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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被那男子扣得死死,她声音沙哑断断续续,“看来兄台不是我要等的人。”

看不清身后那人的模样,但赵婳感觉他手上的力道渐渐卸了下来,猜想来是她说的话作用了。

喉咙少了几分压迫感,赵婳说话的声音渐渐恢复正常,紧跟着说道:“兄台可知夜里在宫中乱闯是何等大罪?今夜我们就当互没见过,谁也别去告发谁。”

一声轻笑从身后传来,似是不屑。

这嘲笑声回耳,有几分熟悉。

赵婳拢眉,垂眸看着脖子上那双手,试探性喊道:“关月?”

霍澹知道他迟早会遇见赵婳,却没想到两人再次相遇时是这幅光景。

“正是在下。”他松开手,往后退一步,此刻并不打算探明身份。

恢复自由,赵婳扶靠在假山上缓了缓气,问道:“你约我出来的?”

“?”

霍澹疑惑,同时也好奇她不好好在霁华宫待着到御花园来作甚,便一路装到底,反而问她,“你何时进宫的?赵刺史送你入宫?”

夜色中,赵婳目光在面前这侍卫打扮的人身上流连,片刻后才道:“看来不是你。”

双手环胸背靠假山,她微微歪头,自豪道:“我入宫三日了,在长公主宫中某差事,近段时间闻名京城的大琴师便是我。”

听到此处,霍澹不由笑了笑。

“你在宫中当值?什么职位?”赵婳问他,带着一股质疑。

霍澹说谎不眨眼,“巡宫侍卫,羽林郎中将卫将军手下的兵。”

今夜他混在羽林军中悄悄出宫去找罗嵩,《京华风云》表面上是罗嵩一手创办,可这背后掌控的人却是他。

诸多达官显贵府上都会购置《京华风云》,上面登载的内容老百姓也津津乐道。

文字,用得好是把利剑,能直刺敌人心脏;若是用不好,则会给自己惹来一身膻。

想起赵婳说的头一句话,霍澹本就深不见底的眸子更加让人琢磨不透,“你说有人约你到御花园?”

“许是哪个宫女太监看我不顺眼,想要折腾我。”赵婳语气轻快,似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从怀中拿出那张纸条。

霍澹捡起掉落的火折子,接着微弱的火光瞧了眼。

字迹生疏,他不认识。

约莫就是霁华宫的人。

赵婳等了许久也没见那人来,她估计是被人摆了一道,便没揪着这事不放。

误打误撞遇到熟人,正好她有事情要摆脱关月。

“关兄,你我是旧识,我在宫中举目无亲,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赵婳激动地拍上关月肩膀,后者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吓了一跳,手上的火折子险些又掉落地上。

“我离开益州有段时间了,想请关兄帮我寄封家书报平安,明晚此时我将家书带到此处;”赵婳咧嘴笑了笑,伸手比划了下,“还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等关兄下次出宫时帮我带几本《京华风云》回来呗。”

普通侍卫入夜能在宫中随处行走?他脑袋不想要了?

这个关月的身份怕不仅仅是羽林郎中将手下这般简单。

赵婳找莲心打探过了,太升东街二十七号是清远侯府。

清远侯世子,也就是关月口中所提到的羽林郎中将。

霍澹看她的目光又深了几分,读不出半点情绪。

她要《京华风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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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男反派随便骂,请不要骂女反派,感谢~

赵婳:小样,老娘看得门清。

第22章 干事业第二一天

霍澹虽不知赵婳要这书刊作甚,但还是应了下来,准备等哪日得空让卫元祁从罗嵩那边拿几本旧刊回宫。

夜风一吹,他手中的火折子火光摇曳,赵婳怕火被吹熄,下意识侧身伸手挡了一下。

她这一动,霍澹步子往后退了退,后面已无路可退,后背就这样直挺挺撞在假山上,甲胄穿在身上,硌得他吃痛轻哼一身。

赵婳:“跟我来。”

赵婳还有件重要的事情拜托他,两人此时站的位置正好被月光照耀,再加上火折子照明,若是有侍卫巡防,被发现可就糟糕了。

她拉着霍澹钻进假山洞中,一口吹灭火折子。

洞中漆黑一片,月光清辉,一束光照下忽明忽暗。

“皇宫里的弯弯绕绕我没你懂,我爹待你客气,你是我在宫中唯一认识的熟人,这事跟你说我稍微放心。”

“伸手。”

赵婳微抬下颌,示意他照做,后者则是迟疑片刻,他站的地方背光,阴沉沉五官在黑暗跟他整个人一样叫人琢磨不透。

在赵婳的催促下他伸出手来,她摸出一枚“渝”字印铜钱放他掌心,直接挑明,“这钱币是假的,渝州那边出问题了,为首作乱的是刺史。你在宫中认识的人多,也知道这里谁靠得住谁靠不住。后面该如何,想必关兄心一清二楚。”

随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叠纸,她接着透到洞里的月光,看清那张是她誊写下的后把原稿收回衣袖里,“这是状告者写下绝笔信涵,大理寺的姜子真姜少卿你认识吗?他手里那份也是我给的。我之所以留在宫中,也是因为皇宫相对安全。”

最后一句似乎是多余的,但这也是她手中的筹码,若她在宫里出事两人中总有一人会把这事挑到明面上来。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姓关和姓姜的皆是坏人。

但是,赵婳相信她应该不会如此倒霉,一出来就遇到俩。

瞧见她拿出一叠纸抽出一张后又尽数放回,霍澹被她这一系列动作引得想笑,这姑娘莫不是写了一堆手稿。

“赵姑娘有一点说得对,这深宫里靠得住的人心鲜少,姑娘除了昭仁长公主谁也不可信。”他把信折好连通钱币一起收好,嘱托道。

眼皮一掀,赵婳迎着月光的眸子望向他,对上他那藏着喜怒深不可测的黑瞳。

“你呢?你值得信么?”她问。

沉默片刻,只听他慢悠悠回道,语气不咸不淡,“最好也别信,信你自己。”

他自诩不是好人,从他决定要为生母报仇、要从奸佞手中夺回架空的皇权开始,他就彻头彻尾变了。

“明日亥时,在此处把家书给我。”

霍澹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皎洁的月光洒了一地,斑驳的树影落在一身甲胄的他身上,时明时暗,知道那抹身影彻底消失,赵婳才从假山出来,提起宫灯顺着原路往霁华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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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华宫上下灯火通明,赵婳记得她离开时宫檐下只挂着几盏零星的灯笼,主殿里更是如白昼一般。

宫门口守了太监,一见她回来便告知长公主有请。

赵婳往主殿去,身后出来“嗒”的落钥声,太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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