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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单身斗士就是我

第109章 除夕

转眼除夕已至, 年终百官忙了一个月总算是将一年的?事情都忙完了,大多数还得转回头忙家里的?三妻四妾、后院纷争。

皇帝深谙保养,一直把大多数政事交给文武百官去?办, 因而精神满满, 兴致勃勃地入席除夕宫宴。

估摸着?全场也就他是真的?舒坦。

入了十二月以来?降了几场雪, 外面冷得不行, 屋中全靠火盆手炉撑着?。在十二月到来?前赵泽瑜和吴之章商量着?先用一些户部拨款稍稍给和宁街的?危房修补了下透风的?地方,又买了些炭火以朝廷的?名义补贴了些。

虽然分量不多, 又是最劣质的?黑炭, 赵泽瑜试过一次, 烧起来?能把人呛死,但穷人的?命贱也更?像是野草一般,有一点喘息的?余地便也能熬下去?。

至于熬不过去?的?,那?也都是命。谁人活下去?, 又不是被命数支配呢?

那?十多日?赵泽瑜一个王爷日?日?在和宁街泡着?,忙过后回了王府, 却冷不防感觉到了一些心境的?动荡,似乎一直卡在他脖子上让他喘息困难的?枷锁松开了一点。

旭儿似乎在他眼前,对?着?他笑了起来?,又仿佛是在说?:“我的?父王做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那?些让他曾经不安愧疚的?心绪似乎散了一些。

他入世了十多日?, 比之前更?体会过一些民生多艰, 他想?:这天?下众生皆有众生的?苦难, 而心胸若是大一些, 看得到他人的?苦难,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似乎一直在胸口灼烧的?痛楚便会轻一些,并非是遗忘, 可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或许他所做的?不过九牛一毛,他也并不天?真,自然知?晓无论?何?人当?政、无论?朝堂如何?清明,这世间永远不可能没?有苦难,所谓荡平天?下一切不平自然也是天?方夜谭,但多做一些,心胸似乎便也旷达了一些。

不过这一个月来?他隐隐又有郁闷之相,冬日?严寒,和宁街处工部自然要停工,待到来?年开春之时再行动工。纵然赵泽瑜对?工部一些机巧之物很是感兴趣,却也没?了理由在工部多逗留。

毕竟他肩上还挂着?个鸿胪寺的?职,年节将近时也自然要要处理外国留京之百姓或是长驻使者?的?相关事。一些番邦留在京城的?传教士、留在太学国寺等处的?求学者?也要有诸多审查赋税的?流程。

而且皇帝生怕他闲着?,只这一个月便“诱引”赵泽瑾同赵泽瑜又发生了几次争执与对?立,弄得两人明面上关系十分微妙。

赵泽瑜是半分都不想?顺着?皇帝的?意思来?,可惜形势比人强,只得憋着?一肚子气按着?俩人商量好的?来?,周身沉郁的?火气倒是十分符合“一个被一向敬爱的?兄长训斥并隔阂的?丧气弟弟”形象。

而朝中人在这短短一个月中似乎也嗅到了某种气息,而赵泽瑜也真正地被作?为一个单独的?皇子,而非是赵泽瑾的?跟班弟弟来?看待,不由得又有一番观望品评。

而且有心人自然能看出来?皇帝在有意地提拔赵泽瑜打压赵泽瑾,有时两人明明相差无几的?言论?赵泽瑾说?出来?便会得到一份斥责或是无视,而赵泽瑜说?出来?则被皇帝采纳并且有时会交由他去?做。

眼见英王似乎被皇帝厌弃,一直软禁在府,一些利害同英王牵涉得不太深的?人自然也动了心思。

赵泽瑾如今乃是权势最大的?皇子,可似乎皇帝有意制衡,更?何?况,赵泽瑾太过于黑白分明,单看之前赵泽瑾丝毫不讲情面、一副要将临兴街一众私自拓宽道路以致损坏沟渠的?商户处刑的?态度,断人财路,取人性命,又哪里有他们这等人容身的?地方?

反而是赵泽瑜,如今班底全无,又正是顺应上意之时,若此时投诚,说?不得便能成为其心腹。

他既已同赵泽瑾打起了擂台,那?么敌人的?敌人,未尝不能是朋友。

只不过赵泽瑜现在刚刚露头,还是要看皇帝的?态度,再观望一番。若皇帝真的?有意扶持赵泽瑜同赵泽瑾旗鼓相当?,那?么以他们手中一些和英王有关的?东西,当?能成为他们倒向安王的?投名状。

故而在这种微妙的?处境中,赵泽瑾又并不过多指点赵泽瑜如何?处理,只说?让他放手施为。

赵泽瑜单是同这些各个心有算计的?大人们打交道就伤透了脑筋,恨不得还像之前那?十几日?一样扎在和宁街,哪怕住在四下漏风的?屋子里也比日?日?脸都笑僵了地应付各方刀光剑影来?的?舒坦。

可惜,既生在皇家之中,又是要积攒力量,又哪里还能像从前那?般闲云野鹤呢?总归是世事两难全。

赵泽瑜站在宫门前,长长叹息了一口气,不由得想?起了中秋宫宴时,不过短短不到四个月,感觉起来?却恍若隔世了。

那?时他还跟在兄长和嫂嫂身后,来?此不过是走个过场、蹭顿晚宴,却因着?有兄长的?庇护而颇为放松;现在,他已然是皇子中的?新秀,不说?炙手可热也是小火慢炖,掌握的?实权愈发多了,想?与他结交的?人也是每日?倍增,可如今他却只能孤零零地独身来?此,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此人完全忽视了他在秦王府上仍然来?去?自由俨然另一个主人的?事实,只觉得表面假装同兄长有嫌隙便已然委屈死了,在宫门口便也伤春悲秋了半响。

他正沉浸式体验无法自拔,可惜有人不解风情,打断了他的?顾影自怜:“八弟。”

那?等哀婉的?意境一被打断,赵泽瑜也不好再续上,转头看向来?人,竟还是十分凑巧地碰上了赵泽鑫。

赵泽鑫看起来?和那?时并无丝毫不同,神清气爽,浑然一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模样。赵泽瑜也难免心道:若非兄长早已无法脱身,大启的?气运又系在兄长身上,倘若赵泽鑫当?真如他所表现出的?这般,那?么这样置身事外、尔等争权夺利我自怡然自得岿然不动的?行事当?叫人歆羡无比。

“好久不见八弟,最近为兄可是听说?了,八弟可是大有作?为,少年英才。”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泽瑜便也笑道:“哪里,不过是略有些事来?做,都是旁人吹捧,怎的?连三哥也来?打趣,莫不是故意臊我?”

赵泽鑫忍俊不禁:“你看看为兄到现在这把年纪都不过是一介闲人,哪里有脸面来?臊你?”

有赵泽鑫在一旁,两人便也边说?话便跟着?内侍朝着?大殿走。

走到一半,赵泽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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