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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我在渠临抵西洲,他在边城治匈奴,有我一人在,大津百年无忧。”

后来,他真的去了渠临城,而说这话的人却一直被困于京城。

苏韶棠和裴时愠没什么交集,即使如此,她乍然听见这话,也觉得有些遗憾。

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沈玉案,怪不得裴时愠往日如何挑衅沈玉案,沈玉案对裴时愠都比对常人多出一分耐心。

显然,这份耐心并非是针对镇北侯世子的。

两人年岁相仿,年少时又都是惊才艳艳,按理说,应该是会成为一对好友才是。

事实却截然相反。

如此一来,裴时愠往日对沈玉案的态度似乎也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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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安伯侯府时,分明才离开京城半年,苏韶棠竟觉得有点仿若隔世的感觉。

许是京城太过肃静,才让苏韶棠有了这种感觉。

常管家一直待在侯府,见到侯爷和夫人回来,喜出望外:

“侯爷终于回来了!”

络秋等人终于回府,也都松了口气,络秋冲夫人道:“看来侯府和我们离开前没什么变化。”

苏韶棠对这话感到好笑,府中仍有人住,常管家一直都在,有婢女打理,自然和离开前没有变化。

如今已经是春末,京城和渠临城不能比,哪怕京城这段时间发生了不少事,但时间一长,众人开始习惯,也就渐渐将心思放在自己生活上,府中婢女都换上了轻薄的夏装,衬着少女身段,给府中添上抹别样色彩。

回到闻时苑,苏韶棠惯爱的那张软塌仍摆在楹窗旁,府中早就得知侯爷和夫人要回来,绣娘早早就替一人备好了今年的夏装。

苏韶棠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换了身百花织锦夏裙,配着一支玉兰簪,刚收拾妥当,就听见常管家在外面道:

“夫人,宫中来信,说是珺阳公主请您到宫中一聚。”

苏韶棠的好心情顿时消失,她皱了皱眉。

珺阳请她做什么?

她们两人还有什么交情吗?

☆、第110章 第 110 章

不等苏韶棠回答, 就听见沈玉案平淡的声音传来:

“去告诉宫中来人,夫人车马劳顿辛苦,今日不便拜访公主。”

只要沈玉案在府中, 侯府的人就仿佛有了主心骨,常管家得了命令就恭敬转身离开,苏韶棠顺着声音来源处看去,沈玉案一身白色常服走近, 甚至还拿着手帕在擦手。

显然是一得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苏韶棠看得分明,沈玉案脖颈处的水珠都未曾擦干净。

苏韶棠从楹窗中探头,她挑挑眉:

“这么着急做什么?”

沈玉案将帕子递给松箐, 两三步跨过门槛进了室内,苏韶棠顺势勾回脑袋, 就听见他不紧不慢的声音:“怕夫人会直接跟着来人离开。”

以往也就罢了,夫人和珺阳间有些交情,沈玉案也不会拦住夫人交友。

但现在, 先帝驾崩的原因不清不楚, 半年不见,谁都不知珺阳公主现在是什么性情。

既然不清楚,自然没必要让夫人去涉险。

苏韶棠听完,嗔瞪向他, 没好气地泛起嘀咕:“说得好像谁来,我都会跟着走一样。”

沈玉案一直走到苏韶棠面前, 等看清夫人如今的模样,才越发觉得在渠临城那段时间是亏待了她。

苏韶棠赤脚踩在地毯上,沈玉案只扫了眼,就弯下腰, 将她整个都打横抱入怀中,然后两人一同倒在软塌上。

猛然朝后栽去,把苏韶棠吓得一跳,倏然伸出手臂搂住沈玉案的脖颈。

平安落在软塌上时,苏韶棠仍觉得心有余悸,止不住捶了沈玉案几下:

“你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搁以往,沈玉案哪敢不经过她同意,就伸手来抱她?

话是这么说,但苏韶棠语气中也没有什么恼怒的意思。

络秋和松箐等人早就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直接退到游廊上,背对着寝室,苏韶棠从楹窗中觑见这幅情景,刹那间,涨红了一张脸。

沈玉案也行了许久路,累得狠了,懒得起身关窗,直接抬起腿抵住楹窗一踢。

“啪——”的一声,窗户应声合拢。

声音清脆,未免有点臊人,尤其是游廊上又传来络秋等人捂嘴偷笑的声音。

苏韶棠恼得转身去捶沈玉案,低声羞恼:“大白日的你关窗干嘛,他们还以为我们在屋里做什么呢!”

她捶人的力道,对于沈玉案来说不痛不痒的,行了月余的路,沈玉案就素了月余。

反倒是女子一动,身子就止不住在他怀中摩擦,沈玉案这个年龄也就血气方刚,当即身子就有了反应,他把夫人的手臂按住,全部搂进怀中,低声道:

“原本只是想抱夫人睡会儿,但夫人再动,就说不准了。”

说不准?

苏韶棠陡然抬头瞪向沈玉案,但身子却是半点不动了。

不论崇安帝如何,但有一点,崇安帝是沈玉案的亲舅舅,不管他对沈玉案是否真心实意,至少明面上,崇安帝对沈玉案的确照顾周全。

所以这一月来,沈玉案对她都是规规矩矩。

不似往日,总寻点空荡,只借着手或口,都能叫她高兴。

苏韶棠在心中细算了一番,先帝是孝期还未彻底过去,还差近半个月时间,她若招惹了沈玉案,只能叫沈玉案自个儿憋得难受。

苏韶棠不着痕迹地觑了眼沈玉案,默不作声地安静下来。

沈玉案掀了掀眼皮,忽然亲了亲怀中人,莫名心软得一塌糊涂。

这一睡,就睡到夜幕来临。

等醒来后,两人才知道,珺阳公主后来又派人来了一趟,说是明日再让人接苏韶棠。

沈玉案低头把玩着苏韶棠的腰带,等苏韶棠回神,她腰带已经松松垮垮地耷在腰上,她抬腿就踢了沈玉案一脚,纳闷:

“她一门心思见我做什么?”

苏韶棠狐疑:“难道是因当初元妃一事记恨我?”

沈玉案腿上受了一脚,手上终于老实了,闻言,淡淡反驳:

“元妃谋反被赐白绫,这都是先帝的旨意,与你何干。”

苏韶棠撇了撇嘴,话虽如此说,但仇恨面前,有几人能保持理智清醒的?

沈玉案多瞧了夫人一眼,见她仍是不解,抬手抚平了她眉心,淡淡道:

“也许只是想和你谈谈以往的交情。”

苏韶棠听得额角抽疼,她捂脸头疼:“真麻烦。”

苏韶棠和沈玉案同样的想法,如果珺阳真的有野心,那崇安帝驾崩一事,绝对是珺阳走的最错的一步棋。

弑君杀父。

哪怕是裴时愠都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弑君,一旦他真杀了崇安帝,就坐实了谋反的罪名。

许是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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