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等到司机说完了,他才开口:“所以说到底你就是自己没本事改变自己的生活,于是怨天尤人,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你,最后报复社会对吧?”
司机狂热的表情僵住了。
“你每天走同一条路,因为这条路是你家附近最繁华,最容易接到客人。”少年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被提前杀死,甚至悠闲地换了个姿势,“你每天会接到同样的客人,是因为大家的作息时间规律,在这个时间段你最有可能接到的就是他们。”
“说到底,你就是没本事,又不敢冒风险,最后把‘天上不掉馅饼’一事怪到神明头上。”
哈!萩原悠平忍不住冷笑,他仰头看着司机,却好像在俯视对方。
“连我都没有愤怒,你凭什么愤怒?”他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司机的表情几经变换,最后还是平静下来。
他没有因为萩原悠平的话动摇,或者说,他只能靠着这样的幻想来欺骗自己,他无法接受自己曾经的一切努力之所以白费不是因为神明不爱他,而是单纯地因为他不够强大。
他无法承认自己的无能。
司机不再说那些狂热的话语,沉默着把炸弹拖到了萩原悠平身边。
……
来自犯人的犯罪预告让整个警视厅陷入忙碌之中,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谜语让警官们焦头烂额。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犯人口中的烟火,大概率指的是炸弹。这也使得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可以名正言顺地参与到调查中。
“萩,别担心,悠平不会有事的。”松田阵平道。
“我知道。”萩原研二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监控视频,“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更重要的是找到犯人口中的鸡蛋。”
“三个鸡蛋、烟火……”松田阵平也思考起来,“犯人特意将三个鸡蛋分开说,恐怕会有三处炸弹。”
“不……不只是三处炸弹。”萩原研二神情愈发凝重,“小阵平,正常来说,你觉得炸弹犯劫持人质后,会将人质与炸弹分开放吗?”
“不会。”松田阵平肯定道。
“那么,你觉得三处爆炸地点,三份炸弹,只对应一位人质,正常吗?”
松田阵平明白了萩原研二的意思,他的瞳孔紧缩,为这个猜测感到惊怒:“萩,你的意思是……犯人劫持了至少三位人质?”
萩原研二没有立刻回答。
他仔细回忆着不久前犯人的那通电话——哪怕是变声器,也至少可以听出一些语调的变换——轻快、得意、期待……那位犯人是带着一种炫耀和挑衅的心情打来电话的。
甚至,他期待着这件恶性·事件被广而告之。
这样的犯人通常尤为喜欢做一些折磨他人,观看他人恐惧表情的事情,他们喜欢从别人的关注中获得存在感和成就感。
他不会浪费两次搞出大新闻的机会。
思忆此,萩原研二点头肯定了松田阵平的话。
事实证明,萩原研二的猜测没错。
尽管日本街头的监控并没有普及,但萩原家的街口恰好有一处新装不久的监控,监控中可以清晰的看到提着保温盒上车的萩原悠平,以及两个小孩子。
“报告,找到两个小孩的资料了!”一边的警员从传真机里抽出打好的资料,递给警部。
警部拿起资料,惊讶出声:“这!这不是毛利的女儿吗!等等,这孩子是工藤优作的儿子!快去联系他们!”
得知孩子疑似被炸弹犯劫持,两方的家长很快赶到了警视厅,名为工藤优作的家有着极强的推理能力,很快推断出了谜语的意思。
“滚烫的赤红指的应该是东京铁塔。”工藤优作道,冷静的语气令人不自觉地信服,“首先,东京铁塔本身是少有的通身赤红的东京地标性建筑,其次滚烫的赤红也是在暗示我们钢铁。”
“原来如此,所以犯人口中的正确的入场时间就是正午!”毛利小五郎接话,焦急道,“现在距离正午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快点出发去救两个孩子啊!”
“不,不是正午。”工藤优作否定了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是晚上八点到十点。”
“如果是正午的话,犯人的最后一句话就没有意义了。鸡蛋熟透之后会有白色和橙色,而东京铁塔只会在一种情况和时间里同时亮起白色和橙色的灯光。”
“哀悼。”工藤优作看向窗外,远处,赤红的东京铁塔静静地屹立着,“为了纪念一些重大灾难,东京铁塔会在对应日期里的晚上八点开始亮起白色和橙色的灯光,持续两个小时,一次纪念并象征新的开始。”
第14章 观测·专业(大量新一视角)
听到“滋”声的那一刻,工藤新一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刚想叫出声,就被蔓延开来的刺鼻药物迷晕过去。
再次醒来,身处的地方已经从出租车变成了一个狭小的漆黑的箱子。
不太新鲜的木箱的气味钻进鼻腔,不怎么好闻,但工藤新一已经没心思去介意这个了。
[01:57:53]
他正蜷缩在一个小小的木箱箱底,而箱盖上则明显绑着一个多半是炸弹的物体,炸弹上小小的电子屏幕是这块狭小空间里唯一的光源,不断减少的数字给人一种窒息的紧迫感。
借着这微弱的光源,工藤新一隐约可以看到箱盖上贴着一张打印纸:
第二枚鸡蛋被美人鱼误认为自己刚诞下的孩子,她小心地将它置于贝壳之中,期待它在海神的祝福中诞生。
这是!
工藤新一一惊,下意识想要挪动身躯,去捕捉打印纸上是否还有遗漏的信息。
他僵住了。
作为一个立志成为如同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的孩子,他理所当然地学习了许多不该他这个年龄应该学习的东西,其中也碰巧包括了炸弹。
借助这微弱的灯光,他勉强能够看清炸弹暴露在外面的线路走向。
有几根电线松松垮垮的挂在□□的边缘,垂下来,从他的身体下面经过,又连接回□□上。
那些线看起来并不结实,工藤新一无法保证自己的乱动不会弄断这些线,更无法保证弄断这些线这个炸弹不会爆炸。
怎么办?兰,还有那个哥哥,他们是不是也被抓住了?怎么办?兰会不会出事?该怎么办?
被束缚住四肢的小孩连移动都无法做到,更何谈自救,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很多的脚步声……是在什么商场之类的地方吗?皮肤的触感……湿软的东西,营养土?花箱?可恶,根本敲不出声音!
在一个完全无法看到外界情况的地方,连对时间的感知都无限衰弱。
一直维持这一种不算舒服的姿势,工藤新一只觉得四肢都逐渐麻木发冷,眼前一阵阵发黑,脑袋里像是被塞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