报家门道:
“我是常太守的嫂子,我姓林,虚长你几岁,你可以唤我林姐姐。这里是太守在郊外的别院,平时少有人来。”
顿了顿,又道:“我奉太守之命,服侍小姐沐浴更衣。”
林氏跪坐在池边,撩起她披在后背的发,在她肌肤上缓慢擦拭着。许是察觉出了她的僵硬,她安慰道:
“小姐放心,常太守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卿柔枝不语,明显的不信。
林氏却笑道:“就算小姐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太守也不会对小姐有任何无礼的举动,这一点,我可以向小姐保证。所以,你不必太害怕。”
“他要用我招待那位宛京来的大官,对吗。”
林氏沉默了。
卿柔枝抱紧双臂,一言不发。
林氏道:“你逃不掉的,南柯郡是他的地盘,没有人能管得了他。你的未婚夫也因为这件事受到了牵连,在牢狱中生死未知。如果你跑了,你的未婚夫可就没命了。”
“不仅是未婚夫,还有你的家人……”
林氏循循善诱,低低道,“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